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陈朴实绝对不是何雨柱
这个年代,想要找个会织布的并不难。
很多普通家里的妇人都会。
但是,想要穿得好一些,还得去绣庄。
陈朴实是要学全套的。
他开始,带着大黄找到了一个小镇,在一户养蚕人的家里学习了三年。
学费就是那十两银子其中的三两。
铁匠老段的。
本来,这些钱是他的希望。
可是一场大火,把子孙两个都烧得面目全非了。
陈朴实晚上拿走了银子以后,也没有忘记将两具烧焦的尸体带出去,到山上挖个坑给埋了。
还给他们,立了一大一小两块石碑。
要不然这钱,他也不好意思拿。
一年一两银子,但是陈朴实要帮助干活,包括养桑树,还有照顾捡蚕茧,喂蚕等等,陈朴实本来就是来学习如何织布的,自然不会拒绝帮忙的机会。
他也没什么可焦虑的。
反正长生不老。
因此,倒是能够完全静得下心来!
主人家还给包饭,不过在这里吃的就不太行了,好在陈朴实会打猎,他用在老段那儿学到的技术制作了弓箭和兵器,每十天都会进山一次,打回来的猎物就带回去,给主人家一起吃。
男主人姓江,单名一个山字。
这是老百姓家里,很常见用来做名字的字了,但是配合他的姓氏,就有些霸气。
然而江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百姓,在镇子里也是靠帮人做工混点钱的。
钱并不多。
但江山却还有一群酒肉朋友,偶尔还会到赌坊去……
后来陈朴实才知道,原来他找上门的那一天,正巧江山在赌坊里把工钱输了,还欠了一两银子,赌坊的人上门要债,刚好陈朴实出现,于是江山连忙满口答应。
反倒是他的婆娘刘氏,欲哭无泪。
“老婆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去赌了!”江山信誓旦旦地保证。
不过,赌鬼的保证……
陈朴实这个陌生人都不信。
但刘氏也很无奈。
家里,还有一儿一女。
儿子六岁,叫江小根。
女儿八岁,叫江小英。
也是非常普通化的名字。
这两个小孩子,也可可爱爱的。
三年后,江小英十一了,但也还是个小姑娘,还读过两年私塾;江小根就调皮了,私塾读了半年就因为喜欢捣乱,被先生打了出来,然后就没去过。
反而一天到晚,和他爹一样在外面鬼混。
这一切陈朴实都看在眼里,尽管有些同情刘氏,但他依旧当个看客。
最多就是打猎的时候,顺手都打几只野味拿回来卖掉,然后接济刘氏一点,免得自己还没有把技术学完,这个家就出什么事情了。
这一年,陈朴实七十岁了。
【成功苟活七十年,奖励金丹期功法‘自在极意功’。】
【当前天赋、功法效果增强550%,屏蔽效果55%】
“还有45年时间,就能屏蔽百分之百了。”
陈朴实现在唯一期待的,就是时间能过快点。
正想着,陈朴实居住的屋子里,门突然被推开了。
江小根伸头进来看了看,发现桌子上放了几个铜板,二话不说直接就拿走。
关门的时候,他还回头朝床上躺着的陈朴实做了个鬼脸。
原来,他知道陈朴实没睡着,却还敢拿。
大黄已经通了人性,所以它没有任何反应,等人走了才低声叫了叫。
“随他吧!”
陈朴实甩手表示算了,也没几个钱。
这间屋子是江山家里的,不过和他家不是一个门口,属于是偏院,借着陈朴实住着,每个月陈朴实额外付了三百文的房租。
不一会儿,提着捣衣杵的刘氏一边喊着‘小根’,一边敲着门。
陈朴实打开门问道:“怎么了?”
刘氏今年三十左右,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却因为要一个人操持家务,还要养蚕织布,所以从来不打扮,看起来很普通,但较为精致漂亮的五官,还是掩盖不住的。
还有,那极好的身材……
此时的刘氏气呼呼的样子,呼吸急促,所以胸前一片巨大的起伏,对陈朴实问道:“他是不是又拿你的钱了?”
“大嫂,没几个铜板,算了。”
陈朴实笑了笑。
“你呀!”
