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舍命救子
公孙胜缓缓地说:“施法的人如果将此法用于外人,他一生的法力就会全部尽失殆尽,需要再练十年才能恢复……而且一旦不小心,有可能会用生命之虞。”
张贞娘一听这话,顿时慌了,她现在的确想救儿子,可是她并不想因为救儿子而伤了自己的官人,她忙问:“公孙胜,可不可以让我来呀,我不怕死的。”
公孙胜苦笑地摇了摇头,“师婶,我师叔身上有十几年的道家修为,而且只有他知道《易气经》的口诀和运行方法,不要说是您,就连都不行。”
林冲微微叹息一气,“怪不得人家说儿子是前世的冤家,这个小冤家这是来讨我的命来的呀,可是谁让他是我儿子呢,哪有爹见儿子要死了见死不救的呢,行了,公孙胜,你收拾一下帮我一起施法求下我这儿子。”
公孙胜站起来,提醒道:“师叔,我看这件事并不是这么简单。这下毒的人既然可以接近小弟,他完全有机会杀了小弟,他不杀小弟却给小弟下这么毒的毒,我看他下毒的目的真意不在小弟,而在师叔您。”
林冲一怔,“在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孙胜说:“师叔,我怀疑此事非常有可能是你的什么仇家故意您你设下的一下陷阱,可能他们要对付你,却非常忌惮您身上的法力,所以他们就弄了这个法子逼着您卸去现在身上的法力。
如果师叔你没有了这个法力的话,说不定会有大—麻烦,所以,小侄建议师叔还是三四而行,小侄说句不中听的话,师叔您有一妻三妾,要生个孩子并不是很难,最好不要因为此事而……”
林冲没等公孙胜把话说完,摆了摆手,“不用什么三思四思的,自强可是我的亲骨肉,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你说的什么大—麻烦,和我儿子的性命相比,实在是无关紧要,你不用劝我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做,你来帮我。”
林冲让人去叫张贞娘,要她把儿子也抱来。
因为安道全给林自强服了镇静之药,林自强现在已经睡了。
四人一起进了林冲平时练功的密室。
密室里四壁萧然,地上摆着一张竹几和两个蒲团。
林冲让张贞娘把儿子放在一灯竹几之上,他和公孙胜盘膝对坐在两个蒲团上,两人对视了一下,轻轻地扶着林冲的身体,让他坐在竹几之下,两人同时双手抵住林自强的前胸后背。
林冲对张贞娘说:“娘子,你去门外守着,在我和师侄运功之际,任何人不得进入打扰,明白吗?”
张贞娘应了一声,“知道了,官人!”转身出去了。
林冲和公孙胜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点点头,当即闭目垂眉。
林冲心里暗念经文,入定运功,过了一会儿,他忽然一跃而起,左掌抚胸,右手伸出食指,缓缓向林自强的头顶百会穴上点去。
林自强的身子微动,公孙胜马上用掌扶着不让他倒下。
林冲一指点过,马上收了回来,又坐下念经运功,过了一会儿,第二指已点向林自强百会穴后一寸五分处的后顶穴,接着强间、脑户、风府、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一路点将下来。
几次三番,林冲已将林自强督脉三十大穴顺次点到,头上热气升腾,大汗淋漓。
而林自强的脸上青灰色已经慢慢地红润了起来,也是浑身大汗如注,他的汗水是黑色的。
督脉点完,林冲也不休息,以用遥的手法一一点开林自强的任脉三十六大穴,这一次是遥点。
点完之后,林冲浑身大汗,面色苍白,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难受,他知道现在自己的法力已失,可是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紧紧地盯着儿子,看他的反应。
突然,林自强眼睛一睁,哇哇大哭了起来,声音非常得洪亮。
林冲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公孙胜一下站起来,向外边喊,“师婶,师婶快进来!”
张贞娘一直在门外屏息细听,听到公孙胜叫她,马上推门而入。
公孙胜抱着浑身黑汗的林自强,高兴地说:“师婶,小弟的毒解了!”
张贞娘听说儿子的毒解了,万分高兴,可是她突然看见林冲倒在地上,人事不醒,一下扑了过去,“官人,官人,你这是怎么了?”
