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严刑毒打

在眼神中的光泽在渐渐的暗淡，即使是白天，窗口照进来的光也稀薄的只能看清楚一小见方的地方。她爬到光亮处，透过铁栏向往看去。这里晒不到太阳，每当天亮的时候，她就依靠在满是蜘蛛网的墙上往外看。

一小片的天空，偶尔有几只鸟飞过。在阴暗的牢笼里，却看到了生命的希望。她的长睫轻轻的缠着，嘴巴干的已经暴皮。身上的血早已经干涸，灵儿很庆幸若不是她处理的早，这里的老鼠蟑螂早就能饱餐一顿了。

“吃饭了！”小窗口被推开，依旧是一个到处吃霉变的发硬馒头。相比前两日她已经能稍微的活动，捡起馒头熟练的剥掉外面的那层皮，虽然难以下咽。但是却足以能够让她还留着一口气。

狱卒刚开始跟她说话不是很客气，她有时候问的多了。狱卒还会发脾气的冲着门口使劲踹几脚来泄愤，后来慢慢的她还是不停的问，不过他们却没有像原来那样凶狠暴戾说一些恶毒猥琐的话，最多的时候就是当听不到然后走开。

她嚼着毫无味道的干馒头，如同嚼蜡。干裂的嘴唇被她用力的咀嚼动作撑裂，渗着血的干馒头她依旧往肚子里咽。

角落里又发出老鼠“咯吱咯吱”的声音，她微微一笑，撑的嘴唇又流出血来。灵儿将手中剩余的半个馒头扔过去：“吃吧！赏你的。”虽然疼，但是她依旧勾起嘴角的那抹弧度。

她看着角落里的老鼠在馒头周围蹭着鼻子来回闻了半天，瞪着眼睛警惕的看着她。她也不管老鼠是不是能听得懂，像是自说自话：“吃吧，若是有灵性。你们要是能听懂话，就去帮我看看安俊成死了没有！”她开口，语气依旧轻蔑，声音沙哑的吓了自己一跳。

灵儿淡漠的冷嗤一声：“若是他死了，你们就有肉吃了！”她自嘲，闷头直笑。肩膀都微微的颤抖，身子一动，全身的伤口又开始疼。

老鼠看了她一会，馒头一口都没吃，眨眼又窜去了别处。

已经五天了，她已经在这样阴暗的牢笼里待了五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这里得不到任何的消息。她就每天依靠着墙壁，有时候昏睡中醒来天已经黑了。有时候在夜晚支撑不住睡过去，醒来已经是黄昏。

窗外光亮慢慢的变淡，最后聚拢成一个白点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是一天吧，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半夜的一阵轰鸣，然后是稀稀拉拉的雨滴声音。狂风呼啸，大雨倾盆而下，雨势瞬间就像是从天下在往下灌。牢笼外没有屋檐，被狂风吹进来的雨点浇醒了已经昏沉不行的她。她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晕倒了，心痛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曾经临走时师父的告诫早已经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疼的次数在变多，情况在变重。她哪里会管以后的事情会怎样，只要不疼她就满足了！

她张开嘴，雨淋的她睁不开眼睛。但是总算能够缓解一下她的干渴，滋润一下她干裂的唇。

门外响起铁链的声音，她微微的张开眼睛，虚弱无力。“嘭”的一声门被踹开，她被吓的人也清醒了些，模模糊糊的看到两个黑影，等到走进了一些才看到是两个狱卒。她平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房间太暗根本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

算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刚准备起身跟他们走，就已经被他们两个一左一右的架着胳膊拖了出去。

周围的封闭的空间里被火把点亮，她被绑在刑架上手脚都捆的严实，根本没有办法动弹。脑袋闷涨的快要爆裂开来，身旁的炭火中烙铁被烧的通红，适应了光亮，她的眼睛淡淡的扫了一圈。

被熏的发黑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拘。触目惊心，随便的那一种都可以让她生不如死。两个狱卒用一副淫魅的表情看着他，吵吵闹闹的喝着酒。酒壮了胆子，一个满脸泛黑油光，满脸胡茬的狱卒淫笑的站起身。

另一个反应过来将他摁回了椅子上，低声呵斥：“干什么？不要命了，一会人就来了”

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灵儿却听得真切。

她还奇怪呢，为什么待了那么久都没有人来审问过她。看来她早前的想法真的是太过虑了，她冷笑了两声，马上就能知道结果了！

门外响起窸窣的脚步声，她侧头盯着门口，勉强的睁着眼睛。门上已经发黑的帘子被拉开，戚夫人一边用手扇着灰尘一边往里走。她嫌弃的绕过帘子，生怕弄脏了她一声的锦衣华服。

一旁的牢头半弓着身子殷勤的而给她带路：“贵妃娘娘何苦要来这种鬼地方，这脏乱差的地方那是您这种贵主能来的。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就好了！”

