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警匪关系
旷野茫茫,大地一片萧瑟,却又隐隐韵含着生机。这是莫那市郊三十里外的一个十字路口的集市,说是集市,其实不过只是分布在路口的十几家商铺摊位,有小餐馆、水果铺、农产品店、汽车修复店、杂货铺子,以及一家简易的手动加油站。尽管这是一个十字路口,但汽车并不多,摩托车倒是偶尔三三二二地这里南来北往。
这时候临近中午时分,阳光照耀着周围这片萧条的草原,树林枯黄,万物似乎还在沉睡。集市上冷冷清清的,鲜有客人光顾,商贩们无精打采地要么聚集在一起闲聊,要么躺在路边的摊位上睡大觉。
路扬的汽车开到了路口,这里有一家小木房酒馆,门口摆着一个很大的啤酒桶模型和一个破旧的台球桌。这就是他们约好的谈判地点。
陈川和刘星的两个小组已经散开,将周边的四个路口监视了起来,另外还有几个人悄无声息地埋伏到了小酒馆周边的几家店铺里。两名狙击手更是占据了集市南北两侧最高的两栋建筑物,一栋是两层楼的房子阁楼之上,另一栋是一个汽车修理店的平房顶上,控制住这两个位置,整个十字路口的情况几乎一目了然。
自己的队友已经提前清了场,路扬毫无顾忌,和方正两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小酒馆。这家酒馆只有一个戴着牛仔帽的同时兼着老板和伙计的黑人男子。这家店除了酒和香烟以及一些熟食,他什么都不卖,典型的懒汉。这名四十来岁的黑人老板看到客人进来,破天荒地表现出了些许热情迎上前来:“请坐!”
路扬看了看酒馆内部,面积倒是很大,至少可以同时容纳三、四十人同时喝酒吹牛皮,装修上看得出来,这个黑人老板是个美剧迷,整个风格和基调都有点美国西部片里的酒吧。墙上还挂着两把破吉它一个野牛的头骨,只不过这种模仿看起来并没有多成功,配上本地常见的廉价塑料板凳实在显得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显而易见,这是一个半吊子的黑人文青。他对路扬的态度友好,无非是先期到达的队友花了点小钱收买了。
两人各自点了一杯不知名的酒,也不喝,就坐在店里耐心等待着。路扬看了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了。这时陈川在通讯器里报告:“有一辆汽车从西边的马路开过了,应该就是国王。”
“密切监视,另外将监视的距离再延升两公里。”
“好!”
路扬的指令下达后,两名化妆成摊贩的队友骑着摩托车,戴着头盔分别沿着东西两个方向的马路向前侦察。几分钟后,一名队友报告:“队长,我在东边的马路上发现了还有两辆汽车停靠在路边,这两辆车现在就在我前方四百米左右的距离上。”
“靠近侦察一下,看看里面是什么人,但是尽量不要惊动他们。”
“队长,有一辆是帆布卡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另外一辆是面包车。”
“你了解情况后,就负责盯着这两辆车。”
“是!”
侦察员骑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在路上吹着口哨,痞气十足摇摇晃晃地朝两辆汽车迎面而去。经过这两辆车的时候,他还敲了敲了车窗,连续敲了几下后,深色的玻璃车窗才摇了下来,露出两个警察凶神恶煞的脸:“敲什么敲?滚!”
侦察员的脸藏在头盔后面,他指了指摩托车后面拉着的一袋子水果,说:“警官,买点水果吃吗?”
那两名警察很不耐烦地挥挥手:“都说了滚,就赶紧滚远一点,再来烦我们就把你抓起来。”
侦察员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油门一轰就骑着摩托跑了。骑出数百米以后,他把情况报告给了路扬。这个消息实在是让他感到一丝震惊,国王约自己来谈判,跟随他一起来的居然有亚国的警察,显然他们不是来抓捕国王的,而是来为他保驾护航的。这是什么情况?
