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场面一度激化到无法收拾的状态。
过了会儿，他才主动松开，慕晚星难受得弓着腰不断咳嗽。
“给她试剂！”
祁言一声令下后，直接转身走出地牢，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晚星其实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妥协，不过，他不在这儿并不代表事态好。
她知道他会通过其他的方法了解到这里的一举一动。
试剂被他们递到张强手里，他几乎是扑过来的，就在她旁边。铁门被他扑得叮当作响，慕晚星被那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刺激的心跳七上八下。
尤其是看到他毫不犹豫将针尖捅向自己时，她更是瑟瑟发抖。死死抓住铁门才没让自己腿软倒在地上。
太可怕了。
这简直跟处在地狱没什么两样，慕晚星被狠狠震撼住。一针试剂注射完，他却没有刚刚那种劲儿，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样，一点一点慢慢后退，直到靠着后面冰凉的墙壁坐下来。
终于停止躁动。
慕晚星整个人都僵住，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动静。
刚刚失控的人一点点恢复神智和理性。
他的眼神开始有些躲闪，那是心虚的表现。
慕晚星也慢慢从刚刚的一举一动中回神。
张强始终不敢正面对她，目光斜视着，就是不看她。
慕晚星慢慢走到他身边站定。
张强盯着她的鞋看，深埋着脑袋跟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沉甸甸的，压的人心里喘不过气，他自己也不好过。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现在咱们两个都不在这儿了。”
张强缓缓抬头看她。
这个女人承受的太多，却依旧还没被打倒，而他……却败在那一管试剂里，还把她一并拉了进来。
张强开始用力捶打自己脑袋，一边打一边自控：“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我不是个人，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我不仅帮不上忙，还只会火上浇油！对不起，对不起！
娇娇妈妈，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这是他心里最真实的呐喊，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让她亲自结束他的生命，这样他心里才好过一些。
如果自己先去了，起码他不用看见自己父母受罪。看不见……也就什么都释怀了吧！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慕晚星慢慢蹲到地上，用力抓住他使劲捶打脑袋的手。
张强慢慢抬头跟她对视。
慕晚星把他手拉下来，眸色深深道：“事已至此，说太多也无济于事。
张医生，你知道我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不到最后一刻，还分不出谁输谁赢。我们不能就这么认了。”
“……没办法的，娇娇妈妈，你看看这儿……”张强眼神看了四周一眼，重新开口：“都是他们的人，这儿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何况是我们？怎么对抗？”
“我们当然没办法，但是，有一个人可以。”慕晚星一点一点把话题转移到这儿，勾住张强也同时告诉祁言的胃口。
“你……你的意思是？”张强也不明白她现在是什么意思。
慕晚星开门见山给他解答：“他可以救我们。”
“你是说陆总？”
慕晚星点头。
“他怎么可……”张强下意识就想反驳，却被她的眼神及时拦住了。
慕晚星装作故意跟他讲悄悄话的样子，凑到他耳边去，很小声很小声的说：“他离开时，跟我说过一句话。
你动作比我便利敏捷，联系他的事就交给你了。”
张强缓缓抬头盯着她，眼里带着震惊，他下意识看外面，跟她交头接耳道：“可是，他们的人不都在这儿吗？”
“咱们小声点儿，他们不至于每一句都能听得到。”
“……你说。”
“他有一个私人手机，电话号码我写给你，你把手摊开。”
张强把手递给她，她开始在他掌心画着数字，边写边说：“张医生，你相信这世上有因果报应吗？
人们都说，这世界就是一个圆，无论从哪儿开始，最终都会回到原本的位置。咱们生来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既然如此还不如拼一把。
陆靳北走时跟我说，如果人生非要有终点，那他一定会绕着圆弧绕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而我相信，我们最终也会绕回到起点，会回到咱们生活的土地上。我会回到孩子身边，你也会回到医院，重新做你喜欢的事，再救死扶伤。”
然后她的声音又大了一些，那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这就是他的私人号，张医生，咱们能不能从这儿逃出去，就看你了。”
张强无比沉重的盯着她，本来想开口说点什么，她却再次开口说：“记住，这是你欠我的。无论如何，你都要想办法联系上陆靳北！
这是你唯一能赎罪的机会，张医生，好好把握吧。”
张强无力反驳。
她说的对，再多指责都比不上力挽狂澜。他得为了自己犯下的错弥补点什么。
……
两人之间所有谈话和监控视频全部都完整传递到祁言电脑上。
祁言全部过了一遍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敲在人的心上，下属看的心跳加速。
生怕自己又哪个环节没做对，被他细数一通。
“现场没有别的蛛丝马迹吗？比如纸条什么的。”祁言问。
下属立马摇头，再三保证：“我已经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多遍，没有任何痕迹。”
“张强现在在哪儿？”
“在地牢。”
“想个办法给他一个逃的机会。”祁言一句话说出口，下属几乎惊呆了眼。
说话都有些迟钝：“老，老大，为，为什么要给他逃的机会？要是他去找什么大使馆之类的人，我们就麻烦了。
不值当啊！”
“让你去你就去！”
“……知道了。”
……
第2天一大早，这边就传来祁言外出的消息。
“小五，他们都走了，就只剩咱们两个在这儿了。
要不要喝两杯？”
“不太好吧？万一老大突然回……”
“回什么回？听说这次出去起码得半月才回！老子他妈一天在这儿见不着阳光，人都快发霉了。再不乐呵乐呵哪行！”
“说的也是，那我出去买酒去？”
“也行，身上还有钱吗？”
说到钱这个事儿两人都抠搜，于是就把视线转移到张强身上。
张强被他们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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