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南匈奴南侵
他的话立刻得到许多诸侯的赞同。
“吕布和董天是什么人物，我们当中有谁能挡得住他们？”
“不是我们不愿讨贼，而是实在力不从心啊！”
“不错，暂且退兵，再谋后事，才是上策。”
袁绍微微皱眉，脸色晦暗不定。
他连连失利，损失不少，却并不甘心就此撤兵。
原因有三。
其一，此次十八路诸侯浩浩荡荡讨伐董卓，声势何等壮大。
如今却未曾得胜，身为盟主，他感到颜面尽失。
其二，他的叔父袁隗被董卓所害，他一心报仇，唯有借助诸侯之力才能达成此愿。
若就此解散，他将无力复仇。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盟主之位实乃极高之位，令人心生向往。
虽然他深知这些诸侯各怀心思，未必真正听命于他，但得此地位已足以号召群雄。
岂能轻易放弃！
可是，眼下还有什么办法能稳住局势？
袁绍长叹一声，目光落在沉默不语的曹操身上，“孟德，你是此次会盟的发起者，不知你意下如何？”
袁绍一开口，诸侯纷纷停下议论，齐齐看向曹操。
见到这一幕，袁绍心中暗自得意，更加不愿让联盟解散。
曹操缓缓扫视众人，心中暗叹。
昔日六国合纵抗秦，最终被秦所灭，如今的他们岂不也是如此？
诸侯之间互相猜忌，稍遇挫折便急于退兵，这样的联盟如何能战胜董卓？
看来，他先前确实天真了。
曹操略作沉吟，缓缓道：“董卓势大，如今连胜数战，士气正盛，再战下去只会耗尽钱粮，损兵折将。”
“依我之见，暂且退兵，待各方实力壮大，再谋大事不迟。”
他早已看出诸侯心生异心，与其强行挽留，不如顺水推舟。
“孟德，连你也如此认为？”
袁绍神情微变，心中失望。
原以为曹操作为此次会盟的发起人，必定不会赞同解散，不料竟也动摇。
这时，刘备站起身来，义正辞严道：“董卓乱政，残害天子，祸害大汉，罪行昭彰！”
“我们聚义是为匡扶汉室，营救天子。”
“若天子仍在水深火热中，而我等退去，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他一席话，将己方立于道德高地，义正言辞，振奋人心。
袁绍听了，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一直在思索如何保住联盟，没想到刘备竟然利用了这点，让他找到了借口。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袁术冷哼道：“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袁术当然知道刘备是谁，但他内心瞧不起刘备的出身。
一个织履的小人物，也敢在众诸侯面前放言论道？
有何资格？
有何本事？
他配吗？
刘备神色微暗，心中充满不甘。
三弟张飞已亡，他自己还失去了一只左眼，好不容易才赢得一些名声，竟依然被人轻视！
“谁敢！”
关羽怒喝一声，站在刘备面前，冷冷扫视诸侯，目光中透出一丝杀气。
酸枣大营一战后，诸侯早已见识到关羽的武艺，心生忌惮。
此刻，有关羽护在刘备身前，袁术命令的士兵也不敢轻举妄动，纷纷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且慢，且慢！”
袁绍见状，急忙打圆场。
身为盟主，刘备刚才替他说话，他也要维持场面上的和平。
“都是为了联盟之事，二位各退一步吧。”
他摆手示意那两名士兵退下。
此时，其他诸侯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刘备孑然一身，说得自然轻巧，真正浴血奋战的可是我们的兵卒！”
“不错，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在这里放话的！”
他们的声音虽不大，却故意让在场众人听得清楚。
刘备脸色青白交替，愤怒无比。
原本想要凭几句正义之辞树立声望，结果却遭此羞辱。
关羽怒目而视，作势欲出手。
刘备伸手拦住他，低声道：“二弟，不可冲动！”
他们不过兄弟二人，在这里动手无异于自寻死路。
“诸位！诸位！”
“请听我一言！”
曹操突然打断众人的议论，道：“我有个建议，或许能解如今之困。”
“哦？”
袁绍眼神微亮，心中料定曹操不可能轻易放弃联盟。
“孟德，请讲。”
