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他的爱除了克制外，从未终止过
慕晚星一觉醒来，果真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她睁眼没看见人时心头就如同一块重石砸下，鞋都来不及穿，火速下床跑到阳台、衣帽间、洗手间。满屋子地找，正准备开门出去，却刚好在开门时，门开，男人刚好端着个餐盘站在门口。
她被吓了个激灵。
“你......”意识到孩子们还在睡觉，又把声音和惊讶全都压下来：“你去哪儿了？！”
她还以为他不见了，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以为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泡影。
那她会疯的，一定会疯的！
“给你做了早餐，吃点吗？”陆靳北将餐盘里的早餐亮给她看。昨晚上他几乎没敢回来，怕吵着她休息。
也怕自己收不住......现在总之不会是一个好的时间，他真要等到想起来那一刻，才对得起她这些真心实意，才对得起她的那一刻炽热的心。
他的女人，不能那么随便敷衍。
四个孩子，基本上都是处于一个很听话懂事的线，但照顾起来，也一样操心劳累。昨晚上他算是体验过了。
慕思谦那个小毯子像是和他有仇似的，尽管他隔半小时四十分钟就要进去检查一遍，但他每每掖好，回去那毯子几乎都呈在地板上，还乱七八糟的。
慕思琛比较规矩，但毯子也只是盖住了腿的部分，脚心露出来，腰板留出来。
但凡温度不平稳，首先着凉的就是他们两个。
还是陆娇听话又乖，都好好盖着被子，睡得也踏实。睡梦中梦呓时喊他爹地，也喊妈咪。
但她喊妈咪比喊爹地好听。
小儿子只是不必多说，有时候瘪着嘴眼看就要哭了，令陆靳北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生怕他一哭出来，整栋楼的人都被他惊醒。
忙用奶瓶给他管住嘴。
这一来二去，忙下来居然有一种精疲力尽的疲惫感。于是早上交接给李嫂，他没休息，而是去厨房做了早餐，准备好好犒劳犒劳家里大功臣。
此刻，两人坐在房间阳台，餐盘放在圆桌上，两人隔桌而坐，慕晚星欣喜愉悦地吃着他做的三明治，听他说要犒劳自己。
故作不满地问：“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臣了？”
陆靳北没想到她的点儿在这儿，一下子竟让她问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扭头和她对视，可他这么一看，倒是看出一些端倪来了。
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调侃他的。
于是斜嘴一笑，端着牛奶喝，看向远方去。
这气氛轻松又治愈，慕晚星也端牛奶喝，问他笑什么。
“没事，早晨空气挺好的，微臣尽量不说话，给太皇太后的清晨空气留下质量最高的清新空气。”
得。
这是在回应她那个“臣”。他甘愿为她的臣了。慕晚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太皇太后？”
“？”陆靳北扭头看她，似乎在等她接下来的话，想看看这女人这次把焦点定在何处。
“陆靳北，你这是移情别恋找不到法子消除正宫想借这种封建迷信的方式把我送走吧？”慕晚星笑道：“还太皇太后？这年龄得和天并肩了吧？
你真是损！”
陆靳北听她嘟囔着，听她废话着，没感觉到有任何无聊和无奈。竟觉得这是个能在无意识中就能开导他、放松他的有趣灵魂。
“那朕就当个先皇，和你齐平。等孩子们都长大了，能独立了。有自己生活了，我和你走走想去的地方、有孙子就乐带几天孙子，然后一起驾鹤西去？”
“你别乌鸦嘴！”慕晚星把自己椅子上的抱枕丢给他：“我还没活够。”
她靠坐着，喝着牛奶，说：“算下来，我陪孩子们的时间都不多，接下来我想好好陪陪他们。
等上小学、中学、高中大学，那真是......”
慕晚星都不敢想那个时间差，孩子会逐渐远离她的视线、跟她的生活完全脱节。成长的过程，也是逐渐把孩子送离开自己的过程。
想想......略有些不适和不舍。
她手里的牛奶杯被人拿走，扭头，是他把手放过来牵住了她的，紧握在掌心。
“还有我。”陆靳北摩擦她手心，像是在对她说，更像是对自己说，认真道：“我会陪着你。”
“也对！”慕晚星刚刚还有些暗沉不舍的眸光忽地一下仿佛注入了光源来，把他的手往自己掌心一转，牢牢扣住：“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哦，不对，我现在不能听你先说了。
你得做到了我才信你！”
她头一扭，抱怨道：“你老失信！哼！”
“好。”陆靳北心头其实也是有感触的，也心疼她。自己心里也自责，但过往，一直放在嘴上提就没意思了。
人最大的弥补，是往后的日子里不断去证明自己，做给人看，不是说给人听。
陆靳北的话其实一直都并不太多，尤其是在承诺时。这一点，从刚和他结婚在一起时她就明白。
那时还不知道他为何对自己那么冷漠无情，只以为全都是曲深深的原因。殊不知那会儿曲深深只是他们执行任务引卧底，迷惑住卧底的一根线。
这根线也早已经交给上面处理，和他们的生活截然不相关了。
现在想想，其实婚后他除了执行任务需要外，该有的东西和仪式感，他没少她的。
中秋节家里会提前备好月饼。
那月饼不是市面上那些经过改良加工，搞出来的很多杂七杂八口味的月饼。
而是小时候那种最初吃到的本真味道，像是人手工做的。
后来才从保姆口中得知，那是陆靳北临到头了亲手下厨做的。只是她知道得太迟了。
...
转眼，中秋节又要到了。慕晚星突然提议：“这个中秋，我们带着孩子去看奶奶吧，好吗？”
陆靳北听到这两个字，不知为何会觉得心脏骤疼。
仿佛被人没打麻药抽走骨髓一样疼。他能意识到奶奶该对他很重要很重要，可他现在连这么重要的人都记不起来。
“好，奶奶在哪？”
慕晚星闻声，眉心一皱。半晌盯着他一双疑惑黑眸才反应过来他全都忘了。
慕晚星心里顿了一顿，捏了他手背，沉声道：“奶奶在几年前生病走了，那会儿，我们还没离婚，也还没孩子。”
那会儿正在闹离婚，所有人都处在水深火热的痛苦里。我以为我已经够痛苦了，我也曾以为我是最委屈最可怜的那一个。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一定深深自责过奶奶的死是被你气的吧？不，或许你连自责的时间都没有。
毕竟，她被陆靳北送去怡园后，他就受重伤倒在医院病床上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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