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 见识
秋丫是没和萧霁说同乐馆是谁开的，也没说程筱青的事，却对其产生了点兴趣。
有机会倒是可以去里面瞧瞧。
正想着这事萧霁主动跟她说了起来。
“萧大哥也听说了？”
萧霁颔首：“此事还在朝中引起了争议。”
见她好奇，便继续说道：“有人说同乐馆伤风败俗，应该查封，也有人说同乐馆只是玩乐消遣场所，谈不上伤风败俗，于是就形成了反对派与合理派。”
“结果呢？”
萧霁没有直接说结果，接着自己方才的话继续道：“穆初阳站合理派，长篇大论女人和男人应当享有同样娱乐的权利，只是在没有男人能进出的场所听曲儿，并不是伤风败俗。”
秋丫忍不住点头赞同。
在戏楼听曲儿能听，怎么在只有女客人的地方就伤风败俗了。
想着一转头就见萧霁正盯着自己看。
“看什么，难道萧大哥觉得穆初阳说得不对？”
说着疑惑：“萧大哥是哪一派别？”
“合理派。”
秋丫刚想笑，就听他说道：“我必须和他站一派，况且这也有利于她们的计划。”
“你是说程筱青也参与其中了？”
看见萧霁先是疑惑又是惊讶然后到了然的表情，秋丫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同乐馆的老板是程筱青，而且你早知道？”
秋丫只能如实交代：“也是听小妹说的。”
仔细瞧着他的表情，见他并没有排斥，这才继续说道：“你说程筱青是参与其中了还是被宋正午她们利用了？”
萧霁摇头：“不知道，不过日后你莫要与程筱青往来。”
“为何？”
不相信她吗？
萧霁顿了一下，抿着嘴说道：“他们说进了同乐馆里的女人会乐不思蜀，把家里的男人忘得一干二净。”
听得他的理由秋丫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霁却格外认真：“不许去，知道吗？”
秋丫才知道为何那些男人把家里的夫人看那么紧了，感情是怕这个啊。
“放心，我心里只有萧大哥，什么男人都不会把我勾走。”
“那也不许去。”
再说下去怕他要着急了，秋丫只好点头：“行行行，我不去。”
所以几日后程筱青邀请她去同乐馆时她一口拒绝了。
然而她却低估了程筱青的热情，她不去同乐馆，她却把人领到了家里，秋丫去做客她便如此热情招待了她。
“秋月姐别紧张啊，你看这舞多好看，这腰身比女人都柔软。”
秋丫：“……”
看向她身边坐着的男人，正伺候她吃水果，不同于伶人的柔和，生得十分壮硕，面容也刚硬，模样倒是英俊。
男人丝毫不觉得伺候她吃东西对自己有任何折辱，动作十分自然，显然是经常做，只是在听程筱青夸伶人时露出几分不喜。
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抬起了眼皮，正好和她对上，淡淡颔首，随即就移开了。
“秋月姐觉得他和萧霁像不像？”
秋丫当即摇头：“不像。”
一点也不像。
程筱青笑道：“不过他和萧霁一样都不爱说话。”
想到什么颇为遗憾摇了摇头：“我说秋月姐就是想不开，天下男人这么多，何必把感情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
秋丫偏头看向跳舞的伶人，程筱青知道她不愿意听便不说了。
秋丫的态度是不管她的选择，自然也不希望别人对她的选择指手画脚。
今日这一行秋丫倒是开了眼界，程筱青养的这些伶人个个都是身怀绝技，长得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各有各的韵味，也理解京中相传的那句话了。
“好了，都下去吧，要是让萧霁知道我带秋月姐看你们表演，估计明日我这同乐馆就要被他拆了。”
程筱青说着也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你先出去吧，我和秋月姐有话要说。”
男人握了握她的手，这才起身离开。
“秋月姐是不是被吓到了，怎么不见你说话？”
秋丫看向她：“你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程筱青瘪嘴：“都这样说，我哪里不一样了。”
“我的三个男人你听小晴儿说了吧？”
秋丫颔首。
“其实你们在江州时我就和他们有牵扯了，那时候我还想着最终定一个人好好过日子，可是这些年都处出感情来了，一个也舍不得。”
“我开这同乐馆也是为了制衡他们三个的。”
“我让他们看看，我身边的男人多的是，没了他们我还有其他人，我程筱青从不缺男人。”
她这话倒是有几分她印象中程筱青的样子了。
“你姐姐可好？”
程筱青笑道：“你们不是经常书信往来吗，前几年她还经常嘟囔我，现在她怀孕了，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哪里有空管我。”
见秋丫欲言又止，程筱青笑道：“秋月姐放心吧，我都快二十的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阿姐护了我这么多年，也该是我护她的时候了。”
秋丫听着她好像话里话有，便朝她看了过去。
程筱青歪歪斜斜坐在椅子上，含笑看过来。
“宋正午的计划我知道了。”
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小事，甚至还能笑得出来。
“青姐告诉你的？”
程筱青摇头：“我自己看出来的。”
“当年我就发现穆初阳的女儿身了，后来穆初阳又入朝为官，这些年又特意留意了宋正午的行动，便猜出来了一点。”
秋丫沉默。
当年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只是他们给她的定义，其实她聪明着呢。
“她自己犯着掉脑袋的傻事，竟然还拉着我阿姐入坑。”
程筱青轻嗤了一声，面上的笑意全无。
“不就是想替女人争一个公平吗，可不止她那一条路可走。”
说着又笑起来，看着秋丫：“秋月姐觉得我这法子如何？”
“男人享受的女人也可以。”
程筱青说着笑了起来，笑容和印象中一样单纯，可秋丫知道，她的坏心思都在肚子里憋着呢。
“你想做什么？”
程筱青笑笑：“我能做什么，不过就是帮着她们转移注意力罢了。”
“秋月姐你怎么这个眼神看我，我和宋正午不一样，我可是好人，说得可是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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