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兵败而归
虽然小卖店的老板娘没有明说,但从表情中能读出她想表达的意思。
秦子阳,是被精神病的。
方正:“我不敢相信现在还有这样的操作。”
智慧僵硬的扭动脖子看着方正:“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有?”
“敏感时期,为了维持稳定,会把极个别闹事的人送去精神病院治疗。”
“他们又没精神病,医院能收吗?”
“有没有精神病还不是人家说了算,冤枉你的人,比你都知道你有多冤枉。”
智慧哼笑两声,眼睛里都是失望。
“想必是秦子阳追查到了什么黑幕,咱俩是现在去还是明天再去?”
智慧正在犹豫,房子方正的电话突然响了。
“老头子的电话,你接一下。”
智慧接过电话:“喂,老师,我是智慧。”
“你俩回来的时候,直接来我房间。”
“行。”
钟语枫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的语气略带疲惫,能看得出案子进展的不顺利。
“老师让咱们去宾馆找他。”
方正点了点头,加大了油门。
进入宾馆大厅,智慧觉察出一丝异样,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们。
休息区有人摊在沙发上休息,有人和朋友交谈,但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他们。
被盯梢了。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派来的人。
二人直奔钟语枫的房间,钟语枫一脸憔悴:“你们那边有发现吗?”
方正:“秦子阳原来是记者,突然得了精神病,得深入调查一下。”
钟语枫哼了一声:“不用查了,案子快结了。”
方正和智慧疑惑地看着钟语枫,这不可能呀,这个案子才刚刚开始,抓到的也是虾兵蟹将,后面肯定有大鱼。
钟语枫摆手,示意两人坐下,随后从桌子上的塑料袋中取出了三盒快餐。
“咱们一来,黄盐警方没少给见面礼啊。”
“老师,什么见面礼?”
“一个不能不收的见面礼,昨晚咱们打掉了卖肾团伙,今早我去了市局,这边安排了全市清扫工作,只一天,打掉了三个赌场,两个涉黄场所,还抓住五个放高利贷的。”
方正:“涉黑就涉黑,怎么还扣上高利贷的帽子了。”
钟语枫面露无奈:“市局说最近刚刚掌握的线索,准备伺机抓捕呢,咱们来倒成了催化剂,这份礼,咱们是不想收也得收呀。”
智慧:“卖肾案有什么进展?”
“杨高明承认了所有罪行,强调是他一个人组织起来的这群人卖肾,医院那边承认监管不到位,让人钻了空子,还有于江河却是死于五年前的车祸,秦子阳是杨高明陷害进的精神病院,人已经接了出来。”
智慧听得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想过案子会以这样的方式结局。
有人冒充秦子阳的身份,就是想引出器官贩卖案,而于江河的故事,更是像是指明了医院有参与。
方正不死心,开始阴阳怪气钟语枫,钟语枫倒也实在:“方少爷,你提供证据,线索,或者侦查方向,我让你当调查组的组长,你亲自挑选人马?”
“我不要什么组长,我和智慧留下,查不出来,你处分我。”
钟语枫哼了一声:“天真,黄盐水深,我在这都不能保证周全,你俩单枪匹马留在这,不就是送人头吗?”
智慧也不甘示弱:“明显就是弃卒保帅。”
“对呀,就是这样,你俩别冲动,人家送了见面礼,咱们见好就收,最起码会收敛一段时间。”
“那以后呢?”
“我只有安排,咱仨脸熟,楼下都有人盯着,今晚咱们就回影都,我回去挑选信得过的人过来继续调查。”
说完,钟语枫又面露神秘:“说一件更心寒的,五年前于江河的器官移植资料,全都丢了。”
“丢了?”
“对,那一批都丢了。”
……
吃过饭后,几人连夜开车上了告诉,虽然打掉了一个卖肾团伙,但此时出行,无疑是兵败而归,辛苦几天,只是抓到些虾兵蟹将。
但这也没办法,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整个司法系统鱼龙混杂,别说追查了,就是在待下去,恐怕自身难保。
智慧明白钟语枫的苦衷,下一步只能暗中追查线索,掌握一定情况后,才能申请督导组,届时才能大刀阔斧地追查。
杨高明的认罪也是十分反常,正常来讲,就是一个团伙,到审讯时,也会互相推诿,可杨高明却是拍着胸脯往身上揽罪,让人很难相信他不是为了保护幕后黑手。
可没有线索,案子只能止步于此。
智慧有些无奈,这和工地案一样让她觉得自己渺小,渺小得连生命都受到了威胁。
于江河的移植资料丢失,更是让他心里发寒,她努力让自己相信于江河的车祸是意外,而不是他的器官被人选中了。
到达影都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智慧开门时,李明哲从沙发上静坐而起。
“回来了。”
李明哲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你接着睡吧,我收拾一下也睡了。”
李明哲起身拿了瓶水,拧开后递给了智慧:“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不饿,我不在家,你还来了。”
“习惯了,有个地方睡觉就行,你那边顺利吗?”
“表面上结案了,后面得看老师怎么安排吧。”
“嗯,收拾一下,快睡吧。”
“你怎么没去黄盐?”
李明哲扭了扭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骨骼声:“本来要去的,结果出了个案子,集体自杀案,死了五个,我被市局叫过去尸检了。”
“集体自杀?”
“嗯,尸检显示都是服用安眠药自杀,自杀前也留有视频遗言,通过互联网排查也证实他们有自杀倾向,是在社交软件上相约的到山里自杀。”
智慧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值得呀,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谁说不是呢,可能在他们眼里,或者才是一种解脱,是一种救赎吧。”
“嗯,有时候脑筋是转不过来的,有个青少年患有抑郁症,家长一直觉得这不是病,把抗抑郁药换成了维生素,结果那孩子自杀了。”
李明哲顿了顿:“这五个人自杀前拍了视频,也记录了服药到死亡的过程,可等警方发现他们的时候,每个人身体手少了一部分,左臂、右臂、左腿、右腿,还有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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