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街遇地痞

　　这场排长与新兵“刺头”的较量在全场引起轰动，所有新兵老兵都围了过来，目睹和见证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友间的切磋”，新兵排长果然丝毫没有留情，一出手就是杀招，老游刚刚躲过他一计左勾拳，一计虎虎生风的侧踢已经到了腰间，所有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果这一脚踢中老游，他至少要在医院躺上一周。

　　对付自己的兵都出手这么狠，连一些老兵和军官都看不下去了，他们想制止住新兵排长的报复式打击，但是已经晚了，因为老游也出手了，老游显然也知道排长出手的份量，他愤怒了，像一头疯狂的野兽，躲过排长的几招先发制人的攻击后，他开始左右开弓，强势反扑，愤怒之下，他的动作快到令所有人都觉得眼花缭乱，只见他龙腾虎跃、动如脱兔，每一次出手，都是雷霆万钧之势。也是直到那一次老游才知道，那个特种兵精英出身的叔叔对他多年的训练成果竟然如此强大，在他的强势反扑下，排长支撑了不到两分钟，就被他一计左摆拳击中面部，人尚未倒地，老游又是飞起一脚，将排长凭空踢出了数米，重重摔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新兵排长被打成重伤，出院后被调走了，而老游也因此差点被退兵，在所有新兵老兵的强烈抗议和声援下，大家几乎都出面为老游作证，他们通过给团部甚至是师部领导写匿名信，证明是排长先动的手，而且是排长长期压迫的结果，老连长更是亲自跑到团部大闹了一场，他坚持这只是一次训练事故，老游才勉强被留了下来。

　　新兵连结束后，有着优秀军人潜质的老游被深深雪藏，“发配”到一个类似于哨所的边防兵站，说是哨所，其实大家都知道，那只是边防线上一处供巡逻士兵休息的兵站。整个团的历史上，一共出现了两个殴打长官的新兵，一个是老游，一个是后来者的路扬，两人同样都被发配到了这里，这里号称落后兵的坟墓。

　　到了退伍的时候，老连长力排众议，让老游作为代表参加全军的大比武，拿了一个射击比赛第一名，这才转为志愿兵继续留在部队，直到后来任江南慧眼识珠，将他挖出来。

　　二十一区的新兵训练结束以后，老游作为组长，带着钟寒山、林壮飞还有“包大人”包鹏程四人前往某地执行任务，任务完成后，基地特地给他们放假几天。老游是个生活上比较枯燥乏味的人，长年单调的军旅生活，已经让他丧失了娱乐的能力，但在包大人和钟寒山等人的一致要求下，他勉强同意跟着大家出去游玩了一天，傍晚的时分，就出事了。

　　如果说那是一个意外的话，路扬宁愿是自己遇到这件事。

　　那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一张皱巴巴的脸，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他站在一辆三轮车的旁边，车上面堆放着一些如板栗、腰果、核桃、瓜子、南瓜子、花生之类的干果，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路边商贩。老人安静地站在自己商品前，有人路过他就看两眼，报以微笑，希望人们能够光顾他的生意。

　　大西北的春天，尤其是阴天的空气中依然寒气逼人，老人就站在寒风里，他看到了从马路那边走过来的四名年轻人，笑呵呵地招揽生意：“几个年轻人，买点瓜子吃吧！香着呢！”

　　老游呵呵一笑，转身问其他几个战友：“要不买点？咱们回去的路上啃。”

　　“买！”钟寒山说：“多买几样。”

　　其实老游知道这几位战友，他们都不是喜欢啃瓜子的人，之所以买，是发自内心地同情这个在恶劣天气里还出来摆摊的老人。

　　“大爷，给我们多挑几样，每样都来点，我们人多，带在路上慢慢吃。”

　　“好的，好的，我慢慢帮你们挑，挑好的。”老人的眼睛笑成一条缝，天气不好，同时也影响了他的生意。他挑得很细，似乎要把每一枚干果都放在眼皮底下，确认完好后才放进袋子里。老游嘿嘿地笑了笑，抓起几把就往袋子里放。

　　老人一把拦住他：“你这样胡乱一把抓，容易抓到坏的干果。”

　　“坏的我们照啃，大爷，你就只管抓。”

　　“那不行。”老人说：“我不能骗你们年轻人。”

　　老游几个没了脾气，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看着老人精挑细选着，这时，两辆皮卡车开了过来，车上下来八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带头的还浑身酒气，上来不由分说就粗暴开骂：“喂，老头，我们是这里村委会的，谁让你在这儿摆摊的？这些东西我们要全部没收。”

