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暖春楼
韩阳赶到家门口，几名差役立即拿出绳子就要将其捆绑。
秦晓竹吓得小脸煞白，赶忙挡在韩阳身前。
“你们干什么？空口无凭就说我家药丸毒死了人，现在连证据都没有就要羁押我夫君，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为首差役韩阳认识，正是当初在县衙大牢见过的李大牛。
李大牛神色冷漠，冷哼一声后淡淡道。
“那人吃了你家‘自尊丹’当场死亡，尸体现在还在『暖春楼』，你还要什么证据！”
韩阳眉头紧皱，立即开口反驳：“吃了‘自尊丹’也未必是因‘自尊丹’而死，兴许是突发急症或者是其它病理性原因。”
李大牛不耐烦道：“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既然你想要为自己辩解，那就随我们走一趟吧，不然如何自证清白。”
韩阳神色凝重，李大牛说得也不无道理。
他可以确定自己绝对不会配错药，其中要么存在误会要么就是有人故意要陷害自己。
若是抗拒官府反而是不明智选择，说不定人家就是想要他这么做。
“娘子你好生看家，我去去就回。”
见韩阳这么说，秦晓竹摇着头满脸不愿：“夫君，这明摆着是圈套，你千万不能去。”
作为土生土长的古人，秦晓竹自知朝廷有多黑暗。
就算是地主大户进了县衙那也得脱层皮出来，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平民百姓。
“既然有人说是咱家的药毒死了人，我总得去看看才行，不然岂不是做贼心虚。”
韩阳说罢，又靠在秦晓竹耳边小声说道：“等二叔和大宝哥回来后，让他们不要冲动，守在这里等我回来。”
秦晓竹无奈，只能点了点头，在担忧焦虑的眼神中看着韩阳被带走。
“行啦，没啥好看的，都散了吧。”张瘸子出声将看热闹的村民全部轰散，随即又安慰秦晓竹。
“你别太担心，韩阳这小子挺精明的，一定不会有事。”
秦晓竹擦了擦泪花，强颜欢笑道：“我相信夫君一定能逢凶化吉。”
“张师傅，东家都被抓了，这活咱们还干吗？”
“该干啥干啥，又少不了你们工钱。”
韩阳跟着李大牛快步来到县城。
几人并没有前往县衙而是直奔『暖春楼』。
『暖春楼』是县城唯一一家妓院。
在记忆中，原宿主可没少来此寻欢作乐。
不过魂穿而来的韩阳却还是第一次进古代妓院。
红木建筑雕龙画凤，内部满是红纱青帐，连空气中都带着胭脂香味。
原本妓院里应该是歌舞升平饮酒作乐的嘈杂场所，可现在却格外安静。
年龄各异的嫖客全都战战兢兢地聚在一起。
环肥燕瘦的妓女们倒没有太多恐惧，反而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什么。
韩阳的目光只在两种群体中稍微扫视一眼便立即移开。
而吸引他的，则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以及尸体旁边的几人。
摇着遮面扇，体态臃肿的老妇人乃是老鸨王妈妈。
老鸨一侧是名虎背熊腰和张大宝有一拼的差役。
从韩阳进来那一刻，这名差役就冷冷盯着他，眼中隐藏着一丝阴毒。
记忆中他是县衙都头马国城，为人阴狠毒辣，整个玉河县无人敢招惹。
在马都头旁边还有一名陌生男子。
男子看上去很年轻，估计也就比韩阳大个五六岁。
他身着官袍佩戴官帽，应该就是新上任没多久的知县，陆统。
除此之外，还有两人韩阳十分熟悉，就是两家药铺的老掌柜，林安和陈宏。
“启禀县太爷，犯人韩阳已缉拿归案，听候发落。”李大牛交完差，见韩阳还在他身后站着，于是厉声喝道。
“犯人韩阳，竟敢见官不跪，分明是藐视朝廷，此乃死罪。”
韩阳并没有被吓到，只是平静说道：“草民无罪，为何要跪。”
李大牛偷偷看了马都头一眼，而后厉声道：“大胆贱民，你这是藐视王法，当重打三十大板。”
韩阳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大牛一眼，心想两人也无仇怨，怎么话里话间却有种想要自他于死地的感觉。
“罢了，韩阳只是有嫌疑，尚未定罪，不要用缉拿归案这个四个字。”
县太爷陆统缓缓说道，算是给韩阳解了围。
李大牛说了一声是，然后便退到一边。
“县太爷，死者乃是吃过‘自尊丹’后当场死亡，现有老鸨王妈妈和妓女小芳为证，此案清楚明了。”
“就算韩阳不是有意谋杀，但‘自尊丹’毕竟出自他手，按照朝廷律法，恶意制毒销售导致他人死亡者，轻者流放边境重者斩首示众。”
马都头在一旁缓缓说道，有条有理的模样仿佛此案已经无需再审，可以直接将韩阳拉出去斩首。
县太爷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韩阳，你可还有话说？”
韩阳拱了拱手，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脑海中的思绪道。
“回禀县太爷，草民有话说。”
“吃下‘自尊丹’后而亡，也未必是药的原因，或许死者本身就有隐疾，只是恰好在那个时候发作也说不定。”
“虽然这个几率很小，但也并非不可发生。”
见韩阳还想狡辩，马都头冷哼一声开始反驳。
“强词夺理，县衙仵作已经验过尸，确系中毒身亡。”
“根据林陈两位老掌柜所说，你那炼制‘自尊丹’的材料中，有一项便是蛇毒，你还有何话可说！”
马都头话音刚落，林安便急忙解释道。
“启禀县太爷，‘自尊丹’中虽有少量蛇毒，但在各种药物调和下，绝对不会致人死亡。”
陈宏也在一旁附和：“对对对，‘自尊丹’并非一颗颗调配，就算弄错蛇毒比例，也不会只有一颗‘自尊丹’有毒，其中怕是有误...”
“你们懂什么！”陈宏还没说完，马都头便厉声将其打断。
“那些有毒的‘自尊丹’肯定还没有完全售出或者被人服用，所以现在才有一名死者。”
“县太爷，我看应该立即将所有‘自尊丹’全部收缴，由我一颗颗检验，同时将韩阳压入大牢，只需一晚我便能让他乖乖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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