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风云巨变
确定了最后一个位置后，路扬开着车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大型商场前面的马路上，将车停好他走到对面的公交站，像个普通的等车的年轻人一样，拿着手机玩了起来。
这是市中心的位置，繁华异常，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涌如潮，十来分钟以后，一名男子站在了路扬的旁边。
路扬慢慢地拿起了手机，假装通话的样子：“喂，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到了，所以你答应的事也要兑现，记住自己说过的话。”边说着他一边转身离去。
那名男子左右环顾了一下，很“不经意”地在他站立过的公交站牌上面撕下一张小纸条，捏在手里看了一眼，然后快速穿过马路，没一会儿消失在城市喧嚣的人群里。
路扬赶到医院，苏朝辉和海豚已经离开，取代他们负责守护的人换成了两名便衣。
“人呢？”路扬问道。
便衣摇摇头：“不知道，你自己问吧！”
路扬想了想，连忙下了楼，刚想给苏朝辉打电话，他的电话先到了：“马上过来支援，我们可能发现目标了。”
路扬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说什么？目标在哪里？”
“我还想问你呢？”苏朝辉在电话那边大发雷霆：“你告诉我，为什么那么重要的一些情报不先和我通气？而是直接上报给了基地？你小子是不信任我还是怎么样？”
路扬缓了一下情绪：“这个以后我再说吧！你现在告诉我是什么情况。”
“你提供给大队的资料，基地又把资料发回来给我了，案情于上有了重大突破，郑广川杀人的动机我们终于找到了，这不是一起单纯的债务纠纷引发的恶性杀人案件，而是被杀的那八个人都参与了轮X郑广川的女儿，这是案件的爆发点，我们联系了事发地的公安，他们已经找到了轮X现场和受害人。也正是因为这个，我和专案组的兄弟分析出了郑广川不离开这里的原因，答案就是找到这两个人报仇。”苏朝辉的语气有些低沉。
路扬又急又悔，急得是郑广川正在踏进一个由自己为他挖的坑里，悔的是不该这么早就向基地汇报案情，他压低声问道：“所以你们找到了那个什么黑三爷和陈述？然后准备保护他们，顺便再守株待兔抓捕或者击毙郑广川？”
“是的！”苏朝辉很坦白地承认了。
“苏朝辉，你他妈的还有脸质问我？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早点通报我？”路扬终于爆发了。
苏朝辉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现在过来，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行不？”说着他报出了黑三爷藏身的地点，就把电话挂断了。
路扬丝毫不敢耽误，他飞快地跑向停车场，然后从车内拿出警灯挂在车顶，一路打开警笛风驰电掣地往目的地赶。尖利刺耳的警笛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响起，穿透了城市空虚寂寞的夜空。路扬只希望附近的郑广川能够听到自己的警报声，放弃那种飞蛾投火的自杀性行动。
在快到那家叫“梦哪多”的洗浴中心的街口时，几名便衣将路扬的车拦停，不等他开口，几名便衣如狼似虎地扑上前来，准备将他拖出车门戴上手铐。
“干什么啊？一惊一乍的，自己人。”路扬从窗口处伸出证件，几名便衣这才态度好了一点，但是脸上的怒气依旧。
路扬下了车，一名中年便衣气冲冲地走到他前面：“你这个兵脑子有问题吗？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招摇过市，郑广川还会来吗？我告诉你，你这是严重违纪，说难听一点你这叫通匪知道吗？”
“你谁啊？！随便就往人家头上扣高帽子。”路扬没好气地顶了他一句。
这时，一身便衣的苏朝辉带着海豚过来了，他同样阴着一张脸。海豚努力想打破这种让双方难堪的局面，笑了笑介绍说：“这位是省厅的张队长，也是这次专案组的副组长，由他具体负责本次抓捕行动。张队长，这位是我们基地的平头哥。”
张队长没搭理海豚，只是冷冷地盯了路扬一眼，又看了看苏朝辉：“苏队，你这个兵涉嫌严重违纪，我要通报你们基地处理他，你有什么意见？”
苏朝辉还是没有说话。这让张队长更为难堪了，他阴沉着一张脸，好像恨不得马上命令手下将他抓起来的味道。
路扬点上一支烟，不慌不忙地吐了一口说道：“你们这么牛逼自己动手就好了，还大老远请我们来干吗？你以为郑广川这样的高手会被我两声警笛就吓退了，老子好歹也是一名上尉军官，轮得上你在这里训我吗？真要处理我也是我们基地的事，你少指指点点，当心我拆断了你的手指。”
张队长气得差点跳了起来，这名干了二十年老刑侦的一级警督这一刻只差拔枪了：“你……你什么态度？”
