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山中华屋
林冲开玩笑地说:“姑娘,我这师侄主要是听说你们这山里有女妖,他怕你是女妖怪变化的,你不必在意。”
女子脸蛋红润如石榴,听了林冲的话嫣然一笑,道:“这位爷,您连老虎都不怕,怎么还会怕女妖呢?”
“这不一样呀,老虎是在明处,可以提防,而女妖藏在暗处防不胜防。”
女子突然飘给林冲一个大大的媚眼,“那我就是女妖了,不过我可不是藏在暗处,我和老虎一样是在明处的。”
林冲呵呵一笑,问道:“姑娘,你芳名叫什么呀,为什么住在这大山里呀?”
女子转了转漂亮的眼睛,妖媚地笑道:“我呀,我叫关飞儿,我之所以住在这大山里是因为父亲逼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我不愿意,这不就在这里住着了。”
林冲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呀。”
几个人说着话来到半山腰的一个阳光可以尽照的地方,有一处漂亮的二层木楼。
这木楼从外面看非常普通,可是一走进去却是另有一番景象,满屋华饰,金碧辉煌,四壁银灯高挂。
桌子是乌沉发滑、光亮如镜的小叶紫檀的桌子,椅子是黄梨木的椅子,墙壁的博古架上放着许多漂亮的古懂,另一面是一个大书橱,里面摆满了书。
屋子放着一个红铜火炉,里面起了红红的碳火,把屋子里烧得暖烘烘的,旁边有两只白银的仙鹤,仙鹤嘴里喷出淡淡的檀香,满屋香气宜人,温暖如春。
几个人刚进屋,楼上的木梯马上走下来两个十五六岁大小的小丫头。
这两个小丫头都长得十分俊俏可爱,身材娇小,肌肤雪嫩,粉团团,玉莹莹,嫩得吞口水。
她们一看关飞儿拿了四个男人进来,都是一惊,一个身着粉绿衣衫的小丫头笑嘻嘻地说:“主子,咱这屋里向来连只公猴都没进来,怎么一下来了四个大男人呀?”
关飞儿瞪了小丫头一眼,指着她对另一个小丫头说:“书香,你把雅琴这个小浪蹄子的嘴给撕了,再让她再敢没规没矩地乱讲话。”
另一个小丫头笑嘻嘻地作着撕书香的嘴的样子,书香则很配合地作出非常痛苦的样子,嘴里连连说:“主子,书香再也不敢了,求主子饶过奴婢。”
关飞儿瞪了两人一眼,“还在这儿玩,快去给客人们沏茶去!”
两个小丫头这才一齐向他们作了个鬼脸,还吐了吐舌头进了后面的屋子沏茶去了。
关飞儿如大家闺秀一般让四个人坐下,自己翩然坐在林冲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林冲笑着说:“关姑娘,你们主仆怎么不像主仆呀?”
关飞儿目光闪动,媚媚地微笑道:“她们两个从小就跟着我,我们名为主仆实为姐妹,所以她们才这么没规没矩的,官人您不要介意。对了,这位官人,您知道我叫什么了,不知可否请教您高姓大名呀。”
“哦,我叫林冲……”
公孙胜马上接口道:“我们爷是一个商人。”
关飞儿看出公孙胜是在替林冲打掩护,不过他并没戳破,而是盈盈一笑地问道:“不知道林大官人经的什么商呀?”
公孙胜马上答道:“木材。”
关飞儿瞥了公孙胜一眼,笑道:“这位先生似乎是个修道之人,怎么给一个卖木材的商人做下手呀?”
这话一下把公孙胜给问住了,尴尬地想了一下说:“呃,他是我师叔,我是他师侄,他生意一时忙不过来,让我来帮帮他的忙。”
关飞儿柳眉一挑,下巴一翘,“修道之人经商,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过。”
很明显,她并不相信公孙胜的话。
公孙胜一向是个不会撒谎的人,他一说谎就满脸通红,嘴巴不好使。
林冲替他打了个圆场儿,“这不奇怪,因为本……我也是个修道之人,不过是在家修,再说了,我们修的是张天师的正一派,我们正一没那么多规矩,是可以经商的。”
关飞儿把两只小腿一歪,身子蜷伏在椅子上,一双美丽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笑盈盈地问道:“我听说修正一教也可以娶妻的,对吗?”
林冲微微怔了一下,点点头,“是的。关姑娘怎么知道这么多江湖事呀?”
关飞儿慵懒地换了个姿式,把身子倚在另一边的椅子扶手上,“哦,我十几岁跟着师父游历四海,遍访你们汉人的名山大川,所以略知道一些。”
“怎么,你不是汉人?”
