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守株待兔
姜在原回到姜家后，坐立难安。
他怎么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呢？
半个时辰后，姜在原进了大牢。
伤痕累累的姜雪儿见到他，震惊不已。
“爹，你怎么来了？”
“雪儿！”
见到她，姜在原是激动的，但她那一身的血痕，映入他眼帘的时候，他的激动被惊讶、愤怒和担忧取代了。
“绑上去！”
虎敬辉发话后，狱卒立刻把姜在原绑上刑具。
“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谋害宁王？”
虎敬辉开始审问，“你若不肯说实话，休怪我不客气！”
他从火炉里掏出烙铁，上头的火星子四下飞溅，滋滋的响声，让人背后寒毛直竖。
姜在原嘴角发颤，“我实在不解，我与谋害宁王一事，怎的就扯上关系了？”
“还敢嘴硬？”
虎敬辉面容严肃，“我问你，可是你拿钱财意图贿赂宁王妃，要宁王妃反口说错认姜雪儿毒杀宁王？”
姜在原在想要如何作答才好。
“哼。”
他这反应，虎敬辉当他是在想如何狡辩。
“人证物证俱全，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尝尝烙铁是何滋味！”
“我冤枉啊！”
姜在原大喊，“我是担心雪儿，不忍心雪儿在牢中受苦，所以心急之下，才请求灵儿出手。要知道雪儿自小就是被我捧在手掌心长大，细皮嫩肉的，大牢这地方岂是她能待的？”
“案情尚未明朗，你却这般着急，只是因为担心姜雪儿？”
“是，如此而已，别无其他！”
“陛下英明神武，你竟不信任陛下能查清此事？当时姜灵儿也涉嫌谋杀宁王，怎的不见你这般着急救人？哼！我看你分明是满口谎言，做贼心虚！”
虎敬辉懒得与他多费口舌，直接上烙铁！
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随之，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熟肉的气味……
父女俩在大牢的日子，并不好过。
与之相反，姜灵儿过得倒是惬意。
宁王的暗卫奉命在皇家寺院蹲守，监视皇家寺院所有僧人的一举一动。
宁王假死后亲自去皇家寺院“守株待兔”，功夫不负有心人，不过一日，他就蹲到了“猎物”。
剑来手起刀落，杀了小沙弥，将尸体从后山的悬崖丢下。
替换香囊的任务完成后，王爷没有让他立刻处理掉那小沙弥，也是怕惹来陛下的怀疑。
毕竟那时候，刺杀任务刚失败，若那小沙弥再不见，陛下为了宁王的安危着想，一定会顺着小沙弥的消失往下查，王爷就会暴露。
所以以防万一，王爷才让他延后处理那小沙弥！
事情办完后，剑来潇洒离去。
这一切，宁王在暗处尽收眼底。
剑来可是越王的左膀右臂，宁王自然是认得他。
在整个过程当中，宁王都没出手从剑来剑下救人，也没出面抓剑来！
他只是静静地看剑来手脚利落地做完一切！
如今，他已经知晓主谋是谁的情况下，就算证人全死了，他也能让这主谋承认罪行！
他对此有足够的信心！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宁王回府和姜灵儿商议。
“本王决定出殡那日‘复活’，给所有人一个惊喜！尤其是真凶！”
姜灵儿赞同地颔首：“王爷选的这日子极好。真凶以为尘埃落定，王爷却突然活过来，可不得让他吓死？”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就在宁王出殡这日，他如计划那般诈尸了！
建明帝得知此事，直接出宫，跑来宁王府。
宁王这才把他和姜灵儿的计划告知建明帝，毕竟接下来的计划，他们还需要建明帝的配合。
“你这逆子！”
建明帝佯装大怒，“连朕你都敢骗！”
这三天，他彻夜难寐，茶饭不思，因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更为这江山不知交到谁手上而忧心忡忡。
谁知，这逆子竟是在装死，欺骗他的感情，实在是可恶！
“父皇恕罪。”
姜灵儿下跪请罪，“此事全是臣妾一人的主意，还请陛下莫要怪罪王爷。”
她这算是给父子俩递了一个台阶。
有台阶，建明帝是要下的。
“既然是你的主意，朕一定得重重罚你。如今朕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罚你，等此事过后再说。”
“多谢陛下，陛下圣明。”
协商好细节后，建明帝一回宫，便召集群臣，还有诸位皇子，公主，临时召开朝会。
朝会上，建明帝要说的，便是宁王“死而复生”一事。
“朕真是没想到，你们当中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谋杀宁王！”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吓得跪了下来。
见状，建明帝接着说道：“如今宁王已经搜集了所有证据，找到了幕后主谋！朕听到幕后主谋的名字，实在是惊讶。朕从不曾想过，竟是此人对宁王下手！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众人跪着的姿势，好似蜷缩了起来一般。
越王也是如此，但他是装的。
他想不明白，明明他做的极其隐蔽，究竟是哪里出了差池，才让宁王抓住了他的小辫子？
建明帝目光扫过在场的人，“宁王心善，请朕给主谋一个机会，若明日午时之前，此人能向朕自首，朕会对此人从轻发落！退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恭贺声中，建明帝龙行虎步地离开大殿。
众人也逐渐抬头，起身，三五成群地结伴，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谈论方才建明帝的言论。
“陛下说的主谋到底是谁啊？”
“不知道啊。谁这么胆大包天，敢谋害宁王？！宁王，那可是陛下的逆鳞啊！”
“明日午时可是最后的期限，这主谋要真聪明，也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罪证确凿，陛下还给了一个机会，不如早早自首，等陛下从轻发落的好。”
“……”
识时务者为俊杰？
早早自首，等父皇从轻发落？
越王眸光幽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傻子才会这么干！
他不是傻子，明日午时之前，他会把所有对他不利的罪证全都毁掉！
比起自首，他更喜欢那种宁王明知道凶手是他，却因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的感觉！
想想，就爽！
越王回府后，立刻把剑来找来。
“父皇声称，三皇弟手中已有本王的罪证。”
剑来摇头，“这绝对不可能！属下奉王爷之命，把该处理的人都处理干净了！”
“是啊，人都处理干净了，本王也奇怪，这罪证从何而来？”
越王手中转珠子的动作猛地停下，目光落在剑来身上。
那目光犹如毒蛇一般，让剑来浑身发毛。
“王爷这是怀疑属下出卖了您？”
“你过来。”
越王笑着对他招手。
剑来犹豫着上前，还不等他反应，腹部便挨了一刀。
“王爷你……”
“噗呲！”
越王掏出匕首，又捅了剑来心脏一刀。
“本王不管你有没有出卖本王，本王只知道，死人的嘴是最严实的！”
越王一边说，一边转动匕首，直到剑来断气。
“来人，抬走！”
越王掏出手帕，擦拭沾了血的手，“记得要做干净！”
想到现今已经没了能威胁他的人证，越王心情愉悦极了，优哉游哉地转着手中的珠子，往后院去。
与此同时，姜灵儿去往大牢。
案件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在此之前，她要送姜在原和姜雪儿这对父女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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