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罪证
李氏的儿子很快被官差带来，说辞和李氏一模一样。
案子到这里算是结案了，巡抚让人把程德贤带过来，方才在里面他什么都听清楚了，奈何无论怎么着急都没有用，只能愤恨瞪着李氏。
李氏把儿子搂在怀里，也瞪向他：“你别怪我心狠，是你先让我替你顶罪的。”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程德贤气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程箬青无罪释放。”巡抚拍着惊堂木宣布道。
程箬青磕头谢恩，却不起身：“民女还有一事。”
巡抚刚要离开，闻言蹙眉：“说。”
“当年齐将军夫人死因也和程德贤有关。”
刚平静下来的公堂又躁动了起来。
当年齐江元妻子差点一尸两命，闹得可是沸沸扬扬，尚瓷斋老当家的以死谢罪才算平息，尚瓷斋也从江州消失，时隔多年怎么又提起来了？
巡抚大人面色严肃起来：“细细说来。”
程箬青：“程德贤当年入赘程家，和尚瓷斋少东家钱万兴往来密切，他嫉妒钱万兴出生富贵便起了歪心思，利用出入钱家便宜之利在将军夫人订制的茶壶上动了手脚，导致将军夫人用了尚瓷斋的茶壶后中毒难产身亡，害得钱老爷子以死谢罪，钱家蒙受冤屈被迫离开江州。”
“不仅如此，钱万兴夫妻刚出生便夭折的儿子也是出自程德贤之手。”
当年他不仅嫉妒钱万兴出身富贵，还嫉妒他生了儿子，相反自己不仅入赘成家，夫人生不出来儿子他连妾室也不能纳，日积月累的打压和嫉妒让他越来越扭曲，酿成了当年的惨案。
旁观的人群窃窃私语，指着晕倒在一旁的程德贤唾弃不止。
巡抚大人没想到时隔多年的惨案能翻案，难免惊讶。
“可有证据？”
“程家族中长辈皆可作证，民女母亲当年便是知晓他的所作所为才气急离世。”
巡抚这就让人去是召见程家族长。
秋丫看着跪在大堂中央挺着腰板的程箬青，心里不是滋味。
程箬青把寻常看得最重要的程家名望亲自踩在了脚下，想必她心里也不好受。
宋正午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握住了她的手：“我们该为她高兴。”
秋丫颔首：“正午姐说的是。”
抛弃这些东西她才能活出自己的样子。
只是她想不到钱掌柜带着妻子躲去顺兴镇竟然是因为此，他们这些年把生意交给程德贤照顾，应该也没想到害他们至此的人就是昔日最相信的朋友吧。
程家族人本来已经被程德贤说服，打算抛弃程箬青保全程家名声，却不想程德贤罪行全被揭发出来，如今他们只能站程箬青。
当年的事程家族人纷纷出面指认，程德贤罪加一等，还没醒过来便被人抬去了大狱，事关齐江元夫人的死因，巡抚顾忌着齐将军，不好马上定刑，便只能择日再定。
巡抚离去，庭审结束。
长时间跪着血液流畅不通，程箬青起身时趔趄两步差点摔倒，好在一双大手及时扶住了她。
“没事吧？”
程箬青顺着胳膊上的手看过去，迎上一双满是担忧的眼睛。
郁呈正紧张看着她。
程箬青站定，不着痕迹挣脱开，欠身道谢：“多谢郁公子相助。”
郁呈直勾勾盯着她：“没人跟你争程家的家产，你也不急着招婿了吧？”
这场合实在不适合谈论这个问题，程箬青愣了一下，正不知道要说什么，程筱青跑了过来。
“阿姐。”
说着扑进她的怀里，险些把人撞倒，好在郁呈从身后扶了一把。
“吓死我了阿姐。”
程箬青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不怕，他会得到惩罚，以后没人为难我们了。”
程筱青点头：“以前是我不懂事，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好父亲，没想到他竟然要害姐姐。”
郁呈见程箬青脸色难看，似乎已经撑不住了，便打断了程筱青：“回家再说吧。”
程筱青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我们回家。”
秋丫也进来，询问着她如何了，郁呈便被挤到了最后。
把程箬青送回了程府，念着她要休息，他们也没有停留，告辞便回了向阳街。
郁呈有些心不在焉，就连秋丫问他话都没听见。
“哥？”秋丫又叫了一声。
郁呈回神：“怎么了？”
“想啥呢，我叫你好几声了。”
郁呈挠了挠脑袋：“没事。”
秋丫这才问道：“程姑娘的事你早知道了？”
郁呈颔首：“我听见你和萧霁说了。”
“程箬青被捉后我便派人在暗中调查。”
所以能在公堂上指出那么多证据来。
“吴婆是怎么回事？”
“当初买她为了安全便让人调查了她的身世。”
秋丫了然，想到什么顿了顿：“今日在公堂上瞧着巡抚大人对你态度不一般，他可是认出来你了？”
郁呈颔首：“如意馆的事之后爹不放心，便给知府写过信，想必知府跟巡抚说起过。”
见他恹恹不乐似乎有心事，可能是因为程箬青，秋丫也没问，便说道：“学院那边知道你今日没去么？”
郁呈嗯了一声：“我让萧霁帮我请假了。”
“萧大哥知道你搜集证据的事？”
郁呈瞥了她一眼：“他不想让你涉险，这些事只能我来做。”
秋丫语塞。
怪不得听她要帮程箬青也不阻止，原来早就和郁呈窜通好了。
如今程箬青已经救出来，还顺便还钱掌柜一个清白，这事算是过去了，秋丫觉得没有生气的必要，便没有再跟萧霁提起此事。
晚上萧霁回来却问了一嘴，秋丫便跟他说了。
“郁呈可还好？”
秋丫瘪嘴：“他怎么不好，现在程箬青不着急成亲了，估计心里开心着呢。”
萧霁笑笑不语，又说起了旁的。
天越来越冷，林春花做了过冬的衣裳让人捎来，有她和萧晴的，也有萧霁和郁呈的。
正拉着萧晴试衣服，程箬青带着程筱青就来了。
秋丫倒是没想到，毕竟昨日才开堂审理完案子，程家又有那么事要处理。
“特意过来道谢的。”程箬青含笑进来，面上已经没有了昨日的憔悴，看来是休息好了。
秋丫可不敢邀功：“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跑前跑后的都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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