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李渊的心事
秋季,长安的秋天是萧瑟孤寂的,正如大唐皇帝李渊此时的心情一般。这天下午,李渊在太极殿内,独自喝着闷酒,手中拿着一幅画卷,上面画的正是他已故的皇后——窦绮罗。
睨着画中的美人,李渊心中苦闷,对亡妻的思念又多了几分,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这大半年来,他几乎每天都在思念亡妻,刚开始还能在嫔妃身上展示雄风,他会把嫔妃幻想成亡妻的样子,以解思念之苦,可现在,幻想似乎已经满足不了他了,看到嫔妃也生不起半分兴趣,满脑子都是齐王妃的身影,他甚至会幻想自己与齐王妃苟合。虽然这种想法令他感到耻辱,但他根本停不下来,大脑似乎已不受他控制了。
张婕妤袅袅婷婷地走来,特意来太极殿找陛下,谁知刚进大殿就看到李渊对着画像黯然神伤的模样,张婕妤面色一僵,一股怒火蹭地窜了上来,她停下脚步,随即转身拂袖而去。这几个月,陛下总是这个样子,看着先皇后的画像出神,后宫都不去了。她就不明白了,先皇后都殡天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魅力!
张婕妤离开太极殿,怒气冲冲,恰好跟迎面走来的齐王李元吉碰了个正着。
“见过张婕妤。”李元吉冲着张婕妤双手抱拳行礼。
张婕妤勉强压制心中的怒火,回礼道:“见过齐王殿下。”
“婕妤面色不好啊?是何人惹着婕妤了?”李元吉看出张婕妤面色铁青,心情不佳。
“哼。还能有谁!自然是陛下了。”
“陛下?谁不知陛下最宠爱婕妤了。”
“那是以前,现在我还比不上一张画!”
“画?什么画?”
“殿下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懒得跟李元吉废话,张婕妤不做停留,抬脚离去。
李元吉一脸狐疑,转身向太极殿踱去。
待李元吉走进大殿,也瞥到李渊看着画卷发呆,心中的疑惑更甚。
“儿臣见过父皇。”李元吉走近,冲着李渊行礼问安。
李渊倏地回神,瞥到李元吉突然出现,他面露心虚,好像被人戳中了心事,假意清了下嗓子。
“元吉,你怎么来了?”
“回父皇,我听说您最近食欲不振,担心您的龙体,就过来看看。父皇,您好像是瘦了点。”李元吉仔细打量着李渊,发现其面部略微凹陷,的确清减了一些。
李渊被李元吉看得更心虚了,谎称:“入秋了,每年秋天朕都食欲不佳,过一阵儿就恢复正常了。”
李元吉倒也不做多想,瞥向李渊手中的画卷,好奇道:“父皇,您手上的画是什么?”
额,李渊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迟疑道:“是,你母后的画像。”
母后?怪不得张婕妤刚才那么生气,看来是吃味了!
“父皇,看来您想念母后了。”
“唉,是啊!再也见不到你母后了!”李渊的语气中满是伤感,李元吉也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母后已殡天多年,父皇还记挂着母后,父皇居然如此长情!本来看父皇那么宠爱张婕妤,以为父皇早就忘了母后了,如今看来是他错看父皇了。李元吉此刻倒有些许感动。
李元吉上前几步,来到李渊身前,轻柔地拿起那副画卷,睨着画中的母后,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李元吉的脑海中倏地闪现出杨蕊的面庞。是啊,母后与他的王妃杨蕊长得一模一样。
“齐王妃长得跟母后如出一辙!”李元吉下意识地感叹一声。
李渊尴尬地蹙着眉,应道:“是啊,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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