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 姐妹局（下）
知春不介意出卖皇后，换取未来。
她颠倒黑白，半真半假的将之前所做的坏事说了出来。
当然，她不是个傻子，知道什么是能说的，什么是不能说的。
“奴婢不想做，可皇后胁迫着奴婢做。”知春跪在地上，饱含冤屈的说道，“皇后恶毒，所做之事皆非奴婢所愿。奴婢从未想过谋害娘娘，皇后让奴婢监视娘娘，可奴婢打心眼里是不想背叛娘娘的。”
偷抬起眼，瞧见柳悦洳脸色微变，知春乘胜追击，“如今这宫里李氏女很是受陛下宠爱，娘娘没有姐妹，以后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情，那宫里可就是李氏女的天下了。娘娘不如，扶持几个妃嫔用来顾宠！”
一言一语皆是有理。
柳悦洳只觉得可笑，但她乐得给皇后添乱子。
知春跟闻香是一对姐妹，而闻香是皇后的亲信。
往后的乐子怕是多了。
这后宫可是有些日子没好戏看了。
“…你说的有理。”柳悦洳面露顾虑，似乎听进了知春的话。
“娘娘可要为将来好好打算一番啊，皇后有了大皇子，那对李氏姐妹花又得陛下恩宠，娘娘孤身一人，身子又不好，怕是会落得下风。”
知春毛遂自荐，想要引柳悦洳帮她谋得陛下的恩宠。
“奴婢自知出身低微，但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啊。”
柳悦洳强忍着笑意，抱着汤婆子，听着闻香的胡言乱语。
她仔细端详了闻香一番，姿色在宫里排不上翘楚，脑子也不算聪慧，但嘴巴是真的能胡编乱造。
“娘娘，求亲您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想出宫嫁人啊。”
知春扒拉着柳悦洳的宫装，“如今后宫险象环生，奴婢愿意为娘娘赴死。只求娘娘救救奴婢。”
“可本宫能怎么救你呢？”柳悦洳装作苦恼的样子问道。
知春见有戏，自荐道：“奴婢，奴婢自知容貌比不得娘娘，但奴婢愿为娘娘当顾宠的玩意。”
“……这。”柳悦洳很是犹豫。
实则，心底里对所谓顾宠没有丝毫兴趣。
姜墨凛爱宠谁宠谁，她一丝一毫都不在意。
她唯一在意的只有权势。
如今最重要的是拿下后位。
但皇后有子嗣，在前朝也有母家助力。
一时半会，难以拉下来。
她需要慢慢砍断皇后的助力。
“要是奴婢得到陛下的恩宠，奴婢定不会忘记娘娘的提点的，娘娘要奴婢干什么，奴婢就干什么。娘娘慈悲低眉，还望您成全奴婢。”
知春咬牙朝着柳悦洳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只要能得到荣华富贵，哪怕丢掉尊严，她也不在乎。
柳悦洳叹了口气，装作犹豫道：“你说的话很是有理。唉，一人难敌三人，后宫里本宫独身一人，你既然这般，那本宫就当一回伯乐吧。”
知春喜不自胜，忙谢道：“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本宫只帮你一回，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今晚，陛下会来斐泉宫用膳，你记得打扮漂亮点。”
“是是是。”
知春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得到柳悦洳肯定的回答后，知春急忙转身，跑回住所梳洗打扮。
柳悦洳讥笑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也只有她会认为陛下的恩宠是一种美差。
德不配位，终不长久。
戊时三刻，姜墨凛来到斐泉宫用膳。
知春换上压箱底的蜀锦做的淡粉色梅花纹宫装，头发梳成随云髻，素雅的发簪点缀其间，又用胭脂水粉打扮了一番，原本是6分的容貌多了一分。
她款款走上前，服侍姜墨凛用膳。
“这是小厨房新做的文思豆腐。”
声音清脆动人，拿筷子的手也是纤纤玉指。
姜墨凛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柳悦洳低着头，拿着筷子，用膳，瞧见姜墨凛的举动，嘴角忍不上扬。
这些日子，朝中无大事，姜墨凛便不时饮酒几杯。
知春端起酒壶，贴近姜墨凛，为他倒酒，柔声道：“这是御膳房今年新酿的清酒，还请陛下品尝一番。”
姜墨凛点了点头，准备从她手中接过酒杯。
两人的手指触碰到一起时，知春轻柔的剐蹭了一下他的手指。
好似羽毛在掌心轻抚。
姜墨凛看了一眼柳悦洳，见她没有丝毫差距时，才收下
平日里吃惯了满汉全席，总会想吃点酱瓜小菜解解腻。
两人的情丝慢慢升起。
柳悦洳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低头吃菜。
方正她对服侍姜墨凛没兴趣。
她的孩子的爹决不能是姜墨凛，这是她唯一能决定的底线。
说起来，马上就快春猎了，这可是好机会。
在知春的撺掇下，姜墨凛多喝了几杯酒，眼角带了几分醉意。
柳悦洳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臣妾不胜酒力，先去外面散散气。”
“嗯，去把。”
柳悦洳起身，给他们留下相处的空间。
这正和姜墨凛的意。
醉意上头，哪管好色不好色。
满汉全席终有一日会腻，酱瓜小菜还是需要品一品的。
宫里的妃嫔他早已见惯，现今来了一个如此有趣的女子，倒也值得玩乐一番。
等殿门一合上，知春装作不慎摔倒的样子，跌进姜墨凛的怀中。
她脸面含春，“奴婢失礼了。”
手中的酒壶也撒倒在她的衣服上。
半遮半透，低头含羞。
酒香醉人又有佳人在怀。
于是，春光乍起。
姜墨凛抱着知春走向床榻。
知春半推半就道：“兰妃娘娘还在呢。”
姜墨凛笑道：“既然都怎么主动了，你怎么还会怕她。”
“奴婢是，是担心坏了陛下跟娘娘的情义。”知春含羞道。
姜墨凛轻笑几声，“悦儿一向不忮不求，温柔体贴，最是容得人的。”
“那奴婢就好好服侍陛下吧。”
知春挺起胸膛，抬起手，主动帮他穿衣解带。
一时间，春光拂面，热闹不已。
红烛映出两人交缠的影子。
离开寝殿，坐在游廊上的柳悦洳面带笑容的欣赏着池中的锦鲤。
全安拿着灯笼站在一旁。
柳悦洳讥笑道：“他要求我一心一意，自己却恨不得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真真是可笑啊。”
全安没有说话，只是将怀中的汤婆子，塞进她的手里，“夜露重，娘娘小心风寒。”
柳悦洳恢复清冷的面容，缓缓拉起他的手，叹道：“还好有你陪在我的身边。”
“奴才会一直一直陪着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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