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被甩了
“如果这些你都不在意。”
“如果你执意要推开我。”
沈知闲猛地挣脱傅砚珩的怀抱，泛红的双眼让人心疼。
她每向后退一步，傅砚珩的心就被人狠狠揪一把。
沈知闲看着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那我如你所愿。”
最后一个字落下，傅砚珩觉得自己的心硬生生被砸出一个大窟窿，耳边蓦地响起一阵刺耳的嗡鸣。
他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种感觉，明明答案是他预设的，明明一切都是他推着两个人走到这一步的，但到头来亲耳听到沈知闲说出分开的话，竟然有种被抛弃的酸涩感。
他僵在原地。
所有的高傲在这一刻都变得如此不堪一击，是完完全全的溃败如泥。
傅砚珩的内心实在有些复杂。
沈知闲这一次是真的走了，甚至连身上的病号服都没换下就离开了医院。
她走了，连带着把傅砚珩的心也带走了。
他活了三十年都不曾畏惧过什么，但是当沈知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的那一刻，他垂在身侧的手竟然开始微微颤抖。
他机械地拿出手机，拨号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他猛地用另一只手按住那根抖动的手指，像是在竭力掩盖自己的失魂落魄。
“喂”电话接通，温乔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是我”傅砚珩的声音异常嘶哑，乍一听像是害了一场大病。
“知闲她……刚刚走了，你联系一下她……拜托好好照顾她……她身上还有伤，她在哭，你哄哄她……”
傅砚珩的大脑似乎在此刻完全丧失了语组织系统，说出的话都是颠三倒四的。
他从不向任何人服软，但是今天却低声下气地拜托他。
就算对面是个再迟钝的人，此刻也听出了反常。
“傅砚珩，你……还好吗？”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傅砚珩陷入了沉默。
他兀自掐断了电话。
他感觉自己很不好。
非常糟糕。
-
许长生已经从昏迷中醒来。
当时那辆货车是直冲着他去的，如果不是被突然开来的宾利挡那么一下，他估计早就死在车轮底下了。
说起那辆宾利……似乎是傅砚珩的车？
那家伙会好心到救他？
许长生表示怀疑。
他刚想动动胳膊，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根本抬不起来，一动就牵扯着胸前肋骨一起疼。
“胳膊断了，别动。”
昏暗中蓦地传出一道低沉喑哑又毫无感情的声音，险些把许长生吓到尖叫。
“傅砚珩你他妈是不是看我没死成所以故意在这装神弄鬼吓唬我呢？”
许长生刚骂完就发现了不对劲。
傅砚珩看起来很低迷，不像在茶馆跟他见面的时候端着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架子，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
垂头丧气的。
太不像他的风格了。
许长生侧了侧脑袋：“你中邪了？”
傅砚珩没回答他，面无表情地提问：“你回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关你什么事？”
“许长生，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谁把你从阎王手下救回来的。”
许长生：“……”
傅砚珩是真的撞邪了，竟然真的大发善心救了他。
两个人的蓦地对视上，许长生发现了比中邪更邪乎的事情。
“不是……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啊？你该不会是担心我……哭了？”
傅砚珩：“……”
“不是，傅砚珩，我们俩那岌岌可危的兄弟情谊还值得你掉几滴鳄鱼眼泪呢？”
“许长生，如果你另一条胳膊也想断的话，你就多说点。”
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确实能干得出来扭断他另一条胳膊的事情。
许长生现在浑身是伤，整个人躺在床上根本就没有还手的可能，况且……傅砚珩都为他哭了。
“我回国找人。”
他勉为其难地回答。
傅砚珩依旧是面无表情，语气冷得能结出冰碴子，“找乔麦？”
许长生顿了一下，“当然不是，我只是顺道看看她，我是来找Evil的，全球黑客排名第一的那位，她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如今又重出江湖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找到她。”
傅砚珩的心又莫名瑟缩一下。
找沈知闲的啊。
沈知闲现在在哪儿？
温乔森有没有把她哄好？她是不是还在哭？
傅砚珩的思绪走远了，问话都变得漫不经心起来：“找她做什么？”
许长生冷哼一声：“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要跟我这一生劲敌面基，我跟Eivl那就是高山遇流水，伯牙与钟子期，我一定要见到她的，她就是我的信仰。”
傅砚珩冷瞥他一眼：“她是你的信仰，你是她的手下败将。”
许长生：“……”
不会唠嗑就别硬唠。
傅砚珩又开始走神，目光沉沉地投入虚无的昏暗中。
两个人都静了下来。
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
许长生不太适应跟傅砚珩这样安静又和平相处的时光，他从前是极度厌恶傅砚珩的，因为基因的不公平选择，因为被轻视和忽略，他对傅砚珩生出很多阴暗的情绪。
可是傅砚珩似乎从头到尾都对他不感兴趣。
久而久之，许长生也觉得没意思了。
虽然两人依旧不对付，但也不会再嫉妒傅砚珩。
兴许是双胞胎之间真的存在某种特殊的联系，病床上的许长生隐隐察觉到傅砚珩的不对劲。
颓靡，失落，魂不守舍。
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失恋？
“怎么，你被那个送你手链的姑娘甩了？”
傅砚珩抬头，依旧是恹恹无神，“甩？”
“昂”许长生忽然来了兴致，要不是肋骨断了四根，他高低得坐到傅砚珩面前吃这个瓜。
“怎么回事啊？你傅砚珩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啊，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金刚不坏，刀枪不入的人呢。不如你跟我说说，我替你分析分析？”
傅砚珩冷脸拒绝：“不必，你跟乔麦的事情到现在都没处理干净，还有脸操心别人的事情。”
许长生：“……”
“傅砚珩，你能不能不要总调查我，给我留点隐私不行吗？”
他气呼呼地转过头，懒得去看身后的人。
“像你这样讨厌的男人，没人受得了你，所以那个姑娘离开你也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吗？”傅砚珩有些失神地喃喃。
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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