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既然这个世界容不下好人，那我就当个坏人吧！
这首曲子，叫做《春庭雪》。
柳如诗回来的时候，刚好陈朴实还没走。
看到曲谱，她便十分好奇，一定要看。
然后，还试着和陈朴实一起吟唱……
“是这样的唱法吗？感觉，有些奇怪，但却比现在的词曲更加自然啊！”
柳如诗很是震惊。
这曲子，她第一遍便喜欢上了。
关键是里面的词，她也很喜欢。
“这一世，太漫长却止步咫尺天涯间。”
“谁仍记 那梨花若雪时节。”
“我心匪石不可转。”
“我心匪席不可卷。”
“空凝眸 情字深浅无解。”
柳如诗唱了一遍，不禁都有些痴了。
还是陈朴实，一连喊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望向陈朴实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复杂，然后问道：“小重山，念一遍又一遍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首词曲，我可以写给你。”陈朴实说罢动笔。
是出自李清照的那一首，这个世界里并没有。
柳如诗看到这首词，又颇为惊讶，然后又问：“我心……这两句呢？”
“这就是一个故事了……”
陈朴实，把曾经给冯小娥讲过的故事，又给柳如诗讲了一遍。
柳如诗闻言后，仿佛痴了一般，嘴里呢喃着：“我心不可转，我心不可卷……”
看她这个样子，确实是对这首曲子，欢喜得紧。
她还帮忙，将曲子里面增加了几个音符，起承转合更加顺滑了一些，然后便对这曲子爱不释手开始练习。
陈朴实自然不会舍不得。
就这样，练琴、学习化妆技术，偶尔随柳如诗出场，回来后便开始修炼紫霄雷经……
半年后，陈朴实在系统的天赋增强之下，紫霄雷经已经达到小成境界，修炼到了第三层，已经可以做到召唤紫雷，附在自己的攻击之中了。
而且，自己的御空飞行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
这是一门，极为强悍的元婴功法！
尤其擅长速度，以及攻伐之道。
难怪陈玄都、尹文公这两代紫霄宗主，都是镇压了一时的人！
这一天，陈朴实终于135岁了。
现在十年奖励一次，尽管奖励的东西更多，但陈朴实却感觉还是没有以前一年奖励一次的爽……不过，现在他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屏蔽修为，这个屏蔽特效的奖励算是已经封顶。
这一次，至宝奖励变成了功法。
【成功苟活十年，奖励神级元婴功法：亘古八音】
居然，还真是和琴音有关的功法！
陈朴实自然很高兴。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已经将化妆技术学得差不多的他，开始专注和柳如诗一起练习琴曲，而柳如诗对此也十分的欢迎，甚至接下来陈朴实几乎每个月，都会谱写新曲一首，让柳如诗大开眼界。
但是有一个问题……
柳如诗，从来不会拿陈朴实谱写的曲子去演出。
陈朴实也不解，便问道：“你为什么不肯使者弹奏春庭雪？”
“这首曲子可是你的作品，弹给那些人听不是玷污吗？”
柳如诗果然是很识货的。
陈朴实自然没有再问。
可是，年底花魁大会上，已经十七岁的柳如诗，风头突然就被比她还要年轻三岁的朱青青给盖过了。
这一年，四大花魁中的琴魁，变成了朱青青。
那一天柳如诗回来后，久久不言。
陈朴实见了，劝说道：“你并非是输在了琴音上。”
“我知道。”
柳如诗似乎是哭过了，却在陈朴实的面前，擦干眼泪说道：“那些人都喜欢追捧更年轻的罢了，但我就是不服……明年花魁大会，我一定能把属于我的夺回来！”
“嗯！”
陈朴实点头，对她的‘雄心’给予了肯定。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真的帮助她。
因为……
花魁大会，是要‘榜一大哥’砸钱的。
有人给朱青青，一砸就是万两白银。
而柳如诗，又坚持不肯用陈朴实的曲子，不肯玷污。
渐渐地，失去了琴魁光环加持的柳如诗，生意也越来越少，甚至一些来楼里的客人都不点她了，那些大户府邸里的宴会，更是少有。
一个月都碰不到一次。
可是，在赫连城生活，每个人最基本的开销都是极高的。
更何况柳如诗，还养着一个陈朴实和一个小娟。
幸好，毕竟是曾经的花魁之一，柳如诗的积蓄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又过了一年。
此时，陈朴实的紫霄雷经，修炼到了第四层。
亘古八音，修炼到了第二层。
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将紫霄真雷熟练运用了，无论是飞行还是攻击，都强悍了不少，加上系统的十倍功法增幅，就连他的亘古八音，也能拥有击碎同阶修士的威力！
