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不配原谅的
莫森的话一出，整个实验室的气氛都僵住了。
傅砚珩的脸色更是肉眼可见的冷了下去。
明明他是单枪匹马一个人，但是身上散发的凌厉之气势如将领千军万马的胸有成竹，他的冷静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他甚至给人的感觉，是仅凭他一个人就能把整个实验室的人灭掉。
他冷漠，残忍，不管是开枪还是扎针都毫不拖泥带水。
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下一个问题”冷峻的声音再度响起，所有的神经高度紧绷，就像是被架在炙热的火炉上烘烤。
“你们在做什么实验？和村里的人有没有关系？”
莫森双眼空洞，反应迟缓地思考着，就像是一台老旧的二进制分析机器，逐字逐句地分析外界发送给他的指令信号。
“莫博士！”
刚刚妄图阻止傅砚珩的男人再次动了下身子。
傅砚珩手里的枪再一次对准他。
阴鸷的双眸毫无感情的落在他身上，“你如果再动一下，就再也不会开口说话的机会，你可以试一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男人的脊背僵住，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相信傅砚珩会真的开枪。
那双毫无温度的双眼，在看他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刺骨的冰寒和无形的压迫力，让他浑身如置冰窖。
他有实验室的信仰，他信奉实验室的规则教条，所以他想要阻拦莫森说出答案。
但是人又得是贪生怕死的。
英勇就义不过是轻飘飘的四个字，但现实，当一个人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他身体里的本能会逼迫他退回安全线以内。
他怕死，所以他选择妥协和闭嘴。
其余的人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傅砚珩再度转向莫森，等待他的回答。
思考了许久的莫森，终于在他过度放缓的大脑中处理好完整的答案，一字一句像是打印机打字一般机械地给出答案。
“我们实验室在做细胞分裂实验……就是在卵子受精之后通过人工干预让它们分裂成两个或者多个胚胎，最终形成两个或多个胎儿。”
果然，新圩村频繁出生双胞胎并不是山神赐福，也不是什么偶然。
他们开始以为是化工厂污染影响。
原来是这群躲在地下的科学疯子进行的违背自然规律的实验。
莫森的嘴巴一张一合，继续回答傅砚珩的第二个问题：“村里的女人，都是我们的实验样本。”
回答一出，所有人都面如死灰。
实验室里的人都是签过生死保密协议的。
莫森说出这些，不仅违反了保密协议，更是将所有人都暴露在危险之中。
做活体实验，一直是严令禁止的事情，况且新圩村的情况特殊，那些女人本来就是……
角落里的病床上还躺着一个即将临盆的准妈妈，可她现在不仅被残忍的结束了生命，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机会来到这个世界。
所以，这个世界上，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恶？
究竟该用什么手段来惩治这群恶人？
傅砚珩从来不信坏人终会下地狱的鬼话，世界千千万万种族，地狱怎么可能收纳的下？
人间本来就是一场最为残酷的炼狱。
这群人，就应该葬在这炼狱中，生生世世，不得善终，不得轮回，不得原谅。
都是该死的。
都该一命换一命的。
任何人都不能原谅他们。
他们自己也不能。
傅砚珩周遭的空气又骤然冷了几度。
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像是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的屏障，挤压着众人的五脏六腑，让他们止不住地浑身颤栗。
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依旧看不出表情变化，但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如芒在背。
“你们这是，在杀人。”
莫森失焦的瞳孔颤了一下：“我们是在为伟大的科学事业做贡献……所有为科学发生的结果都可以被原谅。”
“这就是你们这群畜生给自己开脱的借口是吗？”
傅砚珩打断他，目光从所有人身上划过。
像是一场盛大无声的死亡审判。
“你们每天都是这样给自己精神洗脑的？在你们所信仰的科学实验中，你们违背人伦变相杀人，你们通过残害和践踏别人的生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们觉得这是值得被原谅的，是吗？是谁在原谅你们？是那位死去的母亲？还是她肚子里来不及问世的生命？”
所有人怔愣，哑口无言。
傅砚珩看着他们麻木不仁的脸。
看他们互为同类的脸。
真让人恶心。
“你们能代替那些死去的人原谅自己？”他嗤笑一声，“你们有资格代替她们吗？”
“一群只会自我麻痹的畜、生，你们也配称科学伟大吗？”
他把玩着手里的枪，觉得杀戮虽然毫无意义。
但是世界却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杀戮。
他自觉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是枉顾人命的疯子。
这些完全被洗脑的科学疯子，真的跟之前那个组织太像了，都是惯用的自我洗脑式信仰。
自以为是的以为他们自身伟大，他们所进行的科学伟大。
但究竟什么才是伟大的科学？
是造福人类，延续人类，而不是，牺牲人类。
践踏着层层白骨攀登上去的科学，绝不可能是伟大的。
是最肮脏，最应该被彻底终止消灭的。
他重新把手里的枪上膛，冷漠地举在莫森面前：“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的实验室，跟SAX有没有关系？”
莫森的瞳孔忽然开始剧烈颤动，他的脸上露出了恐惧和痛苦的表情。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诡异复杂起来。
他们畏惧这个回答。
莫森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开始四肢抽搐，然后开始头吐白沫，砰地一声身体僵直的砸在僵硬冰冷的地板上。
“莫博士！”
所有人大惊失色。
傅砚珩冷笑一声，语气嘲讽：“看来你们伟大的科学成功还有不小的副作用呢。”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言。
傅砚珩忽地丢掉了手里的枪，空手站在其他十一个人面前。
“他回答不了了，那你们来代替他回答吧。”
他笑了一下，漆黑的眸子犹如黑曜石深沉：“或许，你们可以打赢我，然后离开这里。”
他只有一个人，而他们有十一个人。
他又丢掉了枪，就凭他的双手双腿，怎么能抵挡住那么多人？
傅砚珩看到那十一双眼睛流露出同样的胜券在握地自信，不由得开始期待他们以卵击石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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