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后悔
什么？
苏瑶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转头微微瞪大眼看着他，面上带着几分惊讶。
自上次的事情之后，谢修之便不愿意让她出府，苏瑶瑶也清楚，谢修之此刻对自己的占有欲算是到了一个令人胆寒的地步，上次就是宋麟安见了自己，也让他不喜。
她虽有几分不适应，但是还是努力让他稍稍安心几分，至少不要成为眼前人的牵绊。
谢修之见着她面上的惊讶，面上神色稍稍一顿，“今日带你出府逛一圈，过几日便要离开，下次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苏瑶瑶听见“离开”二字便不由得心口一沉，点点头道：“去的，就是……”
嘴边的话有些难以说出，只是最后，苏瑶瑶还是抿了抿唇，对着谢修之解释道：“张大娘对我有养育之恩，不知道大公子能不能让我去见她一面。”
“好。”
谢修之淡淡开口，对着苏瑶瑶道：“我陪你过去。”
苏瑶瑶没想到谢修之竟是愿意跟着自己去，于是不由得抿唇片刻，对着他迟疑道：“大公子若是有事忙，那便让春纤和我去吧。”
谢修之正起身，闻言又坐下，拧眉看着苏瑶瑶，似笑非笑道：“怎么，你这是不愿意带我去？”
“这是什么话？”
苏瑶瑶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震在原地，闻言就转头看着他认真道：“我只是想着大公子这些日子都忙，若是陪我去一趟，不知道要耽搁多少事情。”
谢修之闻言，伸手将她拽过来坐在自己腿上，看着她说：“好，那你下次不要这么说。”
苏瑶瑶转头看他，就见着谢修之目光沉沉，眼底带着几分不喜。
他看着自己时候，眉眼间带着几分难言的沉寂，或许谢修之都没意识到，他现在见着自己时，很少掩饰自己的神色，至少和原先那般冷淡而毫无破绽的表情相比，现在已经称得上是巨大的变化。
苏瑶瑶意识到这一点，温和地点头，捧着他的脸吻上去，遮住自己面上的那一分迷茫，顺从而温和地献上自己。
谢修之一怔，随即既有耐心地回应着她。
……
“张大娘。”
苏瑶瑶敲门，将手中的汤婆子递给一侧的春纤，结果被谢修之接下，于是便顿了顿，才继续道：“是我，我是瑶瑶。”
“嘎吱——”
门被推开，露出张大娘一张满是惊喜的脸。
她第一眼便见到苏瑶瑶，面上是掩不住的喜色，上前一步后才察觉到她身边的谢修之，于是面上的喜色瞬间掩去，换做几分难言的局促。
苏瑶瑶察觉到她的不自在，立刻开口介绍道：“张大娘，这位是谢府的大公子。”
“谢大公子。”
张大娘极不安地打算开口行礼，下一刻就见着谢修之竟是直接上前一步将她扶住，温和道：“不必多礼，您对瑶瑶有恩，叫我一声修之便是。”
张大娘不安，她本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人，极少见到谢修之这般的矜贵人物，原先听着苏瑶瑶是留在他身边时，心底就有了几分担忧，只是见着苏瑶瑶此刻面色比原先更好，才放下心。
只是见着谢修之周身的气势，她还是有几分局促地对着他开口道：“谢大公子客气。”
她将两人迎进屋，原以为谢修之不会进去，怕是会去周围找个茶楼坐着，没想到张大娘开口之后，谢修之也仅仅是迟疑片刻，便跟着苏瑶瑶身后进去。
进屋，将茶水奉上。
三人对坐着，苏瑶瑶抿了抿唇，还是对着张大娘开口道：“张大娘，我过几日便要跟着大公子去京城。”
“这么快就要走？”
张大娘知道苏瑶瑶迟早要离开，只是今日听见她提起时，面上还是不免有几分难言的惆怅，最后飞快看一眼谢修之，见着他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苏瑶瑶身上，这才叹口气，说：“也好，见着你过得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苏瑶瑶抿唇笑笑。
“想当年，你第一次叫我时候，才那么大。”她比划比划，面上不由得带出几分笑。
谢修之闻言，开口问道：”原先瑶瑶进府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
张大娘和苏瑶瑶都一愣，没想到谢修之竟是忽然开口。
张大娘反应快，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两人一时间看上去竟也算得上其乐融融。
苏瑶瑶掩住面上的惊讶，看着他的侧脸，眼底不由得带上几分笑意。
离开时候，张大娘面上的畏惧已经全都消失，看着谢修之时，面上也带着几分难得的欣慰，苏瑶瑶上马车之后，便见着谢修之伸手拉过自己的手，放在面前看几眼，才继续道：“我记得库里还有几个看上去不错的手笼，等会儿让人给你送过去。”
苏瑶瑶的手已经比原先滑腻很多，闻言时不由得惊讶，说：“我那里已经有好几个，再多也用不完。”
谢修之轻笑一声，看着她道：“用不完？旁人巴不得好东西都放在自己那里，你倒是好，竟是也不说，也不要。”
苏瑶瑶抿唇，一开始还纳闷谢修之怎么忽地提起这个，结果见着他轻轻地摩挲自己的手心，才回神，想起刚才张大娘说她原先小时候被父亲派去河边洗衣裳，大冬天一手都是冻疮。
“我的手已经好了。”她说着，伸出另一只，在谢修之面前晃了晃说：“生冻疮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今年一直缩在屋子里，还全是炭火，完全没有冷到，哪里来的冻疮？”
谢修之闻言一顿，忽地想起她去年被自己派到后院做粗活，又对上她此刻的笑意，见着她眼底的满足，一时间心沉了沉，竟是感到几分久违的懊悔。
自己当时不该这般赌气，即便是不喜，也不该将人派去那里。
这般想着，他低低道：“日后不会让你去做那些事了。”
……
离开金陵那日，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苏瑶瑶和谢修之大清早便上了马车，昨夜他闹腾得太过，于是回神时候她才察觉自己已经在马车上了。
掀开帘子，她便忽地见到谢修之骑着马在马车的一侧，见自己时像是有所察觉般回头，和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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