刘氏气哭道:“他们都说我老实,嫁了个酒鬼加赌鬼,受了欺负吃了亏……可是,你怎么比我还老实呢?小根就一个孩子,难道你还揍不得他了?”
三年时间,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陈朴实果然还是老样子,他只是微微一笑:“因为我叫陈朴实啊!”
“你呀!”
刘氏本来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丈夫是那个样子,现在儿子也有这样的迹象……
人生,根本看不见希望。
但是听了陈朴实这一句,却又噗嗤一声笑出来,一双桃花眼盯着陈朴实,片刻后有些尴尬的俏脸一红,说道:“我在洗衣服,你有没有要洗的,给你一块儿洗了,就当是给我家那小子向你赔不是吧!”
“不用,没有衣服要洗。而且嫂子……”
陈朴实看出来了不对劲,便说道:“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这儿有一两银子你拿着吧!等来年春蚕吐丝以后,我也学得差不多,该离开了。”
“你要走了吗?”刘氏看着陈朴实。
陈朴实点点头,然后拿起弓说道:“趁着还没有大雪封山,我再进山一趟,牛屠夫那儿找我定了一些大货,我去挣点儿钱来!如果明年春蚕起丝的钱还不够,就和我说。要不然,我这手艺学到最后一步学不完,可就白学了。”
他告诉刘氏,自己给她钱,并不是看她一个人辛苦,老公还不争气花天酒地,所以可怜她,而是怕她没钱了,明年春天蚕丝吐不出来,耽误了他的学习。
这就是在有意,和她拉开距离。
陈朴实是以十八岁的样子来到这里的,能够自由自在的活着,就没有必要去扮苍老,一个没注意露馅了,反而更引人怀疑。
在这里待了三年,正如刚才一样,刘氏实际上对这个比自己年轻了七八岁的小伙子,已经生出了好感来。
因此陈朴实才和她说清楚,还打算离去。
学习了怎么织布,再学个印花、刺绣,他就打算带着大黄,找到一个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过世外桃源无人问津的生活。
怕江山吃喝嫖赌的,把明年蚕起丝的钱都花掉了,因此他还得去准备准备。
这一次镇子上牛屠夫点名要的,就是花豹、熊瞎子还有猛虎,他有销路但是没货,答应了给陈朴实五十两银子,但是这件事情得秘密进行。
所以牛屠夫带着他的弟弟和小舅子都来了,还带着牛车,准备得手了以后就直接去卖掉的,因此他们不能进山……要不,打猎就变成了给山里的动物送牛吃。
两天时间,陈朴实找到了花豹、熊瞎子以及猛虎,并且费了点劲全部捕杀,还用仙术给搬到了山口,再佯装搬不动了,招呼牛屠夫几个人来一起搬。
陈朴实还故意,给自己身上弄了一些小伤口,表示战斗非常激烈。
事后,牛屠夫直接给了钱,很是爽快。
并没有出现贪心不足,不想给钱,于是对陈朴实下黑手的情况。
一来,他们也清楚陈朴实的身手。
敢一个人进山,还待了两天,狩猎熊瞎子和猛虎的,肯定比三个普通人要强。
还有一个,那就是牛屠夫本身也是个好人,在栖霞镇这个地方是有口皆碑的,平时杀了猪,有多余不要的内脏他都会清洗好,一个铜板一两卖给一些吃不起肉的人。
回程的时候,牛屠夫告诉陈朴实:“前边我们就分开了,这回你辛辛苦苦搏命赚的银子,可别再交给江山那个媳妇,她就是一个管不住自家男人的娘们知道吧?”
牛屠夫的弟弟牛小满笑着问道:“我说朴实哥,你是不是对婴姿嫂子有想法啊,要不然这些年,一直接济他们家?”
“怎么可能,别乱想,是真是来学怎么织布的……要是早知道他们家是这样的情况,那我就换个地方,换一家了。”
陈朴实很平静地解释。
这样,他们倒是更相信了。
拿着钱回到了城里,结果却远远的见到,江家居然挂起了白布……
就跟办丧事一样。
陈朴实一惊。
自己不过离开两天,这是怎么了?