众诸侯纷纷将视线投向曹操。
曹操略微顿了顿，缓缓道：“我们可以暂时撤兵，但联盟不散，反而应更加紧密。”
“董卓势力虽强，却局限于洛阳一带。”
“他若要继续扩张，必然会进攻我们中的某一方。”
“我们便以守代攻，形成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之势，彻底遏制他在洛阳的扩张。”
“而各位也可趁机发展实力，待时机成熟，再共讨董卓，如何？”
袁绍略作沉吟，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他心知继续留在此地讨伐董卓不切实际。
然而，曹操的提议至少能保住联盟的名义。
只要联盟还在，他的盟主之位便无可动摇。
其余诸侯也纷纷同意，毕竟撤军是他们的首要目的，联盟的存亡他们并不在意。
曹操看着诸侯们的反应，暗自松了口气。
董卓势大，其麾下有董天、吕布这样的绝世猛将。
要战胜董卓，唯有诸侯联合一途。
若此时不欢而散，日后重组联盟只会更加艰难。
如今联盟得以保全，他的心中稍感宽慰。
既然无人反对，诸侯便开始商讨撤军后的具体安排。
刘备坐在末席，神色黯然，不发一言。
毕竟，实力为尊的规则从未改变。
他麾下无兵无将，又有谁会将他放在眼里？
若他手中有一支万人的精锐，袁术还敢公然轻视他吗？
有了先前的教训，刘备自知不再贸然出头，但心中暗暗立誓，总有一天要令天下人刮目相看！
次日，诸侯纷纷撤军，各自打道回府，并宣布十八路诸侯联军正式转为“反董联盟”。
策略由攻转守，意图遏制董卓的发展，继续保持对董卓的联合压制。
另一边，董天正在虎牢关与贾诩商议后续计划。
这时，一名兵卒急步进来，单膝跪地抱拳道：“报告将军，前方情报，十八路反贼已撤军回府。”
“不过，他们并未解散同盟，成立了‘反董联盟’，欲图继续对抗我军！”
“反董联盟？”
董天冷笑一声，显然并未将这个所谓的反董联盟放在心上。
他望向贾诩，问道：“文和，你怎么看？”
贾诩淡淡一笑，“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值一提。”
“彼等聚在一起尚且不和，分散更不必说。”
“我料其内部定生乱，所谓联盟不过是空壳而已，成不了大事。”
“哦？”
董天眼神一亮，露出几分欣赏。
贾诩成竹在胸地分析道：“如今洛阳独掌大权，其余诸侯则强弱不均。”
“强者欲强，自然会压迫弱者，而弱者也会挣扎求存。”
“若我军大举压境，他们或许还能暂时团结抵抗。”
“但若我们按兵不动，相安无事，他们内部的矛盾便会浮现。”
“所谓反董联盟，实则一盘散沙，迟早自取灭亡。”
“待其自乱，我们再各个击破，何人能阻？”
“好，好，好！”
董天连连点头，吐出三个“好”字，心中对贾诩愈发敬佩。
作为穿越者，他知晓历史。
尽管因他到来，许多事已有所改变，但大势未变。
在历史中，诸侯撤兵后，很快便爆发了内乱，互相攻伐，逐鹿中原。
而贾诩的分析与历史走向惊人契合，尤其对人心的洞悉，令人折服。
董天与贾诩正商议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豪爽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我刚到虎牢关，便闻十八路反贼尽数撤退！”
“董儿，你又立下了大功！”
不通传直接进来，还敢如此放言的，天下唯有董卓一人。
董天、贾诩急忙起身，出门拱手迎接道：“孩儿董天，拜见父亲！”
贾诩也躬身道：“在下贾诩，拜见董大人！”
董卓脸带笑意，显然心情甚好。
他身后还跟着一人，灰袍长衫，头戴文士冠，颔下留有一小撮胡须，正是董卓麾下首席谋士李儒。
董卓伸手扶起董天，转头看向贾诩，笑道：“贾先生快快免礼。”
贾诩是董天倚重的谋士，董卓自然熟识。
董天端详董卓，发现他如今红光满面，面色圆润，肚子更加突出，身形臃肿，看上去更加膀大腰圆。
这一形象倒是与人们印象中的董卓越发吻合，威严中添了几分俗气。
董天心中暗自腹诽，果然还是朝着历史上的那个方向去了，无法阻止。
不过仔细想来，也不奇怪。
他身为董卓之子，代父征战、横扫强敌；而董卓有李儒辅佐，管理内政事无巨细。
几乎已成甩手掌柜，日日酒肉宴乐，怎能不发福？
等等！
他忽然想到，历史上的董卓沉迷酒色，甚至迷恋龙床……
董卓可并不知他与何太后的关系啊！
此世虽有他的制约，但以何皇后的美貌，常人都难抵诱惑，更别说董卓这个老好色。