　　老人放下手中的东西，瞪了他们几眼：“我这就走！”

　　“想走？交罚款一千，扣车，没收东西。”

　　老人生气了：“哪条王法写着要没收我的东西扣我的车？你拿出来给我看看，如果真的有这规定我就认罚。”

　　领头的人说：“你这个老东西嘴还挺硬，罚你款还要王法？”

　　老人火了，他一双瘦削的手扬了起来，指着那个骂人的地痞质问道：“你这个小王八蛋，我这把年纪当你爷爷都够了，还敢骂我？”

　　那人没想到这小商贩还敢发火，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爆发：“不要倚老卖老，不管你说什么，我照样得没收你的东西。”说着就要动手。

　　老人急了，这可是他的家当啊！他匆匆忙忙地从三轮车上取出一根木棍准备自卫，但是棍子还没有扬起来，那名地痞就给了他一计响亮的耳光。

　　“操你妈的，你这个老东西还敢动手。”领头的家伙反应过来，动手就扭住老人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几个人围上去就要群殴。但是，老游几个已经挡在了他们前面，他们推开打人的家伙，扶起了老人。

　　老游火了：“不准打人，他这年龄了，你们他妈的怎么下得了手？”

　　这帮地痞没想到半路杀出四个程咬金，更加恼了：“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老子连你们一起收拾了。”

　　钟寒山掏出军官证，递了上去：“我们几个现是现役军官，你嘴巴干净点，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另外把你们的证件也拿出来看一下”

　　“我们是村委会的，没有证件。”领头的瞄了一眼证件，态度依然嚣张：“现役军官怎么啦？现役军官就能妨碍公务？识相地赶紧走人，别给自己找事。”说着，他还有意无意地推了钟寒山一把，这正中钟寒山的下怀，这小子故意往后面踉跄了几步，一脸“无辜”地说道：“没有证件就没有执法权，你们这些地痞流氓怎么还打人呢？”

　　“操你妈！你们这群地痞流氓竟然敢殴打一个老人和现役军官？”包大人愤怒了：“组长，干他们？”

　　“干！”老游也被激怒了，他话没骂完就已经动了手，他一把将带头闹事的拖到过来，一脚就把他踢出数米，其他地痞见这边动了手，“哗”地一下全围了上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从这帮人殴打老兵开始，人们早已经纷纷掏出了手机，一边录下这一幕，一边齐声喝彩，为老游他们加油助威。

　　这几个家伙怎么可能是老游他们的对手？没到两分钟，一个个全部被放倒在地上。老游硬塞给老人两百块钱，然后给老人敬了一个军礼：“大爷，你赶紧回去吧！”

　　老人的眼里饱含着泪水：“我不能走，我要给你们作证，这帮人无法无天，得让政府知道他们的胡作非为。”

　　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老人，这样的时刻还在想着这些事，这让老游他们几个心里生出无限感叹。但是，又有几辆汽车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二十多人，估计都是村里来的“援兵”，他们手里拿着铁棒，木棍，上来也不说话，直接就动手了。

　　“操你妈的，真是无法无天了，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打出事来我一个人顶着。”老游终于爆怒了，他体内的狼一样凶狠的野性被激活了，在他的怒吼声中，钟寒山、林壮飞还有包大人纷纷出手了，四人赤手空拳对付二十个手持武器的大汉，这是一场在大街上发生的精彩打斗，关于这场群架的视频被无数的围观群众拍了下来，上传到网络，很快，视频在网络上飞快地流传，引起了轰动。

　　视频里，那四名穿着便衣的年轻军人，身手敏捷，动作精准，他们每一次出手，就有一个地痞被放倒在地，或者远远地抛向远处，汽车被坏蛋们身体撞击的声响、尖叫声、怒吼声、呻吟声、叫骂声、喝彩声……此起彼伏，一个又一个的坏蛋飞快地倒地，几分钟后，地方部队的几名纠察骑着摩托车正好路过，但是这些地痞流氓已经躺了一地，剩下的人还在“英勇抵抗”。

　　纠察要动手抓人的时候，老人和几个路人纷纷上前将几个纠察扯住，大家七嘴八舌把情况说明了。几名纠察看了看老人，挤进人群，装模作样地拉着老游悄声说道：“哥几个，下手别太重了，千万不要打出人命来。”说完后索性就不管了，站在人群外围拿着对讲机装模作样地“汇报”这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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