第9章 摊牌
尽管孙明珠好奇，但孙明珠却没有冲到包间去，真的看看韩宝芹长什么样。
她跟着母亲出门，在路边上了车，一路上，孙明珠有几次都想问点什么，却什么都没问。
母亲不想说，问了也白问。
其实白玉婉知道女儿想问，她也想说，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韩宝芹盛装打扮，整的跟相亲现场似的，她要是个男人的话，刚才妥妥的相亲会面啊！说韩宝芹给她来了个下马威，滔滔不绝她和孙振伟才是真爱，她这个妻子才是意外吗！
算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回到诊所，白玉婉继续接诊病人，孙明珠接了个电话，就说：
“二哥回家了，我要先回家一趟！妈，你把这几个病人接诊完了，也关门回来！”
“嗯。”
白玉婉点头。她还蛮想二儿子，这又是三个月没见了吧，自从他工作越来越忙后，见面也越发少了。
孙明珠前脚刚走到家，就看到家里正在展开第三次世界大战，孙平哲正把亲爹孙振伟压在地上殴打！
拳打脚踢那种！
孙家三孩子，孙平章长的随父亲，一般般，普通人长相。智商却随了母亲白玉婉，大学毕业！也算是学业有成，当年流行工商管理，但因为家里没公司，管理谁啊！所以他出来就做了小生意！
孙明珠中和了父母的优缺点，不算太好看，但长的也不丑，气质端秀，小家碧玉，混了个大专文凭！
只有孙平哲，长的随白玉婉，个子一米八五，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皮肤白，头发也不是那种特别短的劳改宝盖头，而是标准的帅哥短发，浓眉大眼的，用孙明珠的话说，她哥长的还挺像明星的，所以上学时调皮捣蛋，却也受人欢迎，但学习不咋地，还随了父亲的情商，脾气容易一点就炸！跟个炮仗似的。
“二哥，住手，再打下去会死人的。”
孙明珠见大哥站在一边没有要劝的意思，赶紧上前劝架！
孙平哲将孙明珠推到旁边，“你少管！”
他说完就冲上去又给孙振伟一阵拳打脚踢。
孙平哲上学时候就是学校有名的街溜子，出了名的那种！打群架什么的从来少不了他，他后面还有一群小弟！谁叫长得帅，打架还很猛！就这二流子样，身边还从不缺女生追捧，谁叫长的特别帅！
就这么一个暴力狂的家伙，结了婚后，却洗心革面，对媳妇儿最是好！他媳妇跟他还是初恋，青梅竹马的那种！
孙明珠知道，没有人能劝住孙平哲，只有二嫂可以！
她赶紧给二嫂李安然打电话。
“二嫂！！快来救命！”
“大哥刚才打电话了，我正在路上，马上就到！”
电话那边传来了二嫂甜美的声音。
“就是你吧，又是出轨！又是给小三买房！！你可以啊，孙振伟！”
“我们老孙家也是出息了，竟然出了你这个混账东西！！”
“你对得起我妈吗！！你出轨十多年就算了，还买了双人墓地！你咋不现在去把你俩活埋了呢！”
“我有你这种父亲，我真觉得耻辱！”
“我妈一直开诊所挣钱，你倒好，早早的就退休了，整天太闲了是吧！所以学人出轨！你这么不要脸你几个兄弟知道吗？”
“我妈整天除了挣钱，还得给你洗衣做饭，你凭什么啊！老了老了还这么不要脸！我真想吐了！”
孙平哲边打边骂，孙振伟的脸已经青青紫紫了！
孙明珠本来想冲上去劝阻，被孙平章给拦住了。
“他对爸下手已经算轻了，要是他真下死手的话，爸的鼻梁早断了！”
孙平章提醒道。
孙明珠便停下了。
不一会儿，有个穿着黑色毛料裙子以及白色牛仔外套的女人进门了，一进门，就赶紧冲过来，然后抓住了孙平哲的手臂，“哲，别打了，你再打下去，打受伤了还得花钱给他治疗呢！”
一句话让孙平哲转身，李安然从背后轻拍着孙平哲的后背，然后像是给孩子顺气似的，帮他顺顺气。
“好了好了，别气了，再打下去也得解决问题！”
“你妈呢，你这么打我，她同意了吗？！！我好歹你是爸！”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孙振伟，起身后，捂着鼻子，怒骂孙平哲。
孙平哲大喘着气，忍着喷薄的怒火，一言不发。
李安然不断的给他顺气。
孙平章让孙明珠先把父亲带着过去包扎一下，孙明珠叹口气，将孙振伟给扶起来，然后扶着他出门，往母亲的诊所走去。
二人刚一出门，就得到了村子里很多人的注目。
这……
还有街坊好奇的问。
“这是咋了，跟谁打架了。”
孙振伟只是笑笑没说话。
孙明珠说，“摔了一跤！”
其他人虽然好奇却也没多问了。
白玉婉正坐在诊所内给一个病人开感冒药，前脚刚忙完，后脚就看到孙明珠扶着丈夫孙振伟进来了。
孙振伟鼻青脸肿，一看就是遭受了一场非人的对待。
孙振伟进门之后，就对白玉婉开炮。
“白玉婉，你儿子打我，你也不知道管管那个逆子！还真是反了天了。”
