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姨娘们血崩
盛男居高临下的望着巫灵，颇有主母该有的威仪。
可巫灵也丝毫不惧，仰头对上她凌厉的视线。
“听说赵姨娘死了！”
赵姨娘，正是上吊的那个。
“是啊！”盛男径直坐下，漫不经心的玩弄起了蔻丹。“一个姨娘罢了，也值得大惊小怪？”
“一条人命在主母的口中就如此轻贱吗？”
“那要如何？”盛男挑眉，“老爷可说了，身为丞相府的妾室，生是丞相府的人，死是丞相府的鬼。无论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可如今却自缢在府上，凭空带来了晦气。所以老爷特意命人将她暴尸荒野，更是将她的那些贱种家人发卖边关，都算是她咎由自取了！”
盛男说到这，停顿一下。
“沈烟，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哦！我倒是忘记了！老爷说你素来就和这些低贱之人交往过甚，怪不得会于心不忍呢。”
“母亲！”
一边的沈霜见巫灵面色不虞，急忙拽了拽盛男的袖子。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盛男狠狠瞪了沈霜一眼，而后语气更加冰冷。
“沈烟，这里是‘丞相’府。当家做主的，从来都不是你我。你还是安分守己，好好等着出嫁吧！至于那些闲事，还是别管的好！若是惊动了老爷，怕是不好收场。”
“主母……”
“我乏了，退下吧！”
巫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盛男下了逐客令。
犹豫片刻，巫灵还是转身离开。
可很快，沈霜便追了上来。
“姐姐，且慢！”
沈霜拦住巫灵的去路，一脸的讨好握住她的手。
“姐姐，你千万别生气，的确是赵姨娘不懂事。她和父亲的闺房之事，也能四处去胡乱说道。母亲如此的疾言厉色，也不过是气恼赵姨娘给姐姐带来了晦气，毕竟姐姐很快便要嫁去中宫的。喜丧相冲，是为大凶。”
巫灵吸了吸鼻子，微微皱眉。
“妹妹，你当真怀孕了？”
“姐姐都知道了？”沈霜强行压住眼中的得意，“都说怀孕未满三个月不能外传，那些大夫的嘴怎么跟棉裤腰一样松呢？”
沈霜说到这，忽然怯懦的眨了眨眼。
“姐姐，你不会怪妹妹腹中的这个胎儿占了姐姐的嫡长子之位吧？”
“当然不会！”巫灵放柔了表情，松开了掐住沈霜脉搏的手指。“刚刚我不过是在担心妹妹罢了！都已经怀孕了，怎么能用金疮药？金疮药里面含有麝香，用多了恐有滑胎的风险。”
早在沈霜靠过来的时候，巫灵便嗅到了金疮药的味道，且十分的浓郁。
对怀孕一事存疑，于是顺手给她把了个脉，
“什么金疮药？我没有用啊！”沈霜急忙摆手，“大夫是给我开了些药，但那些都是安胎药，哪来的什么金疮药。更何况我也没有受伤，干嘛要用金疮药啊！”
所以，沈霜身上的药味哪来的？
“我只是好心提醒妹妹！”巫灵笑得天真无害，“毕竟，你怀得可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子嗣，仔细着些总是没错的。对了，皇上赐了好些稀罕物给我，待会我便差人送去你那。”
“多谢姐姐！”沈霜喜笑颜开。
……
巫灵正与叶姨娘品茗的时候，小花来了。
“大小姐，东西已经送去了，二小姐她很开心。”
“我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
巫灵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抬头。
可余光，却锁在小花身上。
“回大小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老爷曾去过主母那七回。剩下的日子，来叶姨娘这里的次数最多。”
小花说到这，眼珠子转了转。
“大小姐，有件事很奇怪。”
“但说无妨！”
“姨娘们的月事向来都是有专人记录的，可我无意中发现她们最近领的月事带比以往的多出了不少。”
小花此言一出，巫灵和叶姨娘对视了一眼。
“而且我发现叶姨娘喝的药和其他姨娘喝的不是同一锅。”
小花口中的药，其实是避子药。
只要没有沈丞相的特别嘱咐，所有姨娘在房事后都会喝下一碗避子药。
“小花，你有没有办法弄一些其他姨娘喝的药？”
“好，昨夜老爷宿在了马姨娘那里，我和她房里的丫头有些交情，应该可以。”
“速去速回！”
等小花离开，叶姨娘急忙望向巫灵。
“到底怎么了？”
“叶姨，药碗还在吗？”
“嗯！”
叶姨娘起身，不一会便拿来一个碗。
“这些日子老爷天天在我这，所以这碗也没能及时收走。”
巫灵接过碗嗅了嗅，紧皱的眉头稍稍松懈。
虽然碗底的药汁早已经干涸，但能闻得出里面的药味，是正常的避子药没错。
“烟儿，到底怎么了？”
“叶姨，丞相是一开始就频繁的来你房中吗？”
“不！”叶姨娘摇头，“是后来才频繁的！一开始他倒是雨露均沾，但后来其他姨娘们身体不适，特别是赵姨娘更是出现了血崩的症状。于是，老爷便在我的房里待得多了些。”
正说着，小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大小姐！”小花拿出一条湿漉漉的帕子，“这是昨夜马姨娘喝完避子药后用来擦嘴的。”
“好了，下去吧。”
“大小姐，还有件事。”小花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马姨娘的丫鬟说，马姨娘这段时间月事一直稀稀拉拉的不干净。前几天擅自停了避子药，忽然间就好了。可昨夜，又开始来了。”
“怎么丞相不去也得服用避子药？”
“盛男一进丞相府便固定给我们每日送一碗避子药。”叶姨娘小声道，“许是怕我们背着她怀上丞相的子嗣。”
“出去吧！”
巫灵对小花摆了摆手，待她走后拿起手帕。
只嗅了一口，眉头便瞬间蹙紧。
“怎么了？”叶姨娘忙问，“药有问题？”
“避子药里多了当归、川穹、丹参、茯苓。这些药活血化瘀，可延长月事。体虚宫寒者长期服用，也有很可能造成血崩。”
“赵姨娘便有宫寒之症状！”叶姨娘一把捂住胸口，神色凝重。“可为何我的避子药中没有？”
“因为盛男想要将丞相逼到你的房中！只有你受尽折磨，我才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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