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你不用挑日子
姜绪风扯起嘴角冷笑一声，一把拽开被翠翠的尖叫喊懵的家丁，大迈步上前，狠狠一脚踹在翠翠身上，力道之大直接将对方踹飞两米远。
附近其他家丁护院和官员家眷都停下手中的事，八卦地看着好戏。
“小……小姐……你没……”翠翠痛得浑身发抖，捂着剧痛的肚子，一脸畏惧地看着姜绪风。
“我没怎么，怎么没死对吗？”姜绪风满目阴狠地看着她。
翠翠被这眼神一刺，慌忙摇头，“不是……我……”无论是事情败露还是冤鬼复仇，这恐惧都使得翠翠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姜绪风懒得听她狡辩，直接拽起她的头就按进河中。
众人被她的狠戾吓住，一时竟无人敢出来阻止。
翠翠正拼命挣扎着，这时，一声凄切的哭嚎从后方响起。
“呜呜呜……初哥儿……大小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同样被狠狠吓住的小胖墩一听这声音，身体记忆回笼，立马开始飙泪。
他闷头就朝刘宛娘跑去，“娘——哇哇——娘，我终于见到你了，这两天我差点就死了——”
两人抱头痛哭，好一副“母子”情深的感人画面。
后面，庶妹姜灵薇、庶弟姜涵文，连同李管家等一众姜家下人都跑了过来。
姜绪风转过头，正和姜灵薇惊疑不定、心虚闪躲的目光撞上。
视线对上，姜灵薇赶忙僵硬地笑了一下，她平复紧张的心跳，轻蹙柳眉，款步上前。
“姐姐，虽然你一路上必然受了委屈，但你又何必拿丫鬟出气。翠翠这丫头忠心耿耿，你……出事之后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她一直责怪自己没有看好你，让你带着弟弟妹妹跟野男人……啊……”
说完又故作慌乱地捂着嘴，似乎失口说出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周围垂下的帘子中传来低声闷笑。
待姜灵薇说完这番似是而非的话，刘宛娘才一脸怒气地喝住她：“灵薇，你乱说什么！”
接着又看向姜绪风，一脸温柔爱怜。“大小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否则我怎么有脸回去见仕朗啊。”
姜绪风一脸冷漠地看着她们演戏，等身下动静逐渐消失，才甩开面色青白的翠翠，“有道理，确实是你的疏忽，那就给本小姐跪下认错，掌掴二十吧。”
刘宛娘捂着帕子悲哭的手一顿，惊疑不定地抬头看着她。
姜灵薇也气急，脸色一白道：“姐姐你干嘛？是你自己要和野男人跑的，关我娘什么事？要惩罚你就罚我吧，娘这么多年对你这么溺爱关心，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
四周射来的目光更加刺人，指指点点的诋毁声如芒在背。
“呵呵，我不懂事？放肆！”姜绪风直接上前一巴掌扇在姜灵薇楚楚可怜的脸上。
“你打我？”姜灵薇捂着脸，满脸的难以置信。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不过是一个妾罢了，竟敢在本小姐面前摆当家主母的谱！
“还有你，一个妾生子，竟敢胡言乱语污蔑本小姐的清白。既然你这么‘懂事’，就跪下和刘姨娘一起掌掴认错吧！”
姜灵薇白嫩的脸红肿一片，眼底恼怒、嫉恨夹杂，她只能狠狠掐着手指，才能勉强忍下心头滔天的羞辱和仇恨。
刘宛娘眼底幽光一闪，很快就顺从地跪下，“大小姐，都是妾的错，求你不要怪灵薇，她也是关心则乱。”说完就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一侧的姜涵文捏紧拳头，趁着大家不注意，他走到姜明初跟前，气愤地说：“大哥，你才是姜家的嫡子，父亲不在，姜家就是你说了算，你难道就这样看着这个丑八怪欺负娘？”
姜明初神色纠结，虽然有些畏怯，但他不想在庶弟面前丢了面子，只能强撑着干巴巴地开口：“好了——”
刚说了两个字，姜绪风就狠狠一瞪他，将他剩下的话都吓回了肚子里。
“你闭嘴！我告诉你，以后你再敢乱叫一声，刘姨娘就自罚掌掴二十！”
刘宛娘打完巴掌，低着头退回人群中。
姜绪风将目光转向姜灵薇，语气嘲讽，“怎么，刚刚不还母慈子孝吗？”
姜灵薇浑身颤抖，眼中的恨意几乎掩饰不住。
正僵持不住，一道威严的厉呵突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混账！你们将老身放在眼里了吗？！”一个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身穿缎面红色上袄，下搭蓝色织金马面裙，看上去雍容华贵的老夫人从一辆马车上走了下来。
她身旁，正是一脸憨厚老实的李管家。
李管家搀扶着老妇人走到近前，刚瞥见姜绪风，老夫人眼中就划过一丝厌恶。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宛娘这些年上敬下亲，从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你带着弟弟妹妹失踪，如今回来了不认错不说，竟还敢教训起长辈来了！
“果然还是宛娘这些年太溺爱你，无法无天，你看你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真是辱没我姜家的门风！”
老夫人一出场，别说本就胆小的姜明韵被吓得脸色苍白，就是小霸王姜明初也紧张地低下了头。
姜绪风伸手将两人护在身后，抬头直视老夫人，神色嘲弄道：“什么门风？是嫡妻去世不过一年，庶子就出生的门风？还是庶女比嫡女还要大的门风？或是以妾为妻，嫡庶不分的门风？”
她短短两句话就道出了姜家内里的辛秘丑闻，周围看好戏的不乏乾州的高官家眷，此时全都发出了震惊的呼声。
老夫人勃然变色，手抖得差点握不住拐杖。“逆子！逆子！”
姜绪风没有管几乎要气厥过去的老夫人，只扬声说：“刁奴翠翠谋财害主，意图将我姐弟三人偷卖给吃两脚羊的畜牲。
幸亏遇上乔公子和霍大哥，这才保全了性命。这种贱奴，我想没人会继续纵容吧？”
有爱看好戏的早就迫不及待指挥丫鬟扒了翠翠的衣服，果然搜罗出一堆步摇、金簪。
“哎呀，果然是谋财害命呢！我就说姜大小姐怎么可能会看上那种泥腿子，跟着个贱民私奔，还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原来是这个贱奴故意陷害呢。”
“我看姜小姐还是太心善了，这种贱奴就该直接打死！”
其他家的正妻、嫡女们都因刚刚姜绪风那番霸气打脸小妾和庶子庶女的话而对她好感大涨，此时纷纷帮她说着话。
众人三言两语，很快就将翠翠定了罪，也给姜绪风洗刷了“与人私奔”的丑闻。
翠翠刚从闭气中苏醒过来，便听到众人要打死她的话，立马惶恐地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大小姐，求求你饶了我，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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