他连忙过去一看……
江山的厅堂,已经变成了灵堂。
一副巨大的棺材,就停留在其中。
里面躺着的,是江山的尸体。
陈朴实有些懵,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江山晚上又和狐朋狗友们一起去喝酒了,结果喝多了以后,落到了水里……陈朴实闻言,以神识查看了江山的尸体。
本来他以为,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陈朴实用神识探查了一遍之后,却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此时,后院又响起了声音。
“你这个死孩子,你说什么?”
“我说,肯定是你们害死我爸的!”
“滚一边去,你爸欠了赌坊五两银子,害死他老子有什么好处,这赌债我们找谁要去?江山他媳妇,我跟你说,咱们都是一个镇子的人,我江老五和江山还是同一个祖宗,要不然他欠了赌坊的钱,我能从来不催吗?”
江老五对刘婴姿说道:“我今儿个来这里,就是告诉你,那五两银子我也不打算要了。但是,如果你儿子再胡说八道,给我江老五一个谋杀同族的名声,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婴姿闻言连忙道歉,江小根闻言也不敢说了。
虽然他年龄小,还调皮,却是机灵得很的。
本来前来要债的江老五,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谁让他就是干这种灰色产业生意的呢?
不过赌债可免,别的债就难了。
一个月后,临近年关。
江小根又跑到陈朴实这个院子来了,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没有敢进门。
父亲死了一个月,这让他的性格也改变不少。
陈朴实倒是好奇了,见外面下着雪,便招呼道:“进来吧!桌子上有些铜钱,想要就拿去。”
江小根进了屋子,却没有拿钱,而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陈朴实也就让他待着了。
甚至中午的时候,还做了午饭。
吃着吃着,江小根流出了泪水来。
“怎么了?”陈朴实好奇。
江小根突然抬头问道:“叔,你能教我打猎吗?”
陈朴实摇头道:“不行,你还小,打不了猎。”
江小根失望的回去了。
其实,陈朴实知道他为什么闷闷不乐,还跑到这边来哭。
临近年关,以前家里在附近一些店铺赊的账,都来要钱了,而且马上过年,至今一家人连件新衣裳都没有,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于是晚饭的时候,陈朴实想了想,拿了二十两银子过去。
母子三人,正在吃饭。
桌子上只有素菜,不见荤腥。
见到陈朴实来了,江小英连忙打招呼,江小根也点了点头。
陈朴实问道:“这寒冬腊月的,孩子们就吃这个呀?”
“不然呢?”
刘婴姿叹息道:“家里能揭开锅就不错了,还是他们留情……”
这个他们,是指这几天来家里要债的人。
凡是值点钱的东西,几乎都让人搬走了。
这样沉重的打击,才能让少不更事的江小根,也慢慢懂事起来。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他倒是能给这个家,看见一点儿希望。
陈朴实将银子放下后说道:“买点肉,再买点儿新衣裳给孩子们吧!多余的,还完债以后,记得明年的春蚕……”
刘婴姿关心道:“这么多钱,你哪来的?”
“呵呵,打猎赚的。”
陈朴实回应着。
能够感受到,这一家三口看陈朴实的眼神都不对了。
江小根也更加勤快地往陈朴实家里跑,不过陈朴实依旧是老样子。
过年的这一天,他也是和大黄一起,拒绝了刘婴姿一起吃一顿年夜饭的邀请。
又过了两个月,开春了以后,陈朴实就马上开始忙碌了起来。
他比谁都卖力养蚕。
想到陈朴实说过,等到春蚕起丝以后,他就要离开,刘婴姿似乎也鼓起了勇气……
这一次,牛屠夫来了。
他找上门,陈朴实以为他又要什么大货,想让陈朴实趁着开春进山一趟,正在想方法拒绝,但牛屠夫却突然说道:“朴实啊,你看刘氏现在这样的情况,家里真的很需要一个男人,咱们这儿也就半年守孝的规矩。你看……要不然等到五月份守孝期满了,你干脆就娶了刘氏如何?”
陈朴实一愣。
他是真没想到,牛屠夫特意找上门来,说的事情会是这个,于是陈朴实问道:“牛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不太懂呢?”
牛屠夫直说了:“这是刘氏的想法。”
陈朴实明白了。
家里不能没有男人……
是家里,没有顶梁柱吧?
刘婴姿的想法,陈朴实能够理解。
只不过……
她刘婴姿可能会是秦淮茹,但陈朴实绝对不是何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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