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大结局
“阿音姐姐，我从来没想过共情这个世界。我承认他错了，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沈姝将目光转向身后，对沈赞嫣然一笑，隐隐已有诀别之意。
“若是一定要偿命，我来偿命。”
众目睽睽之下，沈姝手中一把薄刃寒光一闪，便打算挥刀自刎。
她有把握，今日她若身死，苏梵音一定会放过沈赞。
沈赞却上前一步徒手握住了刀刃，血液的粘稠和刀剑的寒光混在一起，此刻他眼中只有沈姝。
“阿姝，今日谁也不能死。”
他在朝多年，怎么会毫无根基。
便是叶沉央等人若非突然出手，怕是也奈何不了他。
待到部分监察司人赶到时，他就已经做好了血战到底的准备。
混战之中，苏梵音几番欲上前将沈姝带回了，却被叶沉央拦住：
“太危险了，你不能过去，我已经交代过不得伤了沈姝。”
“可阿姝她......”苏梵音突然愣住，而后推开叶沉央向人群中冲去：
“阿姝快闪开。”
和苏梵音一同注意沈姝身后长剑的，还有沈赞。
他一把扯开沈姝，横剑挡住了袭击，却终究没有挡住身后……
微微垂头，便瞧见穿身而过的长剑，殷红的血如泉涌般往外冒。
沈姝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抱住沈赞。
一身的医术，在这一刻却毫无用武之地。
沈赞平时温热的手掌，此时泛着寒意，艰难的抬手，摸着她的脸颊，动作温柔至极。
没有说过一句爱，却每个眼神都是爱你。
“阿姝你要强大……强大到谁也伤不了你……因为下次我……”再也不能帮你挡下第二剑了。
沈赞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但却已经不重要，因为她的阿姝要活下去……
清清白白的活下去。
沈姝颤抖着手，拂过他毫无血色的脸颊，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那抹光消散的毫无痕迹。
“二哥......”
“别丢下我……别丢下我……好不好……”
她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紧紧的将他拥进怀里，任由长剑插进自己的血肉，将两人刺穿。
这次……
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叶无恙的眼睛不知道被谁遮住了，但他并没有反抗。
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爹爹娘亲一回来，曾经最疼爱自己的那些，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世间“可怜”二字最是无用，所以没有人可怜这对有情人，只有时温呆站在原地。
他知道沈姝对于沈赞有多重要，却在这一刻才知道，沈赞对沈姝同样重要。
苏梵音则站的更远些，一步也无法上前，黯然的眉宇间泛着丝缕的悲伤。
一个呼之欲出的真相却在心头闪过，几人都知道，阿姝是牵制沈赞最好方法。
猛然转头看向叶沉央……
“你是故意的。”是故意让人冲阿姝而去，让沈赞分心的。
她和叶沉央心中有天下，有比爱情更重要的存在，但沈赞和沈姝却不同，他们于对方而言是亲人，是救赎，是黑暗后的黎明。
“阿音，其实苏兄早就提醒过我们，而且刚刚并不会真的伤到沈姝的。”
叶沉央揽过她的肩，清风拂过的瞬间，她似是想通了苏寒弦只是提醒，而没有直说的原因。
“兄长就是不想出现今天这个局面……所以才只是隐晦的提醒……”
“是我，是我逼死了她……”
没有什么人能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
沈姝走后的第七个春秋。
天启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百姓安居乐业；皇帝兢兢业业，爱民如子；太子也有了少年模样。
只有皇后整日懒洋洋的，似乎除了皇上和太子，就再没有有她关心的人了。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变了，变得面目全非，可这安稳祥和的生活，不就是当初她所求的么。
“阿音怎么还躺在这，朕的后宫怎样了？”
叶沉央走进殿中，顺势坐在她身边。
苏梵音合上手里的话本子，抬眸略带惋惜道：
“你的小桃死了，小鹦病了，被移到东六院了。”
“什么？我要亲自去看看。”
“不用去看了，早说你掰了的那个桃花枝子，是养不活了的，你偏不信。”
叶沉央揽过她依旧纤细的腰身，把头靠在她肩上，略带伤心的眨了眨眼：
“那小鹦呢，她已经陪了我两年了，昨日我还想着，多赐几个丫鬟伺候她呢。”
苏梵音摇了摇头，安抚般的顺着他脑后的头发。
“你还好意思提，昨天下雨，要不是你把那只鹦鹉落在御花园，它也不会生病。”
“那可是我们一同养育的生命啊……”
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裸露的脖颈上，叶沉央俯身结结实实的，咬在她的锁骨上。
虽然收了力气，还是留下一枚清晰的齿痕，苏梵音痛的嘶了一声，可还没嘶完，不容抗拒的吻就落了下来。
苏梵音被吻的有些头晕，才被放开。
“这是春天到了，陛下打算孕育新的生命了。”
叶沉央轻擦了一下嘴，连连摇头：
“我这是惩罚你没有照顾好朕的后宫。”
在门外站了许久的太子殿下，实在听不下去，为了不打扰自家爹爹和娘亲，只得无奈离开。
去寻找自己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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