可是柳如诗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好。
楼里的老板，已经开始逼迫她接客了。
是那种‘接客’！
柳如诗自然不从。
于是……
陈朴实听到了清脆的耳光声，当他连忙赶到楼上的时候，柳如诗被抓住头发，狠狠地又打了一耳光，那人身边还有许多男子，他狠狠地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再不肯答应，我会有手段让你答应！”
一行人走了。
那是柳如诗，第一次在陈朴实的面前落泪。
相处了一年半左右。
陈朴实也知道了她的性子。
她很要强，又很孤高。
这样的性子并没有什么。
可是，身在青楼，便寸步难行了！
以前她还是花魁，是楼里的摇钱树，因此老板还会让着她。
可是现在……
她什么也不是！
“今年花魁，我一定能赢回来！”
柳如诗第一次，靠在了陈朴实的肩头上痛哭。
本来陈朴实是打算躲闪的。
但犹豫片刻后，陈朴实还是任由她靠着了。
从那以后，陈朴实想着，柳如诗现在被楼里停了月俸，一直都在吃老本行，便开始每天出去，到别的楼里找机会，兜售几首自己的曲子。
但《春庭雪》不能卖。
其余的曲子，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想了想，陈朴实还是决定，干一回自己的老本行……
他避开所有人，来到山中猎杀了野兽，然后去到稍远点的镇子上去卖，耽误了两天时间才回来。
然而陈朴实刚回到楼里，便闻到了血腥味。
他连忙上楼。
结果，却发现柳如诗正在上吊。
而地面上却陈放着小娟的尸体，小娟整个人都已经不成人形了，全部都是伤痕，完全没了生气……
陈朴实大惊，连忙将柳如诗救下来，怒斥道：“你这是干什么！还有，我……不过才离开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傻，呜呜……他父亲重病了，我明明都给了她银子，还卖了首饰帮她，可她……她见我要变卖首饰，便在替父亲交了药钱之后，瞒着我卖身楼里……”
柳如诗嚎啕大哭着，却没有说自己的事情，此时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两锭银元宝，五十锭一两的，但上面却还有小娟的血迹，柳如诗哭着抬头问道：“五十两是嫖资，五十两是她的卖命钱。你说她傻不傻？无敌，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们努力活着，却无论如何都敌不过这些东西？”
她尖叫着，将银子给打翻了。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我不想活下去了你不知道吗？”
“无敌，我才十八岁，可是在青楼里却已经老了……”
“多么可笑和可悲啊！”
“你知道吗？小娟，就是他们给我的一个警告！”
“如果我再活下去，那就必须得按照他们的意思……”
“我不想，我真是不想！”
柳如诗嚎啕大哭着。
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实际上，自从丢了花魁之后，柳如诗整个人就阴郁了起来。
以前的柳如诗，尽管看起来泼辣，很凶，但陈朴实其实都清楚，那不过她给自己的保护色……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她一个弱女子，如果不凶不泼辣，只怕更加难以生存！
但是，她的‘保护色’在别人眼中，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击便碎的东西。
望着小娟的尸体。
她确实傻。
但也是苦命，父亲重病，她能怎么办呢？
见死不救吗？
她没有。
主动瞒着柳如诗去以身饲虎……
结果，却成了别人用来对付她想要保护的那个人的工具！
在柳如诗绝望到了极致的哭声中，陈朴实……
终于是拿起屠刀！
他在想，是该拿起刀了。
这一切的一切，源头在哪儿呢？
小娟，是青楼老板杀死的。
据说老板可能也有修仙者背景……
修仙者啊！
陈朴实露出了一抹冷笑。
然后，他让柳如诗冷静下来。
接着，抓着她的双肩缓缓开口。
“我本想着，多过几年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明明已经有了普通人几倍的生命，还能得到普通人崇高的敬仰……他们只要一句话，普通人会毫不犹豫遵从他们的指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是普通人都这样了，却还不够。”
“金钱珠宝，对仙人毫无作用，但他们却为了能统治凡人，硬是要征收重税，享受那种掌控别人生死，踩着别人头颅的生活……”
“尹文公在反抗，可是结果呢？”
“数百年的同门之中，有几个支持他的？”
“他只不过，是想这个世界，变得好那么一点点！”