白玉婉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让他坐下，就跟对待其他病人一样，她轻笑着，给他包扎上药，还亲切的问。
“还有哪儿疼，如果肋骨断了，最好上县医院拍片子再做治疗。”
诊所内正在挂水的其他病人听到孙振伟的一阵抱怨，表面上啥也没说，心里全都一阵握草。
这什么情况，孙家老二回来了，还把孙振伟这个父亲给殴打了一顿？这事儿……
孙振伟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因为这是在诊所，就算孙振伟有什么怨气，也不敢多说，省的被村里人笑话。
包扎完后。
孙明珠就带着父亲孙振伟先回去了。
孙振伟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的给白玉婉吩咐，你忙完之后就赶紧回来。
在孙振伟的心里，要是白玉婉在家，儿子敢打他，他就咒骂这死女人没管好孩子！竟然让儿子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但白玉婉不在家，他就没护身符。要是敢骂那混帐小子，他生怕自己哪天死了，他真敢把骨灰给他扬了！
到家之后。
孙平哲等人也坐下了，孙平章见老二回来，他心里底气足多了，老二的臭脾气跟父亲的不相上下，但他爸年纪大了，现在根本刚不过老二，这一把，估计钱能要回来。
电视机开的哗哗响，但谁也没看电视。
孙振伟坐在沙发上，没做声。
孙平哲吸着一根香烟，刚点燃，李安然看了他一眼，孙平哲恶狠狠的将香烟给捻灭，然后李安然递给他一支口香糖，孙平正打开口香糖，狠狠地将口香糖塞到嘴里，开始嚼起来。
这画面让孙平章看的一愣一愣，老二戒烟了？
这家伙那么街溜子，竟然会听老婆的话戒烟，真是……难以想象。
这难道就是世界上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孙平哲没注意大哥震惊的眼神，将两只脚随意交叠放在沙发上，姿态懒散，一边嚼一边道。
“去把钱要回来。”
“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
孙平哲将脚放下来，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孙振伟。
孙振伟说，“她孤儿寡母的，没有丈夫！还有个女儿没结婚呢，日子过得挺凄苦，我要是卖房要钱，她就没去处了。”
“人家孤儿寡母，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她丈夫？”孙平哲讥讽道。
“我不是她丈夫，但是我觉得人都有同情心的吧~！”
孙振伟梗着脖子，他觉得自己没做错。
韩宝芹十三年前死了丈夫，丈夫何建国临死前又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债主都追上门了，她自己把房子卖了还债，弄的跟女儿一直租房过日子。丈夫还有个弟弟，离了婚，房子归前妻和儿子了，那个弟弟据说后来被骗去去东南亚打工，再也没回来。
她婆母年纪也大了，住在农村的老宅子里，十年前就死了！
这么凄惨的一个人，他们竟然没有一点同情心！
真是……
孙振伟真觉得两个儿子冷血至极。
“如果咱爸执意不肯要回钱的话，要不然，打官司吧。这属于爸妈的婚内财产！一场官司，这房子就回来了。”
李安然忽然道。
“打什么官司，我们家打什么官司！老二媳妇儿，你不要胡说。”孙振伟没想到老二媳妇儿能说出这种话，他顿时脸色一变。
孙平章也没想到老二媳妇儿能说出如此合情合理的话，他很赞同：“安然的话在理，如果咱爸不肯要回钱，咱们只能打官司了。”
两个人都这么说了。
孙明珠表示赞同。
孙平哲却没说话，转头对孙明珠到：
“去叫妈回来！”
孙明珠知道二哥这是让母亲自己做决定呢。
如果一旦开始打官司，这事情在父亲心里，就闹得很难看了。这个事情闹到最后，一家人只会分崩离析四分五裂。
孙明珠赶紧跑到诊所，给白玉婉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形。
白玉婉诊所内现下也无人挂水，她想了想，说：“那走吧。”
随即，把玻璃门关上，跟孙明珠先回家。
二人一到家，白玉婉就感受到了客厅内剑拔弩张的氛围。
孙平哲见白玉婉回来，视线落在她身上，直接道。
“妈，离婚的话，我养你！这个瓜皮老汉，谁爱养谁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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