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纠结
冯紫衣的确与他转达过陆卿菀的态度，柳熏然也知道，凭柳寒烟和南宫彻做的那些事情，他们谁也没资格再要求陆卿菀继续待当轮回殿圣女。
可毕竟是自己亲封的轮回殿圣女，是当继承人培养了数年的外孙女。
说断绝关系就真的老死不相往来，怎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陆卿菀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此时端的是一派从容淡定。
“怎么会，只是想将不属于我的东西还给你们而已，大家相处这么多年，当个朋友还是可以的。
您若是不嫌弃，偶尔到新都做做客，我亦不会让您远道而来却吃了闭门羹。
就是我学的这一身青凰女帝的本领和我这十二个小伙伴恐怕没办法换给您了。”
陆卿菀回头看了一下神色紧张的十二月，面上笑容依旧。
“为了补偿轮回殿的损失，我且送您一份礼物吧。”
陆卿菀一本正经的将一道折子推到柳熏然面前。
“南宫彻借柳寒烟的身份之便盗取了殿中许多禁书，能找的我都已经找到了，缺失的部分，已经被南宫彻销毁了。
他利用禁书，挖掘了一个时空漏洞。
我正在着人寻找，但我想，为了以防万一，你应该在轮回殿里查一下。
以免再出现个穿越者、或者像是南宫彻、孟抚远这般想要利用穿越者达成自己的野心的疯子。
到时候轮回殿可就摘不清了。”
挖掘时空漏洞的禁书是在轮回殿的禁书室找到的，若是在轮回殿发现时空漏洞，那轮回殿即便什么都不做，都能扣上个为祸苍生的骂名。
陆卿菀的提醒虽然直白，却也的确很有必要。
柳熏然翻开陆卿菀递给他的折子，上面赫然是南宫彻和孟抚远这些年来在轮回殿收买的人员名单。
最下面，甚至还附上了南宫彻盗走的轮回殿各种至宝的清单。
柳熏然粗略的浏览一番，似乎上面的内容并不能引起他的重视。
气氛僵硬之际，门被推开，橙衣带着一个半大少年进来，“师尊，恕渊来了。”
实际上，不用她特地说，门一推开，陆卿菀和司凤梧就都见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少年。
五年不见，当初圆鼓鼓的小正太已经抽条儿长成了半大的少年。
彼时，少年一身白底蓝色花纹的浸泡，五黑的头发用银冠束起来，叫上踩着白色皂靴，身板儿笔直的站在橙衣身边。
看着陆卿菀和司凤梧，迟疑半晌，才缓缓行了一个礼，“渊儿见过父王，母妃。”
陆卿菀眼眶一热，“傻渊儿，跟父王和母妃讲什么虚礼，快过来让母妃看看。”
少年听话的走上前，在陆卿菀面前站定，墨黑的瞳孔盯了陆卿菀许久，忽然伸出手轻抚去陆卿菀的眼角。
看到他手上的湿润，陆卿菀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流泪了。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何时变的这般多愁善感了？
小渊儿却已经收回了手，“母妃莫哭，父王和母妃能来接渊儿，渊儿很开心。”
陆卿菀胡乱的揉了揉眼角，“母妃这是喜极而泣，能和渊儿团员，母妃也很开心。”
她嘴上如此说着，面上却未做出什么过分亲近的动作。
只温柔道：“父王和母妃搬家了，我们带你去新家，你可高兴？”
小少年认真道：“能和父王母妃一起回家，渊儿自然高兴。
可是母妃，渊儿所学，。还不足您和父王的十之一二呢！
如此回去，岂不成半途而废了？”
陆卿菀面上一僵，她没忘记当初他们就是以学医习武，让小渊儿的武功能如司凤梧一般厉害，医术能如她一般厉害的理由骗小家伙入的轮回殿。
虽然以她和司凤梧的实力也不是不能教小家伙，但就这样毫无理由的把孩子带走，未免有些太不尊重孩子了。
而且，听孩子的意思，分明是不想走的。
司凤梧也听出来了，不似陆卿菀的温柔慈爱，他直接问小渊儿，“你不想跟我们回去？”
少年面对司凤梧亦是无惧无畏，只认真道：“是不是这次跟父王和母妃回去，我就再也不能跟着师父学医，习武了？”
他不舍的望着柳熏然。
小家伙从五岁到十岁之间这五年，几乎是与柳熏然朝夕相处的。
如今陆卿菀要和轮回殿划清界限，最割舍不下的不是她自己和柳熏然，而是这个孩子。
陆卿菀骤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眼前一黑，身子都软了。
无助的望向司凤梧，后者大力的抱紧她，不等她开口，柳熏然却已经开口了。
“瞎想什么，你只是跟他们回家，又不是卖身。
回去和你祖父祖母团具几日，完成储君的册封大典，好生学习为君之道，武功和医术也不许落下。
本座会随时来检查你的课业，如果发现你恃宠生娇，松懈课业，哪怕轮回殿和中州相隔千里，本座的戒尺依旧能抽在你的手心里。”
柳熏然的话算不得慈爱，甚至是有些过分严厉，可小渊儿却听的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眼神巴巴儿的望着陆卿菀和司凤梧，“父王、母妃，是这样吗？”
陆卿菀纠结了，在自己的事情上她从未如此纠结过，可这个孩子的去留问题，真的让她为难死了。
说好的划清界限，结果还让人家教自己的孩子，这算怎么回事？
可若是直接把孩子带走，这对孩子也太不公平了！
她脑海里正在天人交战，柳熏然开口了。
“就按本座说的吧，大人的事情跟孩子无关。
你总不希望，这孩子长大后又要走你们的老路吧？”
一句话将陆卿菀所有的迟疑都噎了回去。
他们都是因为父母缺席吃过亏的人，哪里还舍得让小渊儿与他最为熟悉亲近的人分开？
不是说陆卿菀和司凤梧两人因为父母的缺席而变的不好，可他们这一路走来太苦了。
属实是不愿意让孩子再如他们自己一般辛苦。
陆卿菀痛定思痛，将血乌令和青凰女帝的手札、医药典籍，以及这些年从轮回殿所得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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