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 刺激
另一边秦骁魂不守舍回了将军府。
周氏以为他接了穆曦后便会回长隆街，不想他这时候一个人过来了。
“曦曦要和离。”秦骁不知道该跟谁诉说心里的难受，憋了一路的委屈看见周氏就忍不住了。
周氏惊讶：“和离？”
这么大的事周氏也慌了，赶紧把要休息的秦怀远拽了起来。
“曦曦要和离，这可如何是好？”
秦怀远哼了一声：“我要是穆锦闻我也要撺掇女儿和离。”
视线落在秦骁身上：“你自己做的错事自己去解决。”
秦骁垂着头：“儿子不想和离。”
“你说不想和离便不和离？”
“当初你做什么去了？”
秦怀远一声比一声洪亮：“自小到大我也没骂过你，但是这事我不仅想骂你，老子都想抽你。”
周氏也被他给吓到了，秦怀远脾气温和，即便年轻时候带兵打仗也是以儒将闻名，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吼人。
“想必明日穆锦闻便来和我相商和离一事，人家女方有这个意思，我们也不能死皮赖脸缠着，既然你不喜欢曦曦那便放手吧，也好给人家一个好去处。”
秦骁怔怔抬头：“父亲……”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可初初……”
“现在是说初初的时候吗？受伤害的人是曦曦，你不仅对不起初初，更对不起曦曦。”
秦怀远说他：“时候不早了，回房休息去吧，明日说不得还要被你岳父骂一顿。”
“忘了你们要和离了，日后也不能叫岳父了。”
“小六叫我一声舅舅，人家是愿意相信我们才把女儿嫁过来，你看你办的是什么事。”
秦骁被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愧疚懊恼以及悔恨交织在心头，像是一只大手揉搓着，难受得他要命。
以前他对自己太自信了，自信穆曦会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自信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放弃自己，所以他把回京的日子一拖再拖。
西南有穆清在，他随时都可以回来，或许当时他也不是在乎西南的形势，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回京来面对所有人的指责。
他的自信让他成为了一个不体面的丈夫，一个不称职的父亲，知道自己错了后还不加以悔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以至于事情到了如此绝境，他连给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周氏看着儿子离开，心里也跟着着急。
“你看骁儿他根本就不想和离，我也喜欢曦曦，况且初初还那么小，你舍得她？”
秦怀远摇头：“这事我们着急没用，得看他自己。”
“可现在穆府那边都要和离了，骁儿连曦曦的面都见不着，他能做什么？”
秦怀远笑道：“你以为穆锦闻真想和离？”
周氏不明白：“什么意思？”
“曦曦是穆锦闻的心头肉，骁儿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他一句重话也没说，你觉得这是他的行事作风？”
周氏犹豫。
若是平日谁欺负了曦曦，穆锦闻准是第一个杀过去的，这次倒是格外的宽容。
“你说他这是在故意为难骁儿？”
秦怀远：“骁儿被我们保护得太好了，得让他吃些苦头，让他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跟着他转，得到一些东西得靠自己的努力。”
周氏有些不明白：“可和离……”
“穆锦闻不会和离，不信明日看看。”
周氏不理解，结果第二日他们等着穆锦闻过来相商和离一事，不想左等右等都没等来人，却等来了穆府的消息。
穆锦闻生病了，正卧床静养，谁也不见。
秦怀远笑道：“你看吧，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昨日骁儿把老丈人给气病了。”
这病一装不仅给秦骁一个骂名，还成功躲避了和离一事。
周氏哭笑不得：“他倒是高兴了，可苦了两个孩子了。”
秦怀远安慰：“这生活百味，哪有一帆风顺的，是该让他吃些苦头。”
见周氏还要说什么，秦怀远笑道：“放心吧，曦曦跑不了，初初也会回来。”
“若是回不来呢？”
“回不来我赔你。”
得了他的保证周氏这才勉强放心。
秦骁在得知岳父生病后第一时间便让人准备了东西去看望岳父，然而到了门口却被拦下了。
“大人说了，秦府的人过来一律不见。”
秦骁在门口等了许久，就连说要看女儿的要求也被挡了回去。
秦骁刚要离开，却见两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穆府门口。
虞丞相看着秦骁，好一会儿才认出来。
秦骁上前行礼：“相爷。”
虞高含笑：“你怎么在门外站着？”
突然想起来什么：“忘了你和曦曦和离了，这是被挡在府外了吧？”
不等秦骁说什么，虞高笑着指着身后的年轻男人。
“这下终于轮到我们昶儿了。”
虞闻昶上前拱手：“见过秦将军。”
秦骁自然认出来了虞闻昶，不仅认出来了，还记起了一段陈年往事。
虞闻昶喜欢过穆曦。
即便是儿时的事，但是在此节骨眼上，秦骁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秦骁许久没有说话，虞高便带着虞闻昶进了门，独留他一个人在门外焦躁。
秦骁在门外等了许久也没见虞高带着虞闻昶出来，最后只能失魂落魄回了将军府。
“怎么回来了，你岳父怎么样，身子可好些了？”秦怀远问道。
秦骁如实相告。
得知儿子根本连岳父的面都没见到，秦怀远和周氏对视一眼。
“都要和离了，人家不见你也不奇怪。”
秦骁一哽，心里更不是滋味。
“见不到就见不到，苦着张脸做什么？”
秦骁：“方才在穆府门外见到了虞丞相和虞闻昶。”
“这还没和离呢就迫不及待找下家了？”
秦骁不明白：“父亲这是何意？”
周氏便在一旁解释：“你在西南不知道，曦曦跟虞家的公子议过亲。”
“最后就差一步就定下来了，谁知曦曦最后不愿意。”
秦怀远：“算算时间，那时候曦曦正男扮女装参加科举，怕是担心连累虞家，这才不同意亲事。”
“毕竟虞家的那小子长得好看，爹又是丞相，谁不喜欢。”
说着视线落在秦骁身上，添油加醋：“你长年在沙场征战，身上多了几分杀伐之气，如此看来那虞闻昶倒是像极了你当年的儒雅，曦曦喜欢的不就是那样的么，穆锦闻这是投其所好啊，看来这门亲事十有八九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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