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上门找事
安知意与宁从言走的时候，没有错过姚冬雪看向顾淮舟的眼神。
“你猜，这新婚燕尔，可保几日安宁？”宁从言颇有兴趣的讨论着，顺便看着这街上的菜。怎么不是萝卜就是白菜，没什么吃的。
“这如何得知。春闱快来了吧？这闹腾闹腾，顾淮舟也该受点影响。”安知意挑着圆萝卜，与宁从言搭着话。
两人明明在讨论顾淮舟的事，却好像都说得无比轻松。
“就怕这姚家姑娘，是个懂事人。毕竟姚夫子对顾淮舟很是看重，不会不管的。”宁从言看着安知意手里的萝卜，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头，最后还是老老实实付了钱。
“姚夫子不是也有其他学生吗？再说了，顾宅的事，若是传到姚夫子耳朵里，顾淮舟那种人，面子上应该觉得很过不去吧。”安知意想了想说到。
“怎么传？要不我买两丫鬟送过去算了。”宁从言笑着说道。
“顾淮舟得多傻，才会收你买的丫鬟？”安知意知晓他在开玩笑，便也顺口接着。“再说了，他现在的情况，养得起丫鬟吗？”
宁从言听见安知意这话，倒是没再说什么了，只是笑笑。
“你之前说，刘师爷和顾淮舟认识？”宁从言想起来了，便问了句。
“嗯，认识。”安知意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实实在在回复了。
“顾秀才成亲，刘师爷未能到场，送个下人也是正常。”宁从言直接点了一句。
“可他会帮忙？”安知意有些不解。
“宁家小少爷请他帮忙，应该会。”宁从言笑得有些狡猾，安知意看着都觉得要被算计一般。
“我倒是觉得没必要，何苦为了对付顾淮舟，搭进去一个人。”安知意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若是送个靠谱的，就姚冬雪和顾淮舟那两人的脾气，安知意会觉得委屈人家。若是送个差的，日后又拿捏不了。
“那？”宁从言也没有强求，只看着安知意，好似在问她，你有什么办法？
“梁家兄妹和他们关系那么好，总是能知晓一二的，就那两兄妹的脑子，什么都往外说。”安知意又在肉铺那边买了上好的排骨，宁从言就听着她说话，跟着她付钱，拿东西。
“那个孟轩，估计也是不喜顾淮舟的。且昨日之后，顾淮舟怕是要巴结孟轩去了。”宁从言提了一句，安知意便懂他的意思了。
“还有那个余心儿，那姑娘耿直，即便你不存其他心思，她也能把事儿办出来。”
安知意就这样听着宁从言分析，突然觉得有个人为自己出谋划策的感觉，还真是不错。是以，在宁从言絮絮叨叨说完后，就看见安知意站在一旁，含笑盯着自己。
“怎么，我说的不对？”
“很对，只不过，不够。”安知意整理了表情，沉声说道。
“姚家这院子一买，怕是手头没什么银子了。春闱在即，顾淮舟要用银子。你说，如果有来钱快的方法，他会不会一头扎进去？”
安知意真的觉得，宁从言这个脑子转的太快。上一秒还在琢磨，怎么了解人家家里的事，下一秒就变成怎么引人上勾。
“还好，还好当日你要吃馄饨，我没有反复拒绝。不然，被你记恨上，我这铺子怕是一个也开不了。”安知意笑着感叹了一句。
“你……我这一心一意给掌柜的出主意，掌柜的倒是会打趣人。”说罢，还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得安知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且正常些，有点吓人。”安知意赶紧制止道。
“走吧，回去了。”宁从言一下就正了神色，又变成了云淡风轻一般，仿佛刚刚那人不是他。
在回铺子的路上，宁从言再三问过安知意，需要他帮忙把局布好吗？安知意都拒绝了，有些事自己来才好。
宁从言也不勉强，走之前留下了一块玉佩，说若是有事拿着它去宁家的铺子即可。
安知意不愿意收，这样的信物，多是特殊，自己的身份着实不合适。但宁从言说：“这次我们都会回淮南，松山这边就没人了。万一顾淮舟的身世，出了问题，有这个也能拖上些时日。”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安知意焉能再拒绝。其实宁从言还有半句没有说出来，这个是他向宁父求来的。
“掌柜的，怎么还没回房去？”虽然开春天气暖和了不少，但夜晚还是寒意渗骨，杨帆将前面收拾妥当后，准备去厨房灭了灶火，就见着安知意在琢磨什么。
“还早，我想试试，能不能将桂花放在米浆里，然后做成米糕。”安知意也不瞒着，小心舂着桂花。
“可有需要帮忙的？”杨帆点点头，问道。
