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砍下胳膊
沈丞相此言一出，瞬间震惊四座。
特别是沈霜！
她激动的望着巫灵，眼中闪着希冀的光。
仿若只要巫灵是假千金，她便能成为太子妃一般。
但面对众人复杂的眼神，巫灵丝毫不慌。
早在她披上沈烟皮囊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随时被拆穿的准备。
可是，她自信自己不会被拆穿。
“老爷，您和大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叶姨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焦急的望向沈丞相。
“大小姐是妾身亲眼看着出生，又是妾身亲自陪同夫人养到八岁的。她怎么可能……”
“闭嘴！”沈丞相怒喝，“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叶姨娘哆嗦一下，瞬间便红了眼。
但她见巫灵面不改色，便只能低下头不再言语。
她怕自己多说多错，反而弄巧成拙了。
沈丞相缓步走到巫灵的面前，一把掐住她的下颌。
可无论怎么端详，都没有找出瑕疵。
但就是因为无懈可击，才更加值得怀疑。
“你到底是谁？”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亲若容不下女儿，女儿愿意以死谢恩，着实不需要寻这么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借口来诟陷女儿！”
“大哥，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一旁的沈秀，忍不住开口。
“她不是沈烟谁是？她跟嫂子那么像！”
听沈秀提到梅染，盛男当即变了脸色。
“对啊儿子！”老夫人帮腔，“烟儿那么孝顺，对我这个老婆子更是尽心尽力。眼看着到了和太子大婚的当口，你就别没事找事了。”
比起盛男和沈霜的疾言厉色，巫灵乖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老夫人从巫灵那又没少讨好处，自然也是向着她说话的。
“就因为即将大婚，这才马虎不得！”
沈丞相狠狠盯着巫灵，似乎想要洞悉她的内心。
“若嫁去东宫的是个冒牌货，咱们相府上下将会人头落地！”
“爹！我可不想死！”沈霜急了，“我的腹中还怀着皇上的长子嫡孙呢！”
“这件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彻查清楚！”盛男紧接着道，“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盛男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落在了巫灵的身上。
很明显，她想要借机除掉她。
巫灵的存在，会影响沈霜的地位。
“父亲，常言说的好，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您怀疑我也得拿出确凿的证据来，否则女儿只能去皇上那里讨回个公道。”
“你敢拿皇上压我？”
“女儿只是不想承受不白之冤！”
巫灵仰头对上沈丞相暴怒的视线，目光丝毫不惧。
“女儿知道父亲不喜母亲，也连带着不喜女儿。所以任由姨娘磋磨、下人苛待，也视若无睹。可女儿受尽委屈也本本分分，更是对父亲百依百顺。为何卑微到如此地步，父亲还是不肯放过女儿？”
许是带入了沈烟的委屈，巫灵的眼泪也簌簌落下。
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瞬间湮灭了沈丞相的怒火。
可真假千金一事，孰轻孰重。
他不敢赌，也不能赌。
“休在本相面前巧舌如簧？”沈丞相厉喝一声，大手一挥。“把人证带上来！”
在沈丞相的召唤下，两名家丁抬着一个坛子走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是一股子浓郁腥臭的味道。
就在众人纷纷掩住口鼻的时候，一个光溜溜的脑袋从坛中伸出。
是那个被巫灵做成人彘的蛊毒师！
没想到，他还活着。
“我的好徒儿，好久不见了！”
那个面目全非的脑袋摇晃着，发出渗人的怪笑。
“你还是太心软了！若你早点杀了我，我也没机会戳穿你了！”
“啊！”
沈霜干呕一声，忍不住失声尖叫。
沈丞相瞪了沈霜一眼，便焦躁的摆了摆手。
家丁会意，立刻跑过去转动坛子。
“在这边！”家丁小声道。
“啊？抱歉！我看不见！”坛子里的人彘说到这忽然扭曲了面容，“可纵使我的眼睛看不见，我也能嗅到你身上的那股味道！巫灵，是你亲手将我做成人彘的！”
人彘的话，让众人哗然。
“安静点！”沈丞相怒喝，“听他说完！”
在沈丞相的威压下，众人只得噤声。
人彘扭了扭脖子，笑得一脸邪恶。
“她根本不是什么相府千金，而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弃儿！她在六岁那年被我捡了回去，直到我将她养大成人。没想到反倒恩将仇报，将我害成了如此模样！”
遥想起当时的场景，人彘忍不住哆嗦一下。
“那她怎么和我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沈秀忍不住开口，“难道是你帮她易的容？那你岂不是和她是同伙？”
“我不是她的同伙，我是受害者！而且这不是易容，而是蛊术！”人彘气得在坛子里上蹿下跳，“你侄女儿早就已经死了，而她披上了你侄女儿的皮。”
“可她的肌肤光洁如玉、毫无瑕疵，这皮是怎么缝上却不见针脚的？”
沈秀瞥着嘴，小声嘟囔。
“对啊！”老夫人连连点头，“你简直是在信口雌黄！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我老婆子活了几十载也没见过。”
“都说了是蛊术！”人彘明显有些急了，“蛊虫融入血液，不仅百毒不侵，还能快速疗愈。但只要将她放在日光下暴晒七个晌午，她的人皮就会皲裂脱落。等她死后，蛊虫也会脱体而出！到时候，你们就相信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了。”
“若你是真正的沈烟，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就一定会接受这个考验来证明清白的，对吗？”
一直默不吭声的盛男，忽然阴测测的望向巫灵。
“主母，就算正常人也无法接受七日的暴晒！若是烟儿因此而香消玉殒，你们是否能承受这个后果？”
“这……”
见盛男语塞，巫灵望向沈丞相。
“父亲，再过几日便是皇上钦定的大婚之日，难道你想要将女儿的牌位送去东宫？或者想让女儿的尸体与太子殿下洞房花烛？”
“少拿皇上吓唬我！”沈丞相恼羞成怒的指向巫灵，“将她给我拖下去！”
眼见着家丁们一拥而上，一个身影先一步落下。
众人刚看清墨邪那张寒气森森的脸，他便手起刀落砍下了一名家丁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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