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公平换公平
姜雯早就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年纪了,更何况从炎烽嘴里说出的话,她更是强迫自己不要信。
沉默半晌,姜雯道:“能把你手机里的视频发给我吗?”
炎烽从床头柜里拿出一部新手机,塞到姜雯手里:“以后用这个电话跟叔叔联系,每天中午十二点到十二点十五。”
姜雯下意识握紧手机,炎烽抬手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温声道:“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黑暗中,姜雯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看不清的天花板,要不是枕头下多了一部手机,她真会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睡不着,姜雯睁眼到天亮,又一分一秒的熬到中午十二点。
她不敢跟周丽娜说,怕到头来是空欢喜一场。
躲在房间里,姜雯从十一点五十就对着手机发呆,没想到十二点刚到,手机屏幕如期亮起。
陌生的微信上,一个没存名字的陌生好友发来视频,姜雯呼吸静止,按了接通。
当屏幕上乍然出现姜伟的脸时,姜雯一声没吭,唯有眼泪夺眶而出。
姜伟叫她:“嘤嘤。”
姜雯单手捂住脸,无声恸哭。
姜伟心疼:“嘤嘤,别哭。”
姜雯想喊一声爸,可怎么都张不开嘴。
姜伟摸屏幕,企图给姜雯擦眼泪。
姜雯想到炎烽说的,只有十五分钟,她不敢耽误太久,经过最初几十秒的情难自控后,她很快抹掉眼前泪,用力撑大眼睛,用力看清楚姜伟。
然而姜伟只是朝她一笑,姜雯眼泪再次决堤。
姜伟也是眼眶通红,轻声哄道:“不哭了,爸想你了,咱俩好好聊会天。”
姜雯咬牙点头。
姜伟单刀直入:“你求了谁?哪个这么大的本事,能开这种后门?”
姜雯脑子空白,没力气编造谎言,直言道:“炎烽。”
姜伟意外:“…你们不是好几年没联系了吗?”
姜雯:“最近又碰见了。”
姜伟很警觉:“你找的他,还是他找的你?”
姜雯:“谁也没找谁,碰巧遇见的。”
姜伟:“你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姜雯不知道该怎么说。
姜伟也是迟疑片刻,出声问:“楚羡跟你是什么关系?”
姜雯没想到会从姜伟嘴里听到楚羡的名字,沉默继续。
姜伟也不想让姜雯难堪,他先开口:“前阵子里面的狱警大换血,爱惹事的犯人也被调走了,我就觉得不对劲,有人告诉我,是楚羡安排的,还说楚羡是你男朋友。”
姜雯眼泪止住,取而代之的无法回应的窘迫。
姜伟见状,心中瞬间了然,手机拿近,他压低声音说:“嘤嘤,爸再有五年半就出去了,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去求任何人,但凡能让我提前出去的,都是剑走偏锋的办法,我不同意,我也不会出去。”
“爸…”
姜伟打断:“你听我说,我就算死在里面,也不要我的女儿为了我受半点委屈,被任何一个人指指点点,从今天过后,我不再跟你视频,你要是担心我,以后就每个月过来看我,也别让人给我任何优待,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要你抬起头给我好好做人,你听见了吗?”
姜雯特想问问姜伟,他好好做人了,可坏人在外面,他在监狱里,而她试过抬起头做人,但依旧受过很多委屈,也不止被一个人指指点点。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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