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挑灯夜审
逃犯固然重要，但更要的还是人质的下落。
折腾半夜，李佳怡的影子都没有，这让每个人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这些彻底的唯物主义者，甚至有一刻在内心祈求佛祖保佑，能让那个美丽善良的姑娘重新平安回到他们兄弟的身边。
静听寺的大雄宝殿在黑夜里阴森得尤如阎王殿，十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将被抓获的匪徒集中关押在这里，佛祖雕像的一侧，为了防止他们窜供，这帮人被分开看押起来，两盏地方警察带来的应急灯照射在他们的身上。警方已经对分开对这些人进行了简单审讯，熊猫和刘君来大步带着一名书记员跨进来殿内，熊猫指了指五名特警战士：“你们几个和书记员留下，其他人都撤到外面去，如果有人胆敢逃出殿外半步，直接开枪打死。”
“是！”
看到无关人员都撤出了门外，门关上了，熊猫冲刘君来使唤个眼色。
“现在，你们都站起来，排成一排，不要乱动，我没问你的时候也不要说话。”刘君来怒吼道，空荡荡的佛殿里，他的声音回荡着。匪徒们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排成了一排。刘君来二话不说，将下午拿出着一把寅春壶喝茶的那名年轻和尚拖了过进了旁边的偏殿，单独审讯。
“我现在问你的话，你如果说一句假话，我就扳断你一根手指头，听到了吗？”刘君来冷冷地抓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年轻和尚说道：“你们这是滥用私刑，刑讯逼供，我要控告你们……”
“现在知道讲人权了，你们出卖国家，为害社会的时候怎么不讲？和为害国家人们的人讲人权，是外面那些警察干的事，我们不干这个。”刘君来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说辞，也懒得反驳，一把扣住他的手掌，轻轻一用力，他的一根手指被活生生折断，十指连心，其疼痛程度比一刀一枪难受百倍，普通人自然经不起这么一下。这还是路扬教的，路扬以前逼问杀手时就用过这一招，连穷凶极凶的杀人魔王都经受不起这种钻心的疼痛。
年轻和尚的惨叫声在这大雄宝殿里久久回荡，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再说废话你又要断一根，直到你的十指全部断裂，然后我再剥你的皮。”刘君来狠狠地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他的声音冰冷冷地，一张蒙着的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冷血动物。
“别伤害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没人不怕痛，如果有人不怕痛，要么是他已经失去了痛觉神经，要么是痛得还不够。
刘君来让他一步到位，痛到他生不如死。
“你们抓的人质关在那里？”刘君来直接抛出最为关键的问题。
“昨天早上就让他们带走了，具体去了那里我是真不知道，我就是这个寺庙里的一个普通和尚。”年轻和尚痛得在地上打滚。
“他们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说着刘君来一把拖起他的衣领，又要动手，还没动手，那和尚连忙鬼哭狼嚎起来，只差跪下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只知道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叫龙呤，他们只在静听寺呆了一晚上，昨天清早就走了。”
“龙呤？”刘君来听到这个名字，抬头看了熊猫一眼，他们和路扬一样，对这个名字一点也不陌生，技艺超群的前特战教官、爱钱如命的王牌杀手、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国际刑警组织通缉的要犯……这么多身份集于一身的传奇人物，他为什么会进入国内作案？答案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有人开出了足够让他心动的价钱，以至于让他挺而走险。
“他们有多少人？都是什么样的人？”
年轻和尚的身上看不到一丝白天喝茶的那份潇洒和从容，狼狈得有如丧家之犬。
“除了那个女的，一共有三个人。两个穿西装的，大概四十多岁，一个穿着得很休闲，感觉年纪并不大，但是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楚，另外一个就是龙呤，也只有四十多岁，但是很矮也很瘦，他不爱说话，样子很凶，所以大家也没人敢和他说话。”
这是不前两天与老游、泥鳅交手的那帮人呢？如果是，人数肯定不对，难道他们潜伏起来了？……很多个疑问纠结在一起。
“把他带出去吧！交给警方慢慢审。”熊猫见从他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愈发心急，他们是在和敌人打一场特殊的战斗，必须争分抢秒，因为晚一分钟，人质就增加一分危险，而且极有可能越境潜逃。