董天看了董卓一眼，试探性地问道：“父亲，您近来……可曾去过皇宫？”
“皇宫？”
董卓愣了愣，显然没料到董天会问这个问题，下意识答道：“没有啊。”
董天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没有就好。
没有就好。
“可是皇宫内出了什么事？”
董卓皱眉，疑惑地看向李儒。
李儒答道：“近来一切顺利，并无异常。”
他同样不解地望向董天。
董天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竟让董卓和李儒生疑，似以为宫中有变。
他故作严肃，缓缓道：“父亲，我们初掌洛阳，虽已威慑群雄，但根基尚浅。”
“皇宫和朝堂内，只要小皇帝和大臣们乖顺，还是尽量减少事端为好。”
“原来是此事。”
董卓摸着他那圆滚滚的肚皮，笑道：“董儿放心，为父明白轻重。”
李儒也道：“公子勿忧。”
“近来主公仅在府中饮酒寻欢，并未生事，更别说皇宫内了。”
董天点点头，心中放下戒备。
“父亲与李儒先生此番同来虎牢关，想必有事吧？”
董天问道。
方才收到反董同盟撤军的消息，董卓与李儒便立刻出现，显然不仅仅是来祝贺。
以董卓的性子，时局有利之下，怎会特意来虎牢关？
在府中饮酒作乐岂不更自在？
董卓爽朗大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董儿你。”
他转头道：“文优，把并州的事与董儿说说吧。”
李儒抚须开口道：“今日清晨，并州传来紧急军情。”
“南匈奴趁着中原战乱，丁原去世，并州无主之际，大举南侵。”
“一路烧杀抢掠，行径恶劣，已经逼近洛阳。”
“哦。”董天神色淡然。
原来是南匈奴南侵之事。
南匈奴……他脑海中浮现出历史中的一幕幕。
在历史上，南匈奴一路南下掳掠，董卓迁都长安，十八路诸侯撤兵，各自回防，中原百姓饱受苦难，生灵涂炭。
甚至连才女蔡琰也被掳走，命运坎坷。
但今世有他董天在，虎牢关与洛阳固若金汤，南匈奴自知难以得手，百姓才得以安生。
蔡琰因此得以改变命运，成为他的未婚妻，免去流离之苦。
不过，并州如今确实极为虚弱。
丁原身亡，吕布归降西凉军，并州原有的战力尽数东流。
并州狼骑、吕布手下的骁将宋宪、侯成、魏续、张杨等人，也都归顺西凉，跟随吕布而去。
如今并州兵力空虚，根本难以抵挡南匈奴铁骑的进攻。
“这些狼子野心的外族！”
董天目光如刀，闪着寒光。
面对外族入侵，心中竟燃起罕见的愤怒。
中原百姓岂容异族肆虐？
见董天神情不悦，董卓趁势怒道：“这些杂碎，竟敢犯我疆土。”
“董儿，你可愿替为父走一趟，将这些狗杂碎赶回去！”
董天点头应道。
“好！”
他知道北方游牧民族未来将给华夏大地带来怎样的灾祸。
为避免后世“五胡乱华”的惨剧再现，容不得丝毫放纵！
见董天答应，董卓心中暗喜，握着董天的手道：“我已经派李傕、郭汜率两万大军先行增援。”
“只是他们孤军前去，为父终觉不放心。”
董天不禁一笑。
想当年董卓独战羌族，何其威风，如今竟推说不放心？
只是分明图省事罢了。
不过，身为董卓之子，他无法拒绝这个差事。
李儒也微笑点头。
有董天前去，并州战事自然安稳得多。
李傕、郭汜虽然勇武，但难堪统帅重任。
他们适合冲锋陷阵，却无法指挥一方全局。
李儒促成董天出征，不仅是为并州百姓，更为西凉军势力的长远布局。
如今以洛阳为中心的大片司隶地区初步纳入掌控。
三年之内，洛阳将成为真正的根基之地。
南匈奴若继续南侵，便会威胁到洛阳的安全。
无论如何，西凉军绝不能坐视。
并州群龙无首，百姓陷入水深火热，正是收归麾下的好机会。
这是天赐良机。
不趁此机会将并州纳入版图，何时再取？
李儒笑道：“公子一出手，定能扫清匈奴之患。”
董天谦逊道：“先生过誉了。”
董卓满面笑容，拍着董天的肩膀道：“董儿，刚刚击退十八路诸侯，又将马不停蹄赶赴并州，辛苦你了。”
“我承诺，待此战结束，必让你好好歇息一段时日！”
“并且，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待你凯旋归来送上。”
董天拱手道：“孩儿谢过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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