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脸
人有的时候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居然试图和一只狐狸说话。
我一定是疯了！
那只狐狸就坐在暗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转身走回诡异的老宅子。
警局的人不停进出，他们似乎已经忽略了我的存在，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适应。
一直忙到天亮，王队长那些人一脸倦意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好像画着一张女人的脸。
“立刻进信息库比对，半小时之内弄清楚死者身份。”
“知道了，队长。”
女尸的整张脸皮被剥掉，血肉模糊，脸上的轮廓还在，通过技术应该可以还原，我慢慢靠近，王队长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将手里的那张纸收起来。
我看到了画上的女人，很普通的一张脸，这种人在人群中绝对不会引起太多注意，只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似乎就可以找出来到这里被杀害的原因。
“走吧。”
我跟着上了车，不到十分钟，王队长的电话响了，他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去文华小区。”
应该已经弄清楚死者的身份，警方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除了双胞胎之外，几乎不可能有人拥有完全相同的脸。
车子一直往前开，很快拐进一个小区，警车停下顿时吸引来不少目光，多是一些在小区里遛弯的老人。
“这栋，三楼。”
顺着楼梯上去，王队长抬头确认了一下，直接敲了左侧的房门。
“找谁？”
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
“警察，有点事想了解一下。”
“警察！”
里面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开了门，随着房门打开，我们几乎同时向后退，有人已经喊出来。
“她....她不是死了吗！”
这太不可思议了，站在门口女人的脸居然和警方还原尸体之后的那张脸完全相同，我屏住呼吸，随着视线向下，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女人的肚子，明显鼓起，这一幕就好像是女尸找回了自己的皮站在我们面前一样。
“你们，真的是警察吗？”
门口的女人看着我们，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
“你是孙丽华？”
“对。”女人点了点头，这时身后传出男人的声音，“老婆，啥事啊？”
“警察，说是有事想了解一下。”
女人回头说了一句，一阵拖鞋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接近，隐约听到男人说了一句，“这年头装警察骗人的特多。”
男人出现在门口，王队长看了我一眼，这件事太诡异，完全没有办法解释，那具尸体还留在破旧的老宅子里，除非进入不同的时空，否则这件事真的没有办法解释。
“我们是市局刑侦队的，我是大队长王明。”
王队长上前亮出他的工作证，门口的两个人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站在那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
“可以进去吗？”
“行，进来吧。”
女人慢慢转身，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我隐约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印痕，很浅，不过还是能看出来。
那张脸不会是假的吧！
随着我走向那道门，站在里面的女人居然对着我笑了一下，我立刻打消了那个奇怪的想法，如果脸是假的，怎么可能笑出来！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这一家的日子过得比较辛苦，房子的布局和东西大多是一些二十年前的老物件。
“是这样，警方在一间老宅子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啊，她死了。”
女人一下子站起来，反应有些强烈，一只手捂住肚子，一旁的男人连忙跟着站起来，小声的提醒女人。
王队长咳嗽一声，“你知道是谁？”
女人点了点头，“是这样，我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姐，几天前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
“双胞胎！”
