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黑心
萧朗突然醒悟，这几日吃了早饭就去镇上找活干，秋丫看在眼里十分欣慰。
困难总会解决的，梦境里的事绝对不会发生。
然而她以为已经平息的事还是毫无征兆到来了。
这日刚从学堂放学回来，就见一个半大的小伙子冲进了萧家，面色慌张脚步凌乱，看起像是萧朗的伙伴，好像叫大林，那日在学堂门口见到过。
秋丫慌了。
不见萧朗，他的伙伴却急匆匆回来，莫不是萧朗出了什么事？
秋丫赶紧跑了几步，跟着他进了家门，正好听见他慌张的话。
“萧二欠了债，赌坊的人要砍了他的手，让你们限天黑之前把钱筹到送去。”
秋丫心里咯噔一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萧家人都在家，全都听见了。
萧大根当色当即惨白：咋回事，啥钱？”
大林慌张把萧朗在赌坊赌钱的事说了。
萧大根一个没挺住摔倒了地上不省人事，林春花也差点气晕过去，但是看见萧大根的情况只能强撑着起来起来。
“大郎快去看看是啥情况。”
萧霁脸色也不好看，刚要出去秋丫把他拽住。
“萧大哥先等会儿，爹情况挺严重，咱先把爹送去镇上，我和你一道去。”
说着又看向林春花：“娘去把家里的钱都拿上，以防万一。”
林春花平日咋咋呼呼，这一会儿像是没了主心骨，秋丫说啥她都听着，赶紧去是屋里拿了银票，又让萧霁借了板车把萧大根抬上去。
“娘在家看着小妹。”
林春花不放心：“不行，你们还是孩子，有些事……”
“我们知道分寸，娘放心吧，爹的病耽搁不起。”
不等两人争执清楚，萧霁已经拉着萧大根出了门，秋丫拿过银票赶紧跟上。
路上大林便把事情说了一遍，萧霁沉着脸听着，脚下步伐飞快，秋丫一路跑着，到了回春堂已经气喘吁吁。
把萧大根交给大夫，萧霁便跟着大林往赌坊去，秋丫要跟上被萧霁拦住了。
“你在回春堂照顾爹，我们很快回来。”
秋丫想跟上：“我和萧大哥一道去，我知道事情的始末，二哥先前还债的那一百两银子是我给他的，萧大哥让我去吧。”
她态度坚决，最后三人一道去了赌坊。
田潜带着小童从聚丰酒楼刚出来就见三人急匆匆从眼前而过，好似没发现他，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是发生了何事？”
小童不解：“或许有急事。”
“还用你说。”
田潜摸着下巴想了想：“走，跟上去瞧瞧。”
小童犹豫：“可您约好了和鹤老先生去游山……”
“正好也让他尝尝被爽约的滋味。”
不等小童说什么，已经追着三人而去。
萧霁和秋丫赶到时赌坊的人已经把萧朗绑了起来，人已经没了意识，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你们把我二哥怎么了？”
秋丫冲过去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他的四肢，看见手还完好无缺长在胳膊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赌坊的人也是过分，就把萧朗绑在门口示众，还派打手专门守着。
看守的人把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们是萧朗的家人？”
秋丫颔首，那打手又问道：“带银子来了吗？”
“先让我们见老板。”
打手盯着她意味不明笑了起来，萧霁上前把人挡在了身后，也挡住了打手打量的视线。
“叫你们老板出来。”
打手不满地啧了一声，转身进了赌坊，不一会儿一个肥胖的男人带着一群人出来了。
“萧朗的家人？”
萧霁颔首：“钱已经带来了，先把人放了。”
老板给手下使了眼色，萧朗马上被松了绑。
“我们这儿的打手个个都能一打十，最好别给老子耍花招。”
萧霁和大林赶紧把萧朗接住，赶紧查看他的情况。
胖老板笑道：“不用担心，死不了。”
“人已经放了，钱也该拿出来了吧。”
秋丫这才看向他：“借条拿来。”
胖老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抖开来给他们看。
秋丫刚要伸手，他迅速抽了回去。
“先拿钱出来。”
“先把借条拿来让我们看看。”萧霁说道。
胖老板便拿着借条让他看，一脸不耐烦：“要是没拿钱来你们谁也别想走。”
话落所有的打手都围了过来，把他们四个团团围住。
秋丫着实没见过这阵仗，吓得已经腿软，努力再让自己保持镇定。
萧霁面不改色把萧朗交给大林，仔细看了一下借条，上面白纸黑子写着欠债二百两银子，牙关都咬紧了。
秋丫在一旁说道：“他已经还了你们一百两银子了。”
胖老板笑道：“没错。”
秋丫把林春花给他的银票拿了出来：“这是剩下的一百两，先把借条给我们。”
胖老板好像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快凑齐二百两，有些惊讶：“银票是真的？”
“那是当然，汇隆钱庄就可以取出来。”
胖老板哂笑：“你们哪里弄来的钱，不会是偷来的吧。”
“这是我们自己挣来的钱。”
“自己挣来的就行，要是偷来的还给我惹麻烦。”
“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们也不会骗你。”秋丫伸手，“把欠条拿来，咱们一笔勾销。”
胖老板笑了，笑容里满是狡诈。
“二百两可不够。”
秋丫着急了：“欠条上黑纸白字写着二百两银子的，怎么就不够了？”
一直站在胖老板旁边的跑堂笑了：“还有息钱。”
秋丫又瞟了一眼欠条，上面确实写了要付息钱，可息钱少之又少，不过几日时间，也不会有多少。
秋丫口袋里还有几两银子，想着拿出来应该够。
“多少息钱？”
“五十两。”
赌坊开在最热闹的街市，胖老板又在门口说事，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大多人又好热闹，看见这阵仗都停下来观看。
而胖老板一开口就要五十两的息钱大伙都惊呆了：“这可真黑心。”
胖老板笑了：“这欠条是双方自愿签的，我又没逼他，他要是不同意大可不跟我签字画押的，我有逼他吗？”
最后一句话是问旁边的人，问得阴阳怪气，跑堂的当即笑道：“我们老板仁义，从不做强迫人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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