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彻底反目
秦王站着，居高临下，似笑非笑。
“本王不懂大哥是什么意思。”
晋王大手紧紧地握住那圣旨，眼底怒火恨不得把秦王烧成齑粉。
“不懂？谁不知道你从小妒忌与我？恨不得和我身份互换，恨不得把我踩在脚下，让我永无翻身之日？”
“这一天，你一定等了很久了吧？”
秦王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眼神戏谑地看着晋王，道：“大哥说都对，不过，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了。”
“从前你是高高在上的嫡长子，有尊贵的皇后为你操持一切，就连父皇都对你青眼有加，处处培养。”
“而我呢？不过是嫔妃所出的皇子，是死是活，都没几个人看重。”
“我是妒忌你所有的一切，可那是因为你德不配位！”
“你的头脑和胸襟，不配做太子，更不配做皇上！”
“因为身份的事，我苦恼多年，可如今，我却庆幸我不是你。”
秦王说着，眼神越发倨傲。
“你的身份早就没了，还有温氏那样不知廉耻的母后，空有野心没有头脑。
若是抛开皇子这层身份，你只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草包！”
秦王的话字字诛心，晋王听的头皮发麻，脸色狰狞。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瞧不起我？”
晋王愤怒地吼了一句，冲过去跟秦王厮打了起来。
锦瑟听到了前面动静，刚刚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她瞳孔一缩，赶紧上前拉住晋王。
秦王擦了擦唇角血迹，冷笑着打量锦瑟。
“大哥前来云城风流，竟也不忘带着大嫂的丫鬟一起，当真是个好王爷，好丈夫。”
晋王愤怒地瞪他：“你少放屁！锦瑟不过是来照顾本王的！”
“原来你们两个没睡一起。”
秦王讥笑道：“不过，若是那云城第一花魁水莲秀没有出现呢？你还能不碰锦瑟？”
他和晋王乃是兄弟，难道还能不了解晋王？
“你闭嘴！”
晋王怒火中烧，又扑过去跟秦王扭打起来。
这次，锦瑟站着没动弹，没有再劝。
秦王没怎么反抗，很快就被晋王按在地上。
劈天盖地的拳头下来，他也只是抬手挡住。
“大哥，你现在打我打的越狠，回京之后，父皇罚你就会越重，你可要想好了！”
秦王嘲弄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是警告，又像是在挑衅。
晋王紧握的拳头在半空中顿了顿，依然狠狠地砸了下去。
“老二，本王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个卑贱的东西，也敢嘲笑本王？”
邦邦几拳下去，秦王的脸很快又青又肿。
他躺在地上笑着，惬意无比：“大哥就这么点力气？怎么软趴趴的？在那水莲秀身上，该不会也这样吧？”
晋王瞳孔紧缩，从靴子里抽出匕首。
秦王脸色冷了下来，眼底闪过慌张。
该死，晋王这是疯了不成？
他只是想把晋王欺负他的恶行传回京城，让晋王再无翻身之日，可没打算赔上自己的小命！
“疯子！”
秦王怒骂一句，用尽全力推开晋王，却很快又被状若癫狂的晋王压制。
“来人啊！救命啊！晋王杀人了！”
秦王放开嗓门大吼，随后又看向一边的锦瑟：“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锦瑟眉头拧了拧，没动弹。
“秦王殿下，奴婢一个弱女子，恐怕帮不了您。”
“贱人！”
秦王气极反笑，紧紧地握住晋王往下刺的匕首！
晋王眼神疯狂，大手越发用力。
“老二，你这么恨我，想让我不得翻身，我就先送你下地狱！”
在京城的时候，老二表面上对他恭敬，可背地里不知使了多少绊子！
甚至，连当朝验血证血脉之事，都是他在背后捣鬼！
如今他又跑到云城来，破坏他仅剩的一切，他当真是忍无可忍！
“住手！”
“快来人，救命啊！”
雨幕里，一身泥水的张汀兰快步跑来，带人拦下了晋王。
他劈手夺过晋王手里匕首，厉声道：“晋王殿下这是做什么？当真要杀了自己的兄弟吗？”
说完，亲自把秦王扶了起来。
行礼道：“秦王殿下受惊了。”
秦王擦了擦唇角血迹，眼神阴鸷地盯着晋王，防备他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多谢张大人及时赶到，否则本王性命不保。”
张汀兰想劝慰他只是兄弟之间的打闹，可低头看了看手中锋利刺骨的匕首，陷入沉默。
晋王整了整衣衫，问张汀兰。
“张大人，挖渠改道之事如何了？”
张汀兰沉默了片刻，看着自己满身满脚的泥。
“晋王殿下，汜水县那边天气清朗，进展的倒还算是顺利，只是云城这边，连日下雨，泥土黏腻，困难重重。”
秦王眉头拧起，拍了拍张汀兰的肩膀。
“张大人辛苦了，等回京之后，本王自会跟父皇说明你的功劳。”
“秦王殿下说笑了，百姓们死的死，病的病，如今还要忍饥挨饿挖渠，下官哪里有什么功劳，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张汀兰苦笑，眼底泪水涌动：“若是这天再不放晴，那些老弱病残恐怕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云城有能力的人，早就逃了。
剩下那些没银子没能力的老弱病残，留在这里等死。
晋王瞳孔缩了缩。
他本想揽下挖渠改道的功劳，可听实施起来极为困难，顿时陷入沉默。
浪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最后若是挖不成，非但不是功劳，恐怕还是劳民伤财的罪过。
他还是不引火烧身了。
秦王叹了口气，安慰张汀兰。
“张大人，天无绝人之路，本王这次从京城带来不少人手，等稍作整顿，咱们就去帮忙。”
张汀兰感激地点头，又眼神复杂地看着秦王身上的伤。
“秦王殿下，要不要找个大夫给您看看？”
秦王豪气地道：“不必了，都是小伤而已，百姓们尚在受苦，本王于心何忍？”
说着，两人一起往外走，竟再无人理会晋王。
“秦王殿下有所不知，下官征集了许多百姓来挖渠，每日给饭食，再给三十文钱，将来水灾过去他们也能有些依靠。”
“除了百姓之外，还有许多不要银钱的江湖义士来帮忙，有位叫朱悦的兄弟，可是帮了下官不少……”
张汀兰絮絮叨叨，和秦王的身影渐行渐远。
晋王怒火凛冽地站在原地，冰冷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沉默许久的锦瑟终于开了口。
“王爷，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晋王脸色阴鸷狠辣，咬牙切齿地道：“你先带人假扮本王回京，本王留在这里还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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