“有啊。”有人帮忙，安知意自然求之不得。指了指已经泡好的米。“帮我磨一下？”
“好。”杨帆直接端着那盆子米，便往外走。石磨就在水井旁边，此时外边冷得很，但他却毫不犹豫，倒是让安知意有些不好意思了。放下手里的活，掌了院子的灯，跟着去了。
杨帆推着磨，安知意添着米，一时无言，院子里静悄悄的。
“掌柜的，你很讨厌顾淮舟吗？”杨帆冷不丁问了一句。
“嗯？怎么这么问？”安知意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平日里太过喜形于色了，才让杨帆也会问这样的事。
“在镇上时，我就觉得，你对上他的事，好似不如平日淡然。”杨帆也不瞒着，把心里想的尽可能说了出来。
安知意听着这话，觉得自己是对顾淮舟上心了些，转念一想，宁从言不在，后面对付顾淮舟的事，左右都是要有个帮手的。“那你会觉得我不知好歹吗？明明可以巴结这个已经是秀才的养兄。”
“怎么会，掌柜的讨厌的人，我也讨厌。若是掌柜的想要对付他，记得带上我。”杨帆憨憨一笑，认真说道。
安知意打量了一下，他不似敷衍。心中也有些动容，“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石磨吱呀的声音显得尤为明显。原本已经进了房间的杨婶，也起来了，帮着一起做。
……
一个时辰以后，从安居的厨房里，飘出了阵阵的香气。
“掌柜的，好香。”杨帆笑起来也是有些少年的模样了，与最初买回来时大不相同。杨婶也在比划着，安知意看得出来，她在夸赞自己。
“原想着就是试试，这结果好像也不错。”安知意笑着回应道，拿来了小碟子，将蒸出来的糕点。
以往从安居所整出来的桂花米糕，都是直接将桂花花瓣与米粉混合，口感比较干，但胜在冷热皆可。
而今日所做出来的，是直接用的米浆，出锅时香气更甚，且口感绵软。缺点就是，若是冷了口感就不太好。
“来，尝尝。”安知意将两个小碟子分别递给了杨婶和杨帆，看着两人吃过后，着急问道。“如何？”
“比我们往日做的那个，更香。但这个好似不如那个方便。”杨帆认真说着，自己用筷子夹起来时，有些过于软了。而且冷了估计就不是现在这个味道。
杨婶认同的点点头。但又比划了一番。“我娘说，这个女子兴许会更喜欢。”
安知意转头看向杨婶，颇为得意的说：“我觉得也是。明日可以少做些，试试。”随后，将手边的东西收了起来：“余下的这些，先用凉水镇着，明早再蒸吧。这会就收拾下，睡觉去。”
杨帆母子自然是赞同的，三人各自回房了。
翌日，安知意收拾好去厨房时，吴婶也来了，仍旧是笑呵呵的模样，直给安知意说着吉祥话。
“吴婶，你要再说几句，我不给个红包，可都不好意思了。”安知意也开玩笑道。
“哪里的话，这红包掌柜的不是老早就给了吗？”吴婶也是个知足的，安知意对她好，她都记着。
“吴婶，一会尝尝新出的这个桂花糕，我觉着味道不错。”安知意说这话时，配着些小表情，颇有些求夸的意思。
“我们家掌柜的做的，那肯定是顶顶好。”吴婶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好话张嘴就来。
几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将已经做好的包子糕点，往前面拿去。杨帆也着手开门，安知意去了柜台那边。
“掌柜的，你们可算是开门了。我家那小孙子，都念这个桂花糕好些日子了。”第一位客人是个老妇人，安知意认得，平日里经常来买些小吃，给孙子。
“让您久等了，今日您是第一个，一会送个桂花糕尝尝鲜。”安知意这样，倒是让老妇人有些受宠若惊。杨帆也是个会来事的，在客人要走时，还高声喊了一句：“来，这是您的新桂花糕，请拿好了。”
这新的桂花糕本身香气就很足，再经过杨帆的吆喝，这稀奇的人就多了。不少客人进来时，就开始问那是什么。
杨帆也都一一解答，原本也不贵的东西，不少客人问了都舍得买点。
早市且过一半，今日做的新桂花糕，已经卖了个干净。
“听说今日这从安居有新品，小伙计，给我介绍介绍。”姚冬雪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点明要尝尝鲜。
“不好意思，新的桂花糕，小店今日已经卖完了。”上门就是客，杨帆怕安知意难做，抢先说道。
姚冬雪却觉得，这是安知意故意为难自己，想要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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