“可是，全世界的修仙者都不让他这样做。”
“所以，他死了。”
“现在小娟也死了，如果不是我回来得及时，你也要死了……”
“那为什么死的不能是别人？”
“既然这个容不下好人，那我就当个坏人吧！”
陈朴实此刻，语气无比的坚定！
而柳如诗望着陈朴实……
明明他还是那个他，却好像不认识了他一样。
下一刻，陈朴实大喝一声：“大黄！”
“汪！”
大黄第一次，进入了二楼，来到了柳如诗的闺房。
“保护好她，任何人接近若感觉到危险，直接杀！”
陈朴实此刻，仿佛黑化了一般。
他也确实，压抑得久了。
他也是人。
七情六欲可以压制。
但道心不能不畅！
更何况，他自认如今的实力，配合十倍功法增强效果，还有屏蔽效果，可以偷袭……如今的下界，已然是少有敌手。
那还压抑什么？
杀意释放出去了，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纯净！
陈朴实直接离去。
老板的院子里。
此时，正是一阵靡靡春色。
陈朴实直接一脚，踢开了房门……
“混账，什么人？”
老板愤怒。
旁边，居然还有修士。
魔道修士，看样子应该是……合欢宗？
虽然魔道以国体为主，但是在皇权的主导下，已经形成了允许一些门派，不干预尘世俗事的制度。
他的身上，已经有一个女子，宛如小娟一样，被折磨得已经没了生机……
但是，这个畜生却还没有停下！
哪怕陈朴实出现了，他也没停。
陈朴实眼神一凛，手中的紫霄真雷已经打出。
但是……
悄无声息。
特效屏蔽之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下一刻，修士已经被雷得内焦外嫩。
瞬间，便没了生机。
“你……你也是修仙者？”
老板大惊。
陈朴实在楼里住了 将近两年，也见过不少次，他自认是认识的，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位修仙者，于是他连忙朝陈朴实求饶：“仙尊，饶命啊！我可是赫连家族的，城主就是我叔叔，你若是杀了我，那你也绝对逃不掉！”
“是吗？”
陈朴实眉目一紧。
下一刻，老板的头颅直接被斩断！
陈朴实一伸手，便抓在了手里。
“赫连家族？”
陈朴实提着老板的头颅，来到了楼上，找到了柳如诗对她问道：“赫连家族，都在赫连城吗？”
“你……你真的杀了他？他可是修士家族的……陈无敌，原来你也是仙人？”柳如诗此时，后知后觉。
“嗯，我是修士。”
陈朴实继续问她：“赫连家族，很大吗？”
“大！”
柳如诗答道：“据说，赫连家族还是魔云国的王公之一。”
“那就好。”
陈朴实嘱咐她：“你跟紧它，不要乱跑，它虽然只是筑基，但一般的筑基修士，都不是它的对手。”
说罢，陈朴实直接提着血淋淋的人头离开。
整个楼里，都阵阵尖叫。
那些女子望着陈朴实，一个个都十分惊恐的样子。
她们似乎，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特别是陈朴实离开后，柳如诗带着大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下一刻，柳如诗找到了苏君蔓。
啪！
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
苏君蔓发怒：“柳如诗，你疯啦？”
柳如诗冷冷地问：“我问你，逼我接客，还有小娟的事情，你有没有份？”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苏君蔓喊道：“陆盖世呢？滚出来，没看见你主人被打啦！”
陆盖世连忙冲上来，手里还拿着武器。
但是下一刻，他整个人惨叫了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大黄一口便将他手臂咬掉，然后咬住剑柄，寒芒一闪……
陆盖世，死！
这下，所有人都尖叫着躲起来。
苏君蔓则是尖叫着发抖。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柳如诗声音很冷。
苏君蔓哭了：“我只是让她去卖身帮你，我不知道会……”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小娟发生了什么？”
柳如诗不用问，也明白了一切，怒道：“杀了她！”
然而，大黄却没动。
它歪着头，似乎在说：你谁呀？又不是我主人，也敢命令我？
柳如诗无奈，只好自己拿刀……
直接捅！
一刀。
两刀。
三刀……
一边捅，她一边大哭，一时又笑着。
“小娟，你看到了吗？”
“我没有取错名字。”
“他真的无敌！”
“所以……你放心。”
“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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