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细思极恐
宁王接过她的话往下说道：“除非，她是想邀功。”
“对！邀功！徐家人死在前，军营中三十六名将士因癫狂而自相残杀在后，有了这带毒的木炭，可以让徐阳误会是您杀了人后回来复命，毒发身亡。而留在现场的尸体，是魏皇后的人拼死保护徐家人所斩杀的。
如果我们的猜测没错的话，徐家一定藏有曼陀罗花的解药。这也就能验证木炭是魏皇后给徐家人，让徐家人日夜用着，让躲在背地里的人不由自主地沾染上毒气。
徐阳得知全家被灭口，悲伤过度晕倒，查案一事也就落到了大理寺其他人的头上，趁着他们正忙得焦头烂额，我已经让青禾和喜乐暗中把徐家上下搜一遍，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宁王听了她这番话，内心暖流涌动。
他情不自禁地上手，替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难为你想的这般周到，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的，辛苦了。”
“为王爷分忧，谈何辛苦？”
姜灵儿上前护着他往院子走去，“倒是王爷，这大冷天儿的，忙得团团转，累得胡茬都长出来了。”
到院子宁王坐下后，姜灵儿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知道今日发生的事太多，王爷您着急寻找真相，但还是得当心累坏身子。”
话音刚落，喜乐和青禾回来了。
“王妃，您当真是神机妙算了。奴婢和喜乐果真在徐家夫人的床底下找到了这一瓶药。”
青禾双手奉上白色的瓷瓶。
喜乐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奴才还和青禾去了一趟太医院，问过李太医，这一瓶药的的确确是曼陀罗花的解药！”
“王爷。”
姜灵儿目光望向宁王，“看来我们的猜测对了，魏皇后的确是想洗脱自己的嫌疑还想邀功。”
“但军中将士的死因尚未查明，还不能真正确定是死于曼陀罗花之毒。这一切还只是魏皇后为了迷惑我们作出来的把戏罢了。”
“王爷不必着急。”姜灵儿宽慰他道，“真相就在那儿，不会跑。慢慢查就是了！”
“嗯。”
宁王觉得心烦意乱，语气冷淡地应了一声。
姜灵儿默默给他倒了一杯茶，提议道：“王爷，不如我献个丑，为您把发生的案件好好梳理一番，说不定能从其中找出一些新线索。”
“也好。”
宁王应允了。
姜灵儿一贯心细，说不定她这一分析，还能给他一点启发。
听听也无妨，反正他疲惫极了却丝毫没有睡意！
姜灵儿见他点头，也就开始了。
“木炭是金国进贡的，而后陛下又赏赐给王爷您的生辰礼，徐阳身为大理寺，应当对此事略有耳闻。但他背后的人依然选择以进贡的木炭作为命案的焦点，让我背上杀人的罪名。
这般胆大妄为，再联想到其余进贡的木炭却无毒，可见背后之人是冲着我来的。最乐观的结果是，我会因此背上杀人罪名和蓄意挑起两国纷争的死罪，让我遗臭万年！
最坏的结果是，最乐观的结果加上金国以我破坏两国和平为借口，师出有名，对我大梁发起攻势，战火再起。如此可见这出谋划策之人，心思深沉，手段极狠！
所以，我也只是暂时躲过去了，若徐家人的死，还有军营三十六名将士的死，线索再指向我的话，那我此前推测的，便会成真。
以上，便是我浅薄的推测之言。”
“不不不。”
宁王状似茅塞顿开，“你分析的很好！本王获益匪浅！若按你所说的，接下来仵作的验尸结果一定是死者皆死于曼陀罗花之毒。”
一语成谶！
第二日一早，高要捧着仵作誊抄的验尸记录奉给宁王。
“王爷，这是验尸结果，您请过目。”
此时，宁王正和姜灵儿用早膳。
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接过高要手中的验尸记录，要姜灵儿与他一同细看。
“灵儿，你还真是猜对了啊！”
宁王咬牙切齿，把验尸记录丢给高要，“这帮仵作，昨日还跟本王说死因不明，今日就立刻有了结果。呵！”
冷笑过后，宁王吩咐高要：“去把这些仵作抓起来，分开审，一定要从他们嘴里撬出实话！”
“是！王爷！”
高要走后一个时辰，他神色匆匆回来了。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验尸的仵作全死了！”
“啪！”
宁王气得拍桌，“线索又断了！”
“王爷莫急，既然仵作对死者的死由此论断，那不如查查这些死者，木炭从何处购买，从售卖木炭的人身上下手。还有，王爷还可以询问这些死者生前的日常起居，越详细越好，说不定能从其中发现蛛丝马迹。”
说完后，姜灵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哂笑道：“我倒是那个急得糊涂的人了，我能想到的，只怕王爷早就想到去做了，哪里还需要我在这里马后炮。”
“你说的，本王确实也都做了。毫无线索！”
“王爷可有记录，可否借我看看？王爷既然夸我心细，或许我能发现什么线索呢？”
“好主意！”
宁王立刻让高要把他昨日查到的三十六名将士日常起居记录拿来。
纸张一一摆在姜灵儿跟前。
她细细看过，发现确实没什么特别的，这些人除了训练，就是聚在一起喝点小酒，然后陪陪家人，日子过得十分简单。
“王爷。”
这时，侍卫来报，“有名士兵的妻子，说她想起了一件事，可能对案件有用。”
“让她进来说话。”
宁王从她口中得知，她的丈夫有一晚喝醉酒归来，嘴里说着胡话，什么见到了玉皇大帝，什么蟠桃会，什么好多仙女之类的话。
一听到这些，宁王心中顿时一紧。
他忙问道：“你可知道是哪家酒楼？”
“没说过，民妇也没问过他。”
“知道了。”
宁王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而后他给高要使了个眼色。
高要把人送出王府门口，赏了她一块碎银子。
她千言万谢后才离开。
再说宁王，自从听到此人的话，便想得出了神。
“王爷？”
姜灵儿轻声试探，“您可是想到了什么？”
“先前本王受伤的事儿，你可还记得？”
“记得。”姜灵儿不解，“这其中有何关联？”
“当时，京中开了一家酒楼，每月十五的子时才营业，却不卖酒。有人去了回来性情大变，都说自己见过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还和他们同游蟠桃会！
本王夜探这家酒楼，中了他们的埋伏，身受重伤，侥幸活命。待本王第二日再去寻这家酒楼的时候，人去楼无，怪异得很！”
姜灵儿听完后，一针见血道：“王爷，您速速派人去查，京城最近可有新的酒楼开张！还有这些将士常去喝酒的地方，也都排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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