公孙胜忙说:“师婶,不要慌,师叔为了救小弟,法力尽失,需要在这里休养十五天,你先把小弟抱走,这里由我来安排。”
张贞娘只得抱起还在哇哇大哭的林自强,一步一回头地出去了。
不提林冲在密室里在公胜孙的辅助之下养伤,再说童贯。
这天晚上,童贯在书房里烦躁地来回的踱步。
多年来,辽国一直仗着自己兵精马壮,多次骚扰大宋的边境,抢地掠财,闹得边境不得安宁。
可是大宋朝军事羸弱,尤其是骑兵,虽说号称20万之众,实际上只有6万多人,而且这只是有6万骑兵,马匹连3万都不到。
这种实力对比是没办法与辽国直接对垒的。
这次,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派他的四儿子完颜宗弼(金兀术)暗使大宋,说趁着大辽国现在正内乱,而且国势渐弱之际,两国合兵一处,将打一家,灭了辽国,灭了辽国之后,所有的财产、土地、人口双方五五平分。
在童贯看来,这个联合方略对于宋国来说是大大的好事,因为辽国多年侵犯宋国,而宋国无力还击,现在两国联手,就可以一雪前耻了,而且还有一半的国土和财务的分配,这简直就是天下掉下了来一个大馅饼。
所以,童管积极促成此事,而且朝中大臣也大多同意与与金国联手攻辽的事情,就连一直明里暗里和蔡京父子也同赞同的,当今皇上虽说没有明确表态,可是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本来,童贯以为此事水到渠成,没想到太子赵桓却坚决反对。
太子就是将来的皇上,将来的皇上不同意这件事,童贯也束手无策,可是他实在是不想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灭辽机会。
怎么说服这个年轻的太子呢?
一个下人走进来,“老爷,中书侍郎张邦昌张大人求见。”
童贯一听张邦昌这么晚来见自己,心里多少有些惊讶。
这个张邦昌现在任着正二品的中书侍郎(副宰相),是蔡京的几个副手之一,可是他在朝中却不属于蔡、童两派中的任何一派,和两派的关系一直都是不远不近,不亲不疏,属于骑墙中间派。
他这么晚了来见自己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童贯吩咐下人,“快请张大人进来。”
不大一会儿,一身便服的张邦昌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向童贯深施一礼,“下官拜见童相。”
童贯连忙扶起他,“张大人,这里不是朝堂之上,你我同朝为臣,不必如何客气,快请坐,来人呀,上茶。”
下人端上来两杯茶,侍立一旁。
张邦昌用眼看了一下那个下人,又看了童贯一眼。
童贯会意,对那个下人说:“我和张大人有要事相商,你下去吧。”
下人躬身退下。
张邦昌压低了声音问:“童相,您和咱们的太子还有那位金国四郎主谈得怎么样了?”
童贯长叹了一声,“张大人,我现在正为这件事犯愁呢,咱们这位太子爷对那位四郎主的印象非常不好,上次见面吵了半天,差点动手。”
张邦昌眨了眨细小的眼睛,“那,童相是否有解决之策呀?”
“唉,太子就是将来的皇上,而且我看当今皇上最近似乎有禅位之意,人家将来就是皇上,皇上不同意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张邦昌笑了笑,“童相,下官倒是有个不知道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什么办法?”
张邦昌拿出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锦盒轻轻地放在童贯的眼前,“如果童相把这件东西交给金兀术,让他送给皇上,我想皇上必定是龙颜大悦,就可以应下了这件事。”
“这是什么呀?”
张邦昌神秘地说:“这是下官无意中得到了一个天物,是张天师八十岁高寿时发了大宏愿用自己手指上的血亲手写的一部《道德经》,是道家的至圣之物,童相知道,当今皇上是好道之人,多次派人出重金四处寻找,都不可和,如果后上得了此物必定欢心,皇上点头,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童贯看了看那个锦盒,有些半信半疑地说:“张大人,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邦昌诡异地一笑,“童相,您是怀疑此物的真假吧?”
童贯干干的笑了一下。
他的确是怀疑这件东西是伪造的,但是他并没有明讲,因为他知道张邦昌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这种话不必明讲,可是他没想到张邦昌自己把话给挑明了,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张邦昌轻轻地拍了一下那个盒子,“童相以为这个盒子的真伪重要还是大宋的江山社稷的和平安宁重要呢?”
张邦昌也没说这东西是真是假,把问题又推给了童贯。
童贯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也实在不敢有一个假东西来欺蒙皇上,那是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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