路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是二十一区出来的人，我比你更懂他，现在不要再站在这里给我摆什么官老爷架子了，赶紧地派人去看看那个人渣黑三爷让人宰了没有？”
张队长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就狠狠地盯着路扬，一张脸在路灯下憋得通红。眼前有三个二十一区的职业军人，这个基地的兵他太清楚了，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你不相信我是吧？！行，出了事你负责，反正你也是负责人。”路扬没好气好回了他一句。
海豚在张队长耳边说了几句，张队长说道：“放心吧！我刚刚已经派人进去了，在我眼皮底下杀人，他郑广川应该还没那个本事。”他话一说完，路扬就在旁边扑哧冷笑起来：“我说大领导，你能不能别这么自负？他可是我们基地出来的人。”
“对，你们基地出来的人都了不起。”张队长一语双关，但是又有些像小孩子在斗气。苏朝辉脸色更难看了，他对张队长说道：“张队，这时候就不要意气用事了，平头哥说得没错，我们赶紧进去，别耽误了正事。”
张队长拿起对讲机，通知已经封锁了小街两头的便衣加强警戒，同时让已经进入了“梦哪多”洗浴中心的几个便衣马上找到黑三爷，将他保护起来。与此同时，他提醒另一队赶往陈述住处的人马，说到最后他命令道：“郑广川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他手上还有抢了我们的枪，如果你们不能顺利抓捕他或者遇到反抗，可以将凶犯直接击毙，我重申一遍，遇到反抗可以直接击毙。”他的这道命令无疑让路扬有种雪上加霜的感觉，难道真的就看着郑广川死在自己的面前？如果说那八个人渣死有余辜的话，那么郑广川死在自己人的手里，对于路扬而言绝对有六月飞雪的感觉。
张队长重新回到了停靠在路边的一辆别克商务车里，路扬的座驾也被一个便衣粗暴地开走了。路扬看着眼前的种种说道：“苏中队你看到没有，当领导的就会躲在里面指手划脚训人，他这级别充其量也就和我爸差不多，可他比我爸牛多了。”
“闭嘴！回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你看你做的这破事，拉什么警报？你是第一天执行任务吗？”苏朝辉看来是真动了怒，路扬不敢再吭声了。“现在，由你负责保护那个混蛋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开枪。”
“让我去保护那个混蛋？对不起，我的任务是抓捕二十一区出来的嫌犯，保护人渣不在我的任务范围之内，这是政委亲自给我派的任务，所以有意见你现在直接联系政委，让他给我重新下令。”
“你个王八蛋，现在我都命令不动你了是吧？”苏朝辉是真火了。
路扬说：“我现在是特训中心的教官，严格地说不归你管了，再说就算我抗命，你也总不能在这个地方对我执行战场纪律吧？”
“你当我不敢？”苏朝辉作式要拔枪。海豚连忙阻止他：“行了平头哥，执行中队长的命令，他还是咱们组长呢！玩笑别开过头了。”
“好吧！我执行命令。”路扬只好硬着头皮往前面走，八百到一千米开外，就是那家藏着黑三爷的“梦哪多”洗浴中心。就在这时，苏朝辉的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有人的尖叫声，呵斥声吼叫声……紧跟着，那辆别克商务车的车门也打开了，张队长从里面跳下来：“所有人马上出发包围现场，人质被杀了。”
在重重警力的严阵以待下，洗浴中心的内部甚至已经进入了几名便衣警察，郑广川依然决然地选择动手了……
一时间，小街两头警灯闪烁，事先早就布置好的武警和警察立即拉起了警戒线，封锁了小街的所有出口，紧张疏散群众，小街只准出不准进，然后，成队荷枪实弹的警察和武警战士从两个街口，快速往事发地点扑去。
苏朝辉带着海豚也飞快扑了进去，在小街的东侧的另一名二十一区队友也从那边扑向事发地。来不及细想，路扬只好咬咬牙跟上他们，他的枪已在手，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向郑广川射击，向一个背负着巨大委屈的受伤男人开枪，对了，他还是自己人同门前辈，是一名曾经十分优秀的特种部队教官。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新型警用冲锋枪的枪声，这枪类似于国产03式突击步枪，但下机匣的造型却和德国MP5冲锋枪有一定相似之处，近战火力比较猛，也是刚刚才装备武警部队。
看来是武警率先开火了。但是武警为什么会选择在街上开枪呢？很显然，他们发现了那名已经被描述成了超级杀人魔王的郑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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