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天花
小黑在见到姜木槿的那瞬间,也怔愣了片刻。
他当时下意识问的是:“你怎么来了?”
不等姜木槿回答,小黑又想到什么,匆匆对姜木槿说:“幸亏你来了!”
随后,小黑就抓住姜木槿的手腕,带着姜木槿往破庙里面走。
姜木槿本以为,那天她已经处理好一切,只要染病的人按时服药,等身体恢复就好了。
可是没想到,眼下的情况,竟然比那天还要糟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木槿只见那破庙大殿的地上,躺了好几个脸色苍白,且长了疹子的孩童。
姜木槿都没去把脉,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是天花。”姜木槿沉声说。
小黑也早就知晓此事,只是他不懂医术,就算知道他们染的是什么病,他也没有治病救人的办法。
现在姜木槿来了,这些孩子也就有救了。
姜木槿虽然也很担心那些孩子的病情,不过让姜木槿担心的,还有另一件事。
“天花传染速度极快,破庙里的孩子,是如何染上天花的?都城中,是否还有其他孩童染了天花?此事官府又是否知晓?”姜木槿盯着小黑问道。
小黑并未回答姜木槿的问题,只是用探究的眼神,深深地看着姜木槿。
“你看着我做甚?你不是无所不能的黑衣人吗?这么点小事,你都打听不到?”姜木槿严肃地说,“此事非同小可。都城本就不是寻常地方,倘若天花蔓延,传至宫内,后果不堪设想!”
小黑冷哼一声道:“这与我何干?你说的这些,本该是那些当官的去做。他们不在乎百姓,却要让我这么一个被通缉的人去管,这算什么?更何况,你以为这是我想管就能管的?”
“你可以不管,但你可以把这件事通知下去,至少让朝廷的人知道,他们自会想出应对之策。我想你做了这么多,应该也是为了百姓,并非是为了对抗朝廷吧?”
“你太瞧得起我了。”小黑转过身,看着那些已经染了病的孩子,“为了百姓?倘若我真能帮到这些百姓,他们也不会受此磨难,更不会染上这种病了。”
姜木槿推开小黑,就要过去给那些孩子们诊病。
周嬷嬷在后面突然大喊了一声,“不可!王妃,不可啊!你从小就未染过天花,万不可接近那些染病的孩子!”
姜木槿的手都要碰到那孩子的手腕了,听周嬷嬷这么一喊,小黑立马抓住姜木槿的袖子,把姜木槿拽了回来。
小黑的动作有点猛,也有些突然,险些把脸上的面具碰下来。
把姜木槿拽回来后,小黑就急忙转过身,背对着姜木槿,调整着他的面具。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没染过天花,竟也敢去救治这些孩子?”小黑愠怒地说,“你把东西放下,赶快离开吧!”
“我人都到这了,你竟让我走?是,我是没染过天花,但我是大夫,我知道怎样治病。但如果我离开这,你能找到其他大夫,来给他们治病吗?”姜木槿反问。
小黑被姜木槿这问题问得张不开嘴。
“虽然你戴着面具,但你那点心思,我猜也能猜到。没有什么比这些孩子的性命更重要的,我既然懂得医术,就该留在此处,治病救人,这是我必须要做的!”
姜木槿说完这话,就推开小黑,去给那些孩子把脉。
小黑站在原地,看着姜木槿忙碌的背影,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确实,除了一个姜木槿,他也找不到别人,能来为这些孩子治病。
破庙里的这些人,全都是官府错判之案,所牵连到的犯人家眷。也就是说,这些都是不能被发现的在逃之人,一旦找来别人来为他们医治,把他们的身份和位置泄露出去,他们就会被官府的人带走。
小黑叹了口气说道:“你身为淮王妃,若真因此染了病,传给淮王,又该如何?听闻那淮王身体本就不好,是个十足的病秧子。若是他也染上此病,岂不是凶多吉少?”
小黑话音刚落,姜木槿就转过头来,仰着头,把脖颈处的红痕摆出来,给小黑看。
小黑看到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是……”
“这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淮王,对我做的事。他不喜欢我,还差点掐死我。我们虽有夫妻之名,但却毫无感情。既然如此,我又何须在乎他的死活?比起一个淮王,我觉得还是这些孩子们更重要些。”
“……”
见小黑不接话,姜木槿又道:“宫里那么多人都盼着他死,我虽不至于和其他人一样盼着,但如果他真的不幸殒命,我就可以重获自由了。虽然当个寡妇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往后的日子,一定会轻松许多。”
“没想到,你心里竟然把淮王当成累赘。”小黑语气不明地说。
姜木槿毫不掩饰,坦然地颔首道:“是啊。不过确切地说,我们应该是彼此的累赘。联姻就是这样,两个人分明毫无感情,却还是要硬生生地被凑成一对。他不喜欢我,若能分开,对他也是好事。”
小黑淡淡地看了姜木槿一眼,刚要说什么,就听姜木槿催着他,让他帮忙递东西。
小黑来不及多想,只能先配合姜木槿的行动。
眼看着天都亮了,姜木槿才刚把最后一个孩子诊治好。
这些孩子的身体本就虚弱,如今染了天花,病情自是不轻。姜木槿先让周嬷嬷去给这些孩子们熬一些热粥来填饱肚子,再让小黑想办法去寻药。
只是小黑在接过药方之后,有些为难地说:“以我现在的情况,这些药,我恐怕未必能找得来,还是需要你的帮忙。”
姜木槿也意识到了小黑的为难,便把药方又拿了过来。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这就赶回淮王府。我会尽快把需要的药找好,然后让周嬷嬷送过来的。”
“麻烦你了。”
姜木槿摆了摆手:“这倒没什么,只要孩子们能脱离危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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