“对，她叫孙丽芳，只是比她早出生半个小时，所以是姐姐，因为是双胞胎，两个人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警局的人通过对比找找到了孙丽华，只是没有想到死在老宅子里的是她的双胞胎姐姐孙丽芳。
“那你姐姐的家人呢？”
“死了，半年前一场车祸，姐夫和他的父母都死了，从那以后姐姐的精神就不是特别好，当时刚发现怀孕，原本不想让她生下来，只会是累赘，可能觉得欠姐夫的，姐姐不同意，没有办法只能这样。”
整件事算是彻底弄清楚了，死掉的女人是半年前失去丈夫的孙丽芳。
“发现失踪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吧，因为姐姐是一个人住，我不放心就让男人过去看看，当时怎么敲门都没人开，只好回来，当天下午我们两个一起过去，还是没人，担心出事只能找开锁公司把门打开。”孙丽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眉头皱了一下，脸上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手一直捂着肚子。
“回去歇会吧，我和警察同志把事情说清楚。”
“好。”
女人站起来，男人扶着她走回去，顺势关上了门，他们应该很恩爱，从男人照顾她的一些动作就能看出来。
男人重新回来，拿了一根烟点着，“你们不介意吧？”
“没事。”
男人抽了一口，“打开门，当时吓坏了，屋子里有几只被分尸的死猫，客厅放着姐夫的遗像，整个房间布置成了灵堂，墙上用血写着几个字。”
“写了什么？”
“死。”
“人失踪了，为什么不报警？”
男人摇了摇头，“她脑袋有问题，经常莫名其妙的失踪几天，过几天还会回来，开始的时候我们还四处去找，后来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这一次也一样，还以为过几天就会回来，警察同志，她真的死了吗？”
“能不能带我们过去？”
“行。”
男人拿了一件衣服，里面的门开了，女人站在门口，我看着她的丈夫转过身，走过去安慰了几句，然后跟着我们出了门。
一路开车过去，到了孙丽芳住的小区，李兵上前打开了门。
门开了，一股臭味传来，确实和男人说的一样，整个房子里贴满了死去男人的黑白照片，屋子里特别乱，床上放着两只已经死掉的猫尸。
孙丽芳的精神状态确实出现了问题，应该是那场车祸对她的伤害难以消除，无法从失去亲人的悲伤里面走出来，最后只能活在她自己虚构的世界里。
墙上的几个血字清晰可见，大大的死字显得异常刺眼。
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会死，王队长带人在里面看了一圈，并没有其他发现。
“孙丽芳出事之前，有没有和其他人有过联系？”
男人摇头，“这个真不清楚，我平时上班就比较忙，丽华身体不方便，也是偶尔过来看看，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
“放心吧。”
王队长并没有急着走，必须弄清楚死者的社会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破案，整个社区知道消息最多的莫过于那些上了年纪的女人。
“这女的脑袋有问题。”
“男人出车祸死了，她家闹鬼，晚上上楼的时候在楼梯里都能听到里面有怪声，可吓人了。”
“是啊。”
“大妈，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孙丽芳是什么时候？”王队长拿着笔，不时在上面写下几个字。
“一个礼拜前。”
“四天前，四天前我看到了，那个女人从外面回来，怀里抱着两只猫，一边走还一边和猫说话。”
“还有其他的吗？”
问不出来其他的东西，老宅子的命案陷入僵局，王队长揉了揉太阳穴，从小区里出来，我今天有课，必须得回去。
“回去吧，有事打电话。”
“行。”
我自己上了车，警局那边事太多，根本没有时间管我，一路回去，正好赶上，上课的时候一直在想老宅子里剥皮女尸，讲了什么几乎没听。
下了课，一个人往外走，刘倩死了之后，似乎所有人开始有意的疏远我，和我走的近的会出事，和我关系不好的也会出事，学校里发生的几起命案都让我给赶上，难怪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会不一样。
这样也好，我觉得无所谓，一个人背着包往外走，不经意的抬头，我眨了几下眼睛，站在前面看我的那个女人，怎么那么像孙丽华！
我快走几步，下课的时间，人比较多，她似乎意识到，转过身朝着前面走去。
“等一下。”
我大声喊出来，并不能确定那就是孙丽华，也许是错觉，她怎么可能一直跟着我找到这里！
我的喊声顿时吸引周围的目光，随着我往前跑，前面的人快速避开，似乎有人在小声说着什么。
人呢！
我跑出去十几步，孙丽华去哪了！左边还是右边，我继续朝着前面跑，还是找不到，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因为休息不好出现的错觉。
算了，我停下，大口喘气，旁边有一个木椅子慢慢坐了下来。
我又看到了，就在前面的玻璃里面，孙丽华站在里面看着我，下一刻，她的手抬起，居然硬生生将脸上的皮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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