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山神显灵
新圩村大概是从三十年前起，村里的人就开始频繁生出双胞胎。
起初大家只当这是巧合。
但是后来，几乎每一家再怀孕的女人，生出的孩子都是双胞胎，这一怪现象才引起村里人的重视。
而且除此之外，新圩村的女人还发生了其他诡异的事情。
那就是在某一年开始，所有女人都失去了生育能力。
“你是说，一整个村的女人都失去了生育能力？”
沈知闲的语气有些诧异。
老人已经年近七十，浑身干瘦如枯木，但看起来身体还算硬朗，也是一个热情好客的，所以对眼前两位不速之客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
他招呼两人到屋里坐下，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茶。
“我在这个村里生活了六十八年，说的话肯定每一句都是真的。”
沈知闲莞尔一笑，语气乖乖的很讨长辈喜欢，“爷爷，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就是觉得惊讶，怎么好端端的就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呢？”
老人叹了口气，呷了一口茶，吐出一口长气。
“那谁知道呢，反正村里的人也到镇上做过检查，都没查出原因，反正就是不能生了。”
一直沉默的傅砚珩眼底暗波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崔家姐妹会做贩卖人口的事情。
村子里的女人都失去了生育能力。
但是村子里仍有年轻孩子。
这样一个偏僻又闭塞的村庄，愿意主动嫁过来的人估计是屈指可数。
所以……这个村里莫不是一半以上的妇女都是拐卖过来的生育工具？
傅砚珩的眉头蹙了起来。
老伯的视线猝不及防地跟傅砚珩对上，只一瞬就察觉到傅砚珩眼底的凌厉之色，是一种自带威严的审视目光。
饶是老伯已经年过半百见过大风大浪，但是对上这样一双眸子，还是会不由得心中胆寒。
两个人虽然并没交谈，但是老伯心中也已经知晓。
眼前这个气质不凡的男人，怕是已经猜到了新圩村的秘密。
那些心照不宣，肮脏又无可奈何的秘密。
老伯又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等待傅砚珩开口。
果不其然，他开口问道，“那些……从外地来的媳妇儿，再怀孕生的孩子，也会是双胞胎？”
老伯点头，对于傅砚珩口中的外地媳妇儿心照不宣，只回答一个字，“是。”
傅砚珩了然。
又问，“山上有一个废弃的化工厂，您对那个了解多少？”
提到化工厂，老伯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像是在回忆。
半晌才模糊不清地回答，“那个应该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吧，后来工厂出了事，发生了爆炸死了不少人呢。”
提到工厂的事情，老伯脸上明显有些遗憾。
“就是因为厂子出了事，村子环境受到破坏，又加上那个工厂是私自建造的，政府对新圩村更是颇有意见，这一来二去啊，好多关于新圩村的发展规划都不得不停下来。”
眼下村子这个情形，多半就是工厂的事情影响的。
村子闭塞难以发展，村里的人基因发生突变，里外忧患的环境，让这里的人心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都是上天的惩罚。”
老伯拿出一杆长长的烟枪，是很老式的那种，里面放的是自己晒干的烟丝。
点燃之后散发出的烟草味要比傅砚珩平时抽得浓郁很多。
他对烟味并不反感，只是下意识地朝沈知闲看了眼。
他不动声色地把人往自己这边挪了点，一条胳膊虚虚地环住她的腰。
沈知闲冲他笑了一下。
两个人的互动虽然平常又不明显，但是却在潜意识中透露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默契。
老伯看着他们，露出了慈爱的笑。
“你们小夫妻的感情真好……只是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旅游啊？这里交通不方便，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是说你们不是来旅游的，是来找人的？”
沈知闲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想解释说他们不是夫妻，但是见傅砚珩无动于衷，也就没去解释。
在外面有个身份，也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事。
误会就误会吧。
老伯抽一口烟，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们对村里的这些事情这么感兴趣，该不会是城里来的记者吧？如果真的是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放弃，早点回去吧，新圩村的事情是不准被报道的。”
在早几年的时候，因为新圩村频繁有双胞胎出生，也确实引来了不少记者。
但是新圩村情况特殊，总归不合适暴露在大众视野下，每次都会被村里的干部粗鲁地赶走。
所以网络上关于新圩村的报道少之又少。
沈知闲笑着摇头，“爷爷，我们不是记者，只是偶然路过这个村子，好奇就进来看看。”
老伯这才放松警惕哦了一声。
沈知闲又追问，“爷爷你刚才说什么上天的惩罚，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这个村子里频繁生出双胞胎但是女人又都不能生育吗？”
沈知闲摇头。
傅砚珩并不吃他故弄玄虚那一套，始终面无表情看着他。
老伯吧嗒吧嗒抽着烟，像是一个被人开了0.5倍速的放映片。
他们也不催，直到老伯手里的烟抽了大半，他将烟杆朝椅子上磕了磕，抖落下一层灰。
“据说厂子搭建的那年，他们没有提前向山神祈福请示就擅自动土，这在新圩村可是犯了大忌，偏是那群建造厂子的外乡人不懂这些规矩，因此惹恼了山神，山神大怒之下降罪，没多久厂子就出了事，那些外乡人都死了……”
傅砚珩：“……”
傅砚珩觉得很扯。
这不就是一些封建迷信的观点吗？
沈知闲倒是没表现出明显的质疑，而是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
“如果是得罪了山神，山神也已经惩罚了那群人，这又和新圩村的村民有什么关系呢？”
“那是因为本村的人虽然没有参与化工厂的建造，但也没有进行阻拦，甚至还收了他们的土地租赁费，怎么说也跟那群人有利益往来了，所以山神降罪也不奇怪。”
沈知闲又问：“那为什么降罪是让男人有生双胞胎的基因，而女人都变得不能再生育了呢？”
“这……”
老伯答不上来了，但还是坚持他的观点，“山神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们凡人怎么能随意揣度呢？再说了，如果不是山神显灵，那山上又怎么会时常闹鬼？”
傅砚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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