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裴清如x许兆麟(二)
三日归宁,侯府热闹得很,许兆麟跟家里都不陌生,兄弟们时常一处走动,如今成了婚真做了一家人,见了们更热络,一点儿不怕尴尬的,席面上也不大会灌他的酒,裴清如是丝毫不担心。
崔氏领着她们小姊妹在高老夫人那儿吃的饭,也叫老太太跟着高兴一场。
吃完了留下她说话,问起新嫁适不适应,她说起益国公夫人如何如何的好,高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你那个婆母秉性最好不过,谁家的女郎做了她家新妇也是有福气的,咱们两家本来就有走动,她满意你,更会高看你。
如今新嫁过去,她还想纵着你们小夫妻过几天松泛日子,等再过些天,姑爷回官署当差了,她还要领着你在外头行走,去赴别家的宴,依我看来,国公府里好些事,她慢慢的就要丢开手交给你去打理。”
裴清如说知道:“昨日母亲还说呢,现在天也好了,再过些日子正好开马球会,今年就让我来准备,她从旁指点帮衬着,往后她也能享清福,家里的事都交给我,总算有了儿媳,有人能替她分担起来了。”
高老夫人和崔氏交换了个眼神,彼此都是满意的。
崔氏也说:“这是你婆母看重你的好处,给足了你体面,叫外面的人都知道,国公府上下都很看重你。做了人家家的新妇是这样的,得夫家给你脸面,外头那些人才会敬着你,高看你。倘或说夫家不拿你当回事,你只管看吧,那些人就要拜高踩低的给你使脸色了。”
女儿得了高看她当然是高兴的,只是少不了还要叮嘱几句:“但你也不要太着急。你还年轻,你婆母也没到动不了的年纪,有些事情该请她指点的,自己要有分寸。况且你们小夫妻新婚燕尔,姑爷还有假,先把自己的小日子过舒坦了最要紧,要是肚子再争气些,个把月时间就能怀上,家里那些事情也顾不上管了。”
“阿娘。”青天白日的说起这个,还当着妹妹们的面,裴清如面上有些挂不住。
高老夫人拍拍她:“这有什么害臊的,二娘和满满也都是许了婚的人,正好你今日归宁,这些话是叮嘱你,自然也是说给她们听。
满满不必说了,她是嫁到咱们家做新妇,二娘回头要嫁去清河郡,那虽然是你们外祖家,但名分终究不一样,到时候你娘不在身边,她想听这些都没人跟她说了。”
裴清如这才不好再说什么,一味地应下来说知道:“我也没有那样拿乔托大的,真遇上事情,肯定还是要去问过母亲。”
崔氏也放心下来,却又问她:“姑爷从前屋里当差服侍的那些,你婆母都叫你处置的吗?”
许兆麟是有通房的。
士族高门的郎君其实都有,只有裴家是例外。
不过许兆麟算是很君子的了,屋里两个通房,他也没有碰过,只是名份上是那样的。
照常说来新妇过了门,正妻摆在那儿,这两个通房就要正式收了房给了名分。
可益国公府夫人只字未提,那架势分明是让裴清如自行处置的。
裴清如颔首:“母亲就没跟我提过她们,我就想着回了家阿娘肯定要问,昨日跟夫君商量过这个事来着。”
男人们通常不过问这些,都是家里的主母说什么就是什么。
崔氏一听许兆麟还过问了,因不知道他没碰过那两个丫头,旋即皱眉:“平日里看他是个本分的好孩子,难不成竟有很中意,很放在心上的通房?”
裴清如知道她想错了,笑着说没有:“您别着急,倒是先我说完呀。”
高老夫人看出些门道:“你又让你阿娘着急,这会儿还说嘴,还不快说给她听。”
“夫君没有碰过她们,所以商量着把卖身契放还她们,再给些银子,她们要是愿意留在国公府里当差,就另外寻了差事,按月领银子,要是想出去嫁人,往后也脱了奴籍的,也算我们做了一件好事吧。”
裴清如笑弯了腰,伸手去拉崔氏:“看您,什么都还没有说,就急起来,夫君哪里是那样的人,您也看了他这样久,阿耶和阿兄也都说他很好,没嫁过去之前您成天的夸他,这才刚说了两个通房的事儿,您倒觉得他不好啦?”
“你这孩子!”
崔氏作势要打她。
她顺势往高老夫人怀里躲。
高老夫人把人抱了个满怀:“我看她现在这样挺好的,成了婚,倒比从前还活泼得多,可见是姑爷把她养得好,养出些孩子心性来。”
这是揶揄,裴清如又红了脸:“那祖母就是说我如今没个正形了,不该夸他,过会儿吃完了饭他再过来,您该狠狠地骂他一顿,问问他怎么要教坏我,好好一个高门贵女,才嫁给他三日光景,怎么就被他给带坏了呢?”
她是比从前朝气蓬勃得多,长辈们面前玩笑的俏皮话信手拈来。
她过得好,高老夫人和崔氏就再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嫁过去之前其实也知道,婚后她不会过的差,不过那时候都是想法,是猜测,如今是实打实过得好了,怎么会不高兴。
崔氏一颗心算是彻底放回了肚子里去,剩下的就只有裴令元和裴清宛的婚事在眼前。
“过些天办马球会,二娘就不要去了。”
裴清如愣了下,刚想问怎么了,就听崔氏又说:“她的婚事也定了下来,这种场合能不去就不去吧。国公府的马球会,少不了要给平国公他们递帖子。”
还是为了这个。
裴清如抿唇,望向裴清宛。
她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笑着说好:“我原本也不是多有兴趣的,只是想着是姐姐办得马球会,可以去玩一场,但阿娘要这么说,那不去便不去了吧,也免得节外生枝。”
王曦月皱了下眉。
其实她觉得不会。
表兄也说过,国公爷不是那样纠缠的人。
但舅母有舅母的考量,长辈开了口,她做晚辈的,自然不好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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