刘君来又将匪徒拖了出来，正是昨天在天王殿“成功”引起他注意的那名“猪一样的队友”，这人样子长得吃亏，都说相由人生，这人光看他那张丑陋凶狠的脸就知道并非善类，拖他出来时，竟然挣扎着不动，直到刘君来用枪拖狠狠地在他脸上砸了一下，才勉强过来受审。
刘君来把开始审年轻和尚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现在问你的话，你如果说一句假话，我就扳断你一根手指头，听到了吗？”
那人恶狠狠地抬头盯着他，看得刘君来像喉咙里吃了一只臭虫般恶心。
“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那人不吭声，继续瞪着他，刘君来恼了，抓起他的手掌就扳断了他的一根手指，那人一把跪下，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大颗大颗的汗珠从脸上哗哗往下流，尽管如此，可是他硬是没哼一声。
这真是一个又臭又硬的家伙。
“还不说是吧？那老子就再辛苦一下，废了你算了。”刘君来瞪着他说道。
那人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烁着狼一样的光芒，阴冷冷地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一句话来：“如果有一天我出去了，一定要杀你全家。”
他的语气让刘君来竟然有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这简单是一头彻头彻脑的野兽，几乎没有人性可言，这样的人不管什么样时候，对社会都是一种灾难，也绝对能说到做到。他彻底被激怒了：“杀我全家是吧？好啊！但你别说以后，有种你现在就可以杀我，你有种吗？”说完他往前凑近了一些。
野兽成功被激怒了，他突然不顾一切地站了起来，用戴着手铐的双手一把死死地勒住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特警战士的脖子，试图抢夺他手中的冲锋枪。那名年轻的特警战士一个抱摔，将他活生生从背后摔了下来，但同时也无意中扣动了板机，枪走火，几颗子弹嗖嗖射在旁边的佛像上，将佛像身上的砂石打下一块。
刘君来不再犹豫，一脚将他踢出偏殿门口，然后拔出手枪就在他的脑门打了一个血窟窿。
枪声一响，外面的警察就冲了进来，简单了解一下情况后，拖着那具野兽的尸体出去了。
第三个进来的是那名三十来岁的年轻女子，也许是刚才的枪声彻底让她慌了神，站在那里半天不动。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个女人我就奈何不了你？我不打女人，但是可以和刚才那位一样，送你一颗子弹。”刘君来吓唬她说，那女人果然全招了，说的情况和年轻的和尚差不多。又审了几个人，他们招供的情况都差不多。这时，彭万里和老游还有泥鳅进来了。
“人跑了！我们搜索了这一片，就是没找到人。”泥鳅有些沮丧地说道。
彭万里：“妈的，这个老东西就像上天入地了一样，硬是没有看到，警犬也没有发现。”
熊猫仔细地将刚刚的逃捕过程在脑海快速地回想了一遍，突然说道：“不对。”
“哪里不对了？”
“山洞中有潭水你们还记得吧？那是一潭死水，我们经过的时候水却在动，当时我们都没有注意。快，那个老东西就在水里面，他根本就没跑。”
众人恍然大悟，刘君来和老游连忙带着十余名战士扑出门外，重新追进地道。
熊猫看看彭万里：“这里暂时交给你们了，我估计匪徒已经带着人质向边境靠拢了，他们肯定是想戴越境潜逃。但是这几天风声很紧，边防又加强了巡逻，他们走不快，所以我们一会儿要先动身。”说着他把刚刚记录的口供递给彭万里：“看吧！龙呤也在这些人里面，如果没猜错的话，前两天和泥鳅交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因为恐怖组织里，不可能有和泥鳅旗鼓相当的人物。加上供词上的相貌特征，和泥鳅描述的几乎一样。”
“龙呤？”彭万里一惊：“你是说那个杀手龙呤？”
熊猫点点头。
彭万里看着泥鳅摇摇头，感叹道：“泥鳅你命可真大。行吧！这里交给我，我们晚一点也动身去红星六连。”
“好，那咱们就兵分两路行动。”
刘君来和老游他们果然在水里发现异样的情况。
山洞的水比室外的水温度要低得多，何况是在晚上的时候。洞里没有风，但是水面却在隐隐晃荡着，在强光战术手电的帮助下，他们终于找到了那只狡猾的老狐狸，人的求生本能成功地让他战胜了寒冷，躲在冰冷的水中，想等待所有人离开后，他就安全了。
一根透明的塑料吸管探出水外，就像是一根细小的钓鱼的浮标，刘君来将一根点燃的香烟将塑料吸管的顶端烫成一团，没一会儿，水中冒出一个气泡，接着，二个、三个气泡从水里咕噜咕噜冒了出来，然后，一个光秃秃的和尚脑袋也冒了出来。
这个光秃秃的脑袋晃动了一下后，就一动不动了，因为，岸边上，有几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着自己的脑袋。
“上来吧！你这只狡猾的老狐狸。”一个特警队友骂道。
由于在水里泡的时间过长，老和尚冻得浑身瑟瑟发抖，两名战士把他拖上岸来，他立即像一团烂泥似的摊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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