关飞儿伸出纤若兰花的食指,轻轻勾住了圆润小巧的小巴,好看地挠了挠,略想了一下,道:“我是苗人。”
公孙胜一听说她是苗人,马上和林冲对视了一下,然后说道:“姑娘,你不说给我们爷治伤吗,什么时候开始呀,治好伤,我们好下山,我们还有重要事情呢。”
关飞儿“噗哧”笑了起来,站起身,“你瞧瞧我,光顾着跟你们说话,连正经事都忘了。”
正这时,书香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了,托盘上放着五杯茶,她把茶一一放在五个人的眼前。
关飞儿吩咐道:“书香呀,你去把我的药箱子拿来,再拿一盆热水和毛巾来。”
书香点头又进了屋,不一会儿拿着一个青竹编的非常漂亮的一个小药箱子出来了,递给关飞儿。
另一个女孩子端了一盆热水和一条毛巾也从里面出来了。
关飞儿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药盒示意林冲把上衣脱了。
林冲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在一个姑娘家家面前脱衣服有些不雅。
关飞儿看透了他的心思,大大方方地笑道:“林大官人,我是郎中,你不必在意。”
公孙胜帮着林冲把上衣脱了,林冲躬着腰,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
关飞儿先把毛巾浸在热水里烫了烫毛巾,然后拧了拧,轻轻地擦试了几下林冲后背伤口旁边的污渍,然后拿出小药盒在热水里温了温,要开盒盖子,把里面的膏药一点一点地涂抹在林冲后背的伤口上。
那药抹在伤口上,刚开始有些疼,接着有些麻,林冲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身体。
关飞儿马上停了手,问:“怎么,疼吗?”
林冲摇摇头,“没事,没事。”
关飞儿突然诡异地一笑,问道:“林大官人想过没有,如果我这药是毒药的话,你恐怕就……”
公孙胜一听这话,顿时紧张了起来。
林冲却不以为然地说:“害人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和关姑娘无冤无仇的,姑娘为什么在害我呀,浪费了这么好的药,不值当的。”
关飞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问:“看林大官人这身肌肉应该是从过军的人,怎么又经商了呢?”
“呃,以前是当过几天兵,后来觉得当兵没什么意思,就经了商。”
“生意可好?是水运还是陆运呀?”
林冲并不懂得木材生意的门道,只是随口答道:“陆运。”
关飞儿上药的手一下停住了,问:“陆运?这就怪了,我听说做木材生意的都水运,这样可以省很多运费,陆运那费用可高了,看来林大官人的生意经很一般呀。”
林冲只得说:“啊,我贩运的木材很昂贵的,水路运怕遇上水匪抢掠,所以用陆运,陆运要安全一些。”
“这也不对呀,水上有匪,陆上也有匪呀,不是一样不安全。”
公孙胜见林冲越说破绽越多,连忙上来打圆场,“姑娘,你不是生意人,不大懂这里的道行,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我们这么做当然是有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原因,姑娘就不要打听了。”
关飞儿瞥了公孙胜一眼,果然不再追问了。
上好了药,关飞儿又让书香拿来一套男人的袍子,让林冲换上。
公孙胜惊问:“姑娘这里不是连公猴也没来过,怎么有男人的衣服呀?”
关飞儿不慌不忙地说:“这是我刚刚替我哥哥缝制的,还没来得及送给他,怎么,我不能有哥哥吗?”
公孙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当然可以有,可以有。”又替林冲换了衣服,对林冲说:“师叔,天色不早了,我看咱们还是下山吧?”
林冲问:“你带钱了没有,留些银子。”
公孙胜掏出二十两的交子递给关飞儿。
关飞儿一挑细眉,有些不悦地说:“钱就不必了,我又不是做生意,要钱作什么,刚才林大官人救了我一命,难道还不值这点药吗?”
林冲拿过公孙胜手里的钱放在桌子,笑着说:“救人是救人,医人是医人,一码归一码,这钱姑娘还是收着吧。”
旁边的书香插话道:“我们姑娘这药是神药,你这几个小钱还不够呢。”
林冲笑着问她,“那你说之少钱呀?”
书香伸出一只手,“五百两。”
林冲让公孙胜给钱,公孙胜尴尬地又掏出二百余两的交子,“师叔,我临出门时也只带了这么多。”
林冲想了一下,说:“我看这样吧,现在我们只给这么多,余下的三百两,我明天让人送上山来,如何?”
那关飞儿像是很生气的样子,撅着小嘴儿说:“不行,你们要给钱的话必须是五百两,你们现在没有,我跟你们下山拿,必须是五百两。”
林冲讪讪地点了下头,“那行吧,那姑娘跟我们下山去拿。”
公孙胜只摆手,“不行不行,师叔,不能让她跟我们回去!”
关飞儿好像很奇怪地问:“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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