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婢女
“什么?!没、没找到人?!”景滕惊起,看到衙差带回来的衣裳边角,险些没能站稳!
景腾一把抓过衙差带回来的衣裳,眼睛都瞪圆了:“这、这的确是姣姣的衣裳……姣姣……姣姣她人呢!”
衙差也很为难:“我们去的时候,两个匪徒已经死了……失血过多死的,除了这些衣料,并没有见到景小姐的踪迹……”
景滕心乱如麻,怒气丛生,一把抓过来通风报信的樵夫:“你当真看到是我的女儿被劫走了?!”
樵夫很是瑟缩:“是,因、因着寺庙里人太多,景小姐住到了通铺,她找小的问路,小的才知道身份,后来知道景姑娘要去林子的方向,小的才想起来日前传说有匪徒跑进去,后来景小姐一直没有回来,小的怕发生什么意外,这才报了官!”
景家在阳城还是有些地位的,官差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景滕,告知了这件事情,景滕当场就跟着官差来到了福云寺,景姣果然不见踪影。
这件事情暂时没有传到家里,景滕叹了一口气:“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姣姣才好!”
话是这么说,实情又不一样了——景姣被两个大汉掳走,衣裳都破了,别说她真的被如何了,就算是她其实是逃走了,这被掳劫的名声一传出去,对姣姣自然是极为不利的!试问哪家的男子愿意要一个被旁的男人碰过的妻子?!
“头儿!”正在大家处于不知该如何开始搜查的时候,忽然有衙差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指着门外面:“回、回……景……”
捕头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好好说!”
然而,没有等衙差喘气好好说,已经有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这是在干什么?”一身男装,恣意潇洒的景姣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神情淡定,丝毫不乱,反而有些好奇这些人聚集在这里做什么。景腾看到景姣这个样子,三两步上前去握住她的双肩上下查看:“姣姣,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什么伤?”
景姣一脸的茫然:“您到底在说什么?”
景腾意识到有些不对:“你……你不是被贼人掳走了吗?”
景姣似乎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掳走?!我不过下山了一趟,怎么就是被掳走了?”
景腾有点不懂了“山洞里有你的衣裳,是被撕破的……”他顿了顿,看了看周围的一圈人,压低了声音:“你没在那里?”
景姣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一般:“我来福云寺之后觉得无聊,想下山走走,可又觉得女儿装到底不方便,这才换了身男装出去了。你们说的什么掳劫什么贼人,女儿完全不知啊。”
景腾的一颗心完全放了下来,这真是万幸了。
景姣见大家不说话了,环视周围一圈,暮光落在了那碎布料上,好奇的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众人都望向她,景姣丢掉破布,拍拍手:“我来的时候寺中已无厢房,便去了通铺那边,我进去的时候便觉得大家的东西就随意的放在那里,让人不太放心,果然,连衣裳都要偷。”
捕头大概也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他有点吃惊:“莫、莫非这衣裳是被别人偷了去,然后才遇上那两个贼人的?被掳走的并非景小姐,而是偷了小姐衣裳的人?”
景姣用一种不悦的神色看着捕头:“听大人的语气,怎么像是巴不得是我是被贼人劫走的?”
捕头一怔,赶紧解释:“景小姐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景滕道:“捕头不要见怪,今日还劳烦您赶过来,小女说话直白,冲撞了捕头之处,景某代为赔罪。”
捕头倒也爽朗,大手一挥:“既然景小姐无恙,我等要去继续找寻查看,避免有同伙跑掉!景老爷,告辞!”
好在是虚惊一场,景滕亲自将人送了出去。回来之后问景姣:“那你这些时候去哪里了,做了什么?”
景姣道:“母亲之前不是说过要让女儿选一个婢女么,女儿来到福云寺闲着没事,就去山下走了一遭,巧了,还真的遇到一个合眼缘的,这一趟下山别的收获没有,就买了个婢女。”
景滕这才发现原来景姣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门边上有个影子闪闪躲躲,并没有进来。
景姣望向门口:“还不进来拜见老爷夫人!”
这样千呼万唤始出来,到让景滕起了注意,忍不住探头去看那门边躲着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脑袋探出来的时候,是个非常可爱的花苞发髻。齐齐的刘海,粉嫩的小脸,等到门后面的人完全探出身子,走进来端端正正的站在景滕面前的时候,景滕都呆住了。
这、这是谁家的孩子,竟然生的这样好看?!
