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背叛

不过这一切，莲儿姐他并不知道，虽然她也对那个男人有一些特别的感觉，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会被许配给一个名门大户的公子。

最重要的是，莲儿姐并不希望嫁给爱情，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心，可是她更希望能够为家族做一些事情。自己的哥哥现在留在京城，未来会守卫凉境，用自己的生命来守卫自己的姓氏。

而父亲，在她小时候，便总是在外征战，莲儿姐知道，自己所享受的一切，都是父亲在战场上挣回来的，男人上阵杀敌，作为顾家的女儿，自己也应道背负起自己的责任。

顾森没有回答莲儿姐的问题，只是看着自己的女儿，“莲儿姐，圣意难测，当今皇上近年来的行为，越发的奇怪了，为父也想不明白。你只告诉为父，你是什么想法。”

莲儿姐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坚定，“父亲，我愿意，我愿意入宫，只是娘亲那里......恐怕娘亲是不会同意的。”

还不待顾森回答，“啪”的一声，书房的门就被打开了，顾森和莲儿姐心里一惊，莲儿姐看着自己父亲的脸色，便猜到了，一定是自己的母亲。

只有见到自己的母亲的时候，父亲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这样难过，这样惭愧的深情。

“婉儿，你听我说，我......"

苏婉儿冷笑一声，“说什么？说你也不舍得莲儿姐？说你也不想这样骗我的？说你早就想告诉我？说你并不是想瞒着我？”

顾森被苏婉儿质疑着，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苏婉儿说的都是对的，他确实是欺骗了苏婉儿，他确实是辜负了苏婉儿对自己的信任。

苏婉儿面色冷漠，这样的苏婉儿，莲儿姐是陌生的。她的记忆里，自己的母亲一直是温婉的，一直是聪慧而理智的，从来没有过这样冷漠的样子，这样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莲儿姐，你先回去。”

莲儿姐走上前，想要像从前一样拉起母亲的手，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撒个娇便能让母亲不再与自己生气。“娘亲，父亲他......"

苏婉儿冷漠的面孔，仿佛出现了一道裂痕，从那裂痕中，可以看到苏婉儿内心的痛苦，“你先回去，我和你父亲有话说，你先回去......回去....."

看着悲痛欲绝的母亲，莲儿姐伸出去的手停了下来，缩回了袖子中，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眼父亲，听话地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贴心的将门关了起来。

听到莲儿姐离开的声音，苏婉儿冷静地坐在了椅子上，只冷冷地看着顾森，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婉儿，你若是生气，就骂我，打我，你别这样，你不要吓唬我。”

“且不说皇宫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皇后娘娘那么聪慧的人，在宫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难道不知道？莲儿姐这样天真的孩子，在那种吃人的皇宫里，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即便是皇命难违，即便是因为团哥儿在京城，即便是你有无数的苦衷，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说过，要相互信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你真的告诉我了，我会无理取闹？我们两个难道现在连坐下来，平静的聊一聊都做不到了？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顾森张开了嘴，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他知道苏婉儿一定会心疼莲儿姐的，所以他才想让莲儿姐主动提起这个事情，通过莲儿姐的选择，让苏婉儿不得不同意这个事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曾经那样困难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过来了，可是现在，明明已经是最好的时候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变成这样。

顾森将头深深地垂入了自己的肩膀里，他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说不清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怎样做，才能挽回苏婉儿的心。

或许他什么都不想做，他的婉儿太耀眼了，正直，善良，可是他早就已经在欲望的深渊里越陷越深，他早就已经不是苏婉儿眼中，善良正直的那个顾森了。

他一直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改变，将自己的改变作为一个秘密，将自己的这个改变隐藏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一样。

可是今日的事情，就好像是捅破了最后一层的窗户纸，他们之间原本的一切，都消散了。

苏婉儿面对着顾森的沉默，眼中渐渐涌现出了失望，彻底的失望。她可以理解顾森，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做，可是她真的不能接受。

她也实在是不能理解，明明他们有能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被那些世俗的框架所捆绑，为什么都要将自己困在一个这样痛苦的抉择中。

苏婉儿回到了自己的房内，静静地坐着，思考着今日发生的事情。顾森明摆着是想好了，专门趁着自己出门的时候，将莲儿姐拉去商量对策的。

自己难道很不可理喻？就不能和自己商量？这样的事情，竟然都要只瞒着自己一个人。明明自己才是莲儿姐的母亲，明明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竟然连她婚嫁的消息，都不能知道。

“娘亲。”在苏婉儿自己思索的时候，莲儿姐走了进来，苏婉儿有些生气，转过了身子。“娘亲，孩儿知道错了，娘亲不要生气了。”

苏婉儿冷哼一声，知道错了？莲儿姐若是知道错了，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就不会背着自己，悄悄的与她父亲商量。

看着苏婉儿的样子，莲儿姐叹了口气，“娘亲，父亲之所以不告诉您，就是怕您这样。虽然这未必是一个好姻缘，可是荀贵人家，哪一个能顺心如意？我们既然得到了家族的庇佑，自然要为家族的未来而有所牺牲。

女儿前来同母亲道歉，母亲都是这个样子，若是父亲前来，母亲什么反应女儿不用想也可以知道。但父亲也是无奈之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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