戚夫人高傲的抬着头，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对他的奉承嗤之以鼻。

牢头伸手拦了一把，难堪的往后看了一眼咽了口口水：“贵妃娘娘…这…不和规矩呀”牢头十分的为难的样子。

“放肆！”戚夫人身边的太监一声厉喝。

戚夫人厌恶的哼了一声，抬手示意太监退下。用眼睛不屑的点了牢头一下，“嗯！”了一声。

魏国的天牢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多数是犯了死刑或者对朝廷至关重要的人才能被关在这里。若是没有皇上的允许，根本不需任何无关的人靠近。也不许人私下审问，如今，身处后宫的戚夫人亲自到了天牢。谁不知道戚夫人是整个皇宫最得宠的女人，谄媚巴结都来不及呢。

戚夫人身后的太监虽然对这种想捞好处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但是平日里都是别人孝敬他。如今…….他十分不悦的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扔到了牢头的身上。

牢头拿到了钱，笑嘻嘻的给戚夫人让路，做了个请的手势：“小人就在外面候着，贵主要什么吩咐一声便是。”他说完狗腿打着千，一溜就没影了。

多余的人都退了出去，戚夫人只要贴身的太监随行在身边，两个狱卒恭敬的朝着戚夫人行了个大礼，就准备退下，结果戚夫人不屑的扫了一眼，抬手示意他们留下。

太监选了个还稍微能看得过去的椅子给戚夫人坐，已经发污的凳子被擦了三遍。戚夫人依旧脸色难看的不肯坐，太监又赶紧命外面候着的牢头去寻个软垫来。戚夫人冷声止住，妖媚的凤眼此处万丈厉光，像是无数根利剑要把灵儿刺穿。

灵儿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冷笑的哼了一声。天牢这种地方，本来就不是她应该来的。既然来了，还在这里摆什么谱。不过，就是因为她来了，她心中悬了几天的大石头才终于落地了。

戚夫人看到灵儿还敢直视她，狠的要紧银牙。握紧的手发狠的抖着：“贱人！”她刚要走近，却被太监一把护住。

“娘娘，您千金之躯，别脏了您的手！”太监稳住戚夫人，上前就朝着灵儿狠狠的扇了两巴掌。

灵儿的嘴角瞬间渗出了血渍，她抬起头。原本俏媚的脸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还沾在脸上，雨水淋过，血与土混在一起，在她的脸上流过层层痕迹。如今她的面容早已经被污垢覆盖，但是那双清亮的眼睛依旧有着摄人心魄的锋芒。

她冷冷的看着戚夫人，讥讽道：“死了？”她问，确实肯定的语气。只不过是想在自己死之前在找些乐子，就算死也不能让戚夫人舒服。

戳人心肝，一直是她的强项。

戚夫人气的浑身颤栗，若不是太监扶着她的身子，她根本没有力气站住。她的儿子，她未来母凭子贵的希望，全都被眼前这个女人毁了。

戚夫人没有理会她的话，指着灵儿的脸，朝着一旁待命的侍卫吼起来：“来人，我给我打！给我打死她！”什么仪态，规矩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她的儿子死了，她什么都没有了！就是把眼前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也难解她心头之恨。

侍卫拿过沾了盐水的鞭子刚走过来，就被戚夫人一把夺了过去。她微笑的走到灵儿的眼前，阴冷发狠的笑容，让她整个脸都扭曲在一起。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灵儿，灵儿眼神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没有戚夫人想看到的恐惧，慌乱，祈求。

灵儿静静的看着戚夫人，漆黑的眼睛内有一种什么都没放在心上的傲然。

戚夫人含着一腔的怨恨，看到灵儿样子，新仇旧恨都涌上了心头。鞭子抖了抖，用力的抽下，灵儿下意识的撇过头，猛的全身颤栗，衣服应声而裂。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她紧咬着唇，一声不吭。

又一鞭子：“这是为了你曾经在护龙上庄伤我儿子”

又是一鞭子：“这是你害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又是一鞭子:“这是你让我从此无依无靠！…….”

她发起很来，猛的一鞭鞭的挥下去：“这…这全部都是…为了我儿子…”她已经找不出理由，只能将所有的悲愤都化作了更狠的毒鞭。

戚夫人越大越急，毫不顾忌，一鞭接一鞭的抽打下去。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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