“姣、姣姣,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丫头?多大了?!”景滕定定的看着那个瘦小的丫头,心中十分的诧异,凭这样的姿色,只怕再长大一些,比家中几位小姐还要出众了!一个丫头比主子还好看,这算怎么回事儿?!
景姣眼睛也不眨:“十岁了,是个孤儿,从牙行买回来的死契。女儿瞧上的时候,恰好有家青楼也瞧上了,女儿出了大价钱才争回来的,自己喜欢得紧,父亲觉得呢?”
景滕看着那小女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可这毕竟是景姣自己选的,身边有个人伺候总比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好,景滕不曾多想便爽快道:“既然你喜欢,留下便是了。不过孤儿都没规矩,既然是要给你用的人,让府中的嬷嬷教教她规矩,这样你用起来也顺手。”
景姣的神色暗了一暗,但很快又笑道:“多谢父亲。”
福云寺一游,算的上是有惊无险,景滕想把景姣接回去,可是景姣却不这么看:“既然已经定下了半月之期,人已经来了,提早离开岂不是亵渎神佛?不如烦劳父亲为阿姣打点打点,换一间厢房,在寺内应当不会再有什么事情。”
景滕:“但是……”
景姣又道:“这佛家净地,岂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如果父亲不放心,多派些人在这里保护姣姣,福云寺开坛讲经多年难遇。女儿先前出了意外,情绪一直都不好,在这里静养一点时间也好。”
景姣都这么说了,景滕也不勉强,他给景姣留下了十个护卫,又特地捐了不少香油钱,给景姣换了一间离大殿最近,内里设置也最为清雅的厢房,这才带着陈氏离开。
景姣送了父母离开,回来的时候十个护卫几乎把整个厢房都围了起来,哪料景姣刚刚进房不到半刻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护卫惊吓着敲门,景姣捂着右臂开门,神色有些痛苦:“方才柜子上有衣箱滑下,我不甚撞了手臂,去帮我寻些药酒,再给我送一桶热水进来。”
护卫没资格进小姐的房间,更不能碰小姐的身子,想着小姐身边有个小婢女,他们赶紧去找僧人借了一瓶药酒,又烧了两大桶热水给景姣备用。
热气氤氲的房间里,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缩在床头,那可爱的花苞头已经被他嫌恶的扯烂,景姣也不在意,反倒打趣:“蓬头垢面,还挺好看是吧。”
大概是因为之前在那样的地方被欺辱,所以这个他的心里格外的厌恶被侮辱,哪怕景姣只是权宜之计给他这样打扮了,他也并不喜欢。
“把衣服脱了。”景姣把药酒放下,坐在床边命令道。
男孩几乎是第一时间警惕起来,戒备的看着景姣。景姣伸手戳戳他在崭新衣裳下依旧脏兮兮还带着伤的肌肤:“就你这个样子,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么?脏成这样,哪个允许你上床的?!”
她的语气并不像是开玩笑,而他是她的婢女。
景姣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瑟缩的他,他闪避着景姣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这样僵持了多久,他缓缓地挪动了身体,笨拙的下了床。
景姣的声音在身后冷冷响起:“以后不沐浴就往床上跑,我打断你的腿。”
男孩仿佛真的被吓到了,怯怯的转过头看景姣,但景姣并没有看他,她起身把水温调了调,又把屏风搬到厢房大门的位置呈包裹状挡住木桶,自己站到屏风后:“动作快点。”
男孩动作笨拙地脱了衣裳,悉悉率率的声音,用听的大概也能猜到他慢吞吞犹豫不决的样子,好不容易等到他入了木桶,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木桶有半人高,他还那么小,景姣心里一阵烦躁,越过屏风去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便火冒三丈——热水已经漫到他的脖子,可他真的就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宛若老僧入定!
“没洗过澡么,你要泡到哪一年?”声音凉凉的,男孩怔了怔,可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一只胳膊已经被捞了起来,男孩有些猝不及防,再加上他身上都是伤,忽然“嘶”了一声,大概是伤处疼了。景姣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疼痛而停下来,但是沾了热水的澡巾擦上胳膊的时候,平白就温柔了几分,男孩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景姣擦得是他的胳膊,最后红的却是他的脸。
“我……我自己来……”男孩低声呢喃一句,抓过澡巾,飞快转过身背对着景姣,细细的搓洗起自己的身体。
景姣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背。那瘦骨嶙峋的背脊上,全都是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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