他正在疑惑间,酒馆门外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显然是国王到了。这是通讯器的公共频道上,传来了一名狙击手的声音:“队长,目标确定是国王,一共两人,有一名应该是保镖。”
“情况有些复杂,你们见机行事。”路扬下达了这个指令后,就不再吭声了。
国王果然带着一名保镖进来了,方正立即起身,在门口处拦住了他们:“检查!既然是谈判就不能带武器!”这是事先双方约好的,来的人不能超过两人,不准携带武器。
那名保镖很配合地站着没有动,任由方正将他搜了一遍。然后那保镖又装模作样地搜了方正一遍。确定双方随从人员都没有携带武器后,国王坐到了路扬的对面:“路主任还是先到一步了。”
“我也是刚刚到!你先喝点什么?今天不管谈得怎么样,这杯酒都算我请客了。”路扬脸上的笑意舒展开来,尽管他的内心充满着疑问。
国王同样一副淡定无比的神情:“那就感谢路主任了,不过我还真不会喝酒!”
方正打了一个响指,那艺术范的老板立即快步过来。
“麻烦给这位客人来一杯水。”
“什么水?”
国王笑了笑:“什么水都行。”
看着国王象征性地将递上来的一杯纯净水呡了一小口。路扬笑道:“国王,你真不怕我现在就把你抓了?”
国王也笑了:“这个我还真不担心,你路主任可以用人格担保过的,你说的那句夏国老话叫什么来着?对,叫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对吧?”
“那你就错了,万一我的人品真不好,你岂不是上当了?再说你应该是了解我们的一些政策的,在你们没有彻底解摘掉恐怖组织的帽子之前,我们常规情况下是不会和恐怖组织谈判的。你要知道,三X党现在已经被好几个国家认定了身份的。”
国王愣了一下,也仅仅只是一下他又笑了:“我相信你今天能来,不仅仅只是为了想抓住我对吧!?”
“好了,咱们的身份都不太适合开玩笑,开诚布公吧!你们想怎么谈?想谈什么?”
国王说:“既然是谈判,就一定会有条件,我倒是更想听听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路扬眉头一皱。
“对!”
“我的条件非常明确,而且之前就向你们表达过。第一、将萨里克组织在亚国的所有人员交给我们,不准有任何隐瞒,这也是显现你们诚意的最好方式。第二、今后不准再有任何针对我国公民的不友好行动,同时停止一切恐怖活动,包括对非人道武器的研制。第三、和亚国政府谈判,正式停止你们的所有非法行动,接受政府的约束和管理。如果这一点你们为难的话,我个人倒是非常愿意促成你们和政府之间的谈判,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你们的争端。让你们国家的人们享受真正的和平和安宁生活。”路扬提出的这三个条件里,除了第二条比较好达成,其他两条基本很难让他们接受。因为放弃这两条,就意味着他们和萨里克组织的结盟彻底瓦解,同时也意味着他们整个组织的架构也分崩离析,几乎是在向政府投降。
果然,国王沉默了下来,好一阵子后,他才缓缓说道:“你的条件似乎过于苛刻了。不过我想知道,在这么苛刻的条件下,你用什么来作为回报?”
路扬说:“我们的回报是巨大的。”
“请你说具体一点。”
“因为你们如果不接受我提出的这三个条件,后果就是彻底被消灭,我们将继续配合亚政府对你们进行无情的打击,我相信你非常清楚这个后果。所以接受我提出的这三个条件,可以让你们体面地重新回归到正常的社会。”路扬说这些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想过他们会答应,之所以提出这些苛刻的要求,无非试探一下他们的真相意图。尤其是知道亚国警察在保护这名他们曾经的死敌以后,他更是陷入了一团迷雾。对于他们双方而言,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在我方利益没有受损的情况下,他当然也不愿意趟这池浑水。
国王想了想,说道:“从和你谈判开始,我就好像没有什么选择了,我知道如果不答应的话,首先我就会被你逮捕,对吧?”
到这个时候了,路扬也就不避讳了,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好吧!我既然来了,也就作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不过我答应你的这前两点要求,至于第三条和政府谈判,我们还要回去仔细研究一下。尽管只答应你两条,我们的敌对关系也处是彻底结束了。你们也就和这件事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贵方的政策不是如此吗?我们没有了利益冲突,就不存在敌对关系,如果你们想用第三个条件来压制我们,这可就与贵方的政策相违背了。”
国王的话棉里藏针,实则是告诉路扬,我们不和夏国人为敌,你们也不要再来干涉我们的内部事务。路扬虽然兼着亚国政府的职务,但这只是名义上的一种虚职,自己的真实身份永远是一个夏国人。和国家的利益比起来,其他的几乎可以直接忽略掉。
“好!我暂时答应你!”路扬说道:“不过你们必须在三天之内,将所有在亚的萨里克组织成员交给我们,如果有麻烦的话我们可以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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