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70年代下乡知青12
秋收后半个月,南乔和孙明杰又去了一次县城,这一次才是重头戏。
出版社给南乔回信了,对他的连环画很感兴趣,寓教于乐的成语连环画,值得出版,但需要他用好的画纸给画好后,再邮寄过来。
伴随着出版社的信件一起邮寄过来的,还有一份契书,对方已经签好了,南乔签好后,下次跟连环画一起邮寄回去一份就可以了。
这一次南乔来县城就是为了买画纸的,连环画的收入不算多,却算是一种资产洗白,反正外人不知道他赚了多少钱。
从黑市里赚的钱,回头就说是出版社给的,谁还能说不是吗?
房子那里也开始盖了,粮食什么的,南乔早就准备好了,淘换的棒子面,管饱,不管好。
就这,南乔已经算十分良心的东家了,很多人家说是管饭,其实连管饱都做不到,他这里窝窝头管够造。
干活的人,谁不夸一声许知青厚道。
这样就很好,真要是对这些人太好了,南乔还怕自己被惦记上。
为了去黑市,南乔和孙明杰是下午出发的,到县城的时候还不到傍晚。
南乔去了供销社,找到孙红,又卖了一批粮食和蔬菜,烟叶子完全保密,他对外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单纯卖点粮食和蔬菜的小知青。
甚至还从孙红手里再次买了三包烟,他不缺烟叶子,烟叶子的品质也比香烟更好,但他不得不买。
回头真要是上面调查的话,也想不到他的头上,他一个买烟抽的人,怎么可能是售卖烟叶子的幕后黑手。
之后南乔又去了书店,买了专业的画纸,这些是需要过明路的,不能放在储物空间里,得让孙明杰看到。
在孙明杰那里,什么该露,什么不该露,南乔想的很清楚。
吃食这一块不算什么,上次鸡苗长大后,他就经常性给自己开荤,偷摸一个人去山上。
也给孙明杰带回来了,都是烤好的鸡,就说在山上遇到的,孙明杰光顾着吃了,哪里会怀疑那么多。
再加上南乔经常性虚虚实实,借口一个人外出攀关系,在孙明杰眼里,许哥很厉害,不是一般人。
有了这种认知,当南乔拿出烟叶子之后,孙明杰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许哥肯定有自己的门路,人家能带着自己,那是信得过自己。
为了不辜负南乔的信任,孙明杰都想好了,不出事则罢,真出事了,高低不能连累许哥。
南乔也说了,真出事的话,不要急,自己一定会想办法去捞他出来。
这个话,也就孙明杰信,换了任何人在这里,都不会轻易相信南乔的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晚上,哥俩在县城里吃的饭,等到天黑后,孙明杰稍微做了一些伪装,拎着一袋子烟叶就去了黑市,南乔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他。
南乔早就踩好点了,隐藏在去约定地点的必经之路上,到时候会偷摸的观察孙明杰的情况,看有没有人跟踪这小子。
只能说孙明杰这个重要男配,还是有点运道在身的,得知他售卖的东西是烟叶后,黑市的负责人直接将他给带走了。
为了长久运营黑市,负责人也没直接抢夺烟叶,那多没品啊,他直接就给包圆了。
“以后你再弄到烟叶,也不用去卖了,直接来找我就行。”负责人说道:“我告诉你一个地址,你去了就说找三哥。”
“行,我知道了,反正都是卖,我不介意卖给你,但价格呢。”孙明杰倒是一点不打怵的反问道。
“你放心,我既然想长久的做这个生意,肯定给你一个公道价。”三个让人算了一下,得出一个数目:“你看你是要钱,还是要票,还是其他东西?”
“钱和票都要,有棉花吗?”
“这可是稀罕玩意。”
“三哥,你只管说有还是没有。”
“小子,你这个脾气...”三哥指着孙明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着摆摆手:“算了,我和你一个毛孩子计较个什么劲。”
孙明杰不解,自己不是化妆了吗,怎么对方还能看出来自己年龄不大?
南乔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是声线,再怎么伪装,也能听得出来孙明杰的年龄不大。
这个无所谓,只要不被看到正脸就行,反正黑市的规矩不准照脸,他也没想到孙明杰会被直接带走。
过程有点曲折,结果倒是不错,不但烟叶都卖出去了,以后还不需要死卡着黑市的营业时间。
不管孙明杰什么时候去那个地址,那里都有人在等着,他只需要拿着烟叶子去交易就可以了。
关于孙明杰的烟叶子从哪来的,三哥也没有问,甚至都没有派人跟踪。
孙明杰走后,黑市里的小弟还问呢:“三哥,为什么啊?”
三哥没说话,用手卷着烟,卷好后抽了一口,露出满足的表情,然后将烟卷递给了小弟。
小弟不明所以,接过后抽了一口,明明没有过滤嘴,入口却一点不燎嘴,也不呛,吸入肺里的时候,嗓子那里也没有辛辣的感觉,
“这个烟丝...”小弟眼睛都放光了:“极品啊!”
“哼哼!”三哥冷笑出声:“我这双招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东西不是普通货色。”
“三哥,那我们不更应该给抢过来吗?”
“两个可能。”三哥伸出2根手指:“一,那小子背后有能人,一般人可弄不到这种烟丝,我们惹不起那种人。”
“二,那小子背后没能人,但有一个能种植这种极品烟丝的高人,那小子的脾气很臭,未必愿意出卖背后的人。”
“所以拿下那小子,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平白无故的损失了一条财路。”三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对方肯定不知道这批烟丝的价值。”
灵泉空间出产的烟丝是最高档次的,孙明杰卖出的价格就是普通档次的价格,三哥一倒手就能赚一大笔,他当然不敢冒险得罪孙明杰了。
三哥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安分守己的交易着,只要孙明杰能不间断给他供给这种烟丝,那这小子就是他的贵客。
孙明杰不抽烟,他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可南乔知道。
知道归知道,南乔却没有办法,他不可能因为烟叶的价值过高,就想着卖高价,这里不是京城,他找不到合适的买家。
在这个县城里,说白了就是买方市场,商品再好,没有买方也是零。
烟叶可以一茬接着一茬的种,能不能将这些烟叶变成钱,才是南乔需要考虑的问题,而不是在这里纠结是不是价格卖低了的问题。
南乔暗中观察着,孙明杰是一个人出来的,后面没有人跟踪,他待了好一阵子,确定没危险后,才离开。
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孙明杰已经等在那里了:“哥,你这是去哪了?”
“我在半路等着你呢,怕你被人跟踪了。”
“哦,我说呢,来了之后都没看到你人。”孙明杰献宝一样的开始说着这一次的交易。
南乔默默的听着,有点意外,但也在预料之中。
听完后,南乔略一思索,就想到了三哥的打算,不由得笑出声来:“挺好的,以后你可以放心交易了。”
“啊?”孙明杰不懂,什么挺好的。
“走吧,傻小子,路上我再和你说,我们现在需要快点回去了。”
“哎!哥,你等等我。”
回村的路上,南乔给孙明杰分析这一次的事情,以及对方的心理活动。
孙明杰全程惊呼:“哥,你太厉害了,你怎么就想到这些的?”
“人之常情,将自己代入对方的身份后,就不难分析出来。”
“哥,要么说还得是你啊,我都没想那么多,回来的时候,我还当那个三哥是好人呢,原来不是人好,是有所顾忌啊。”
南乔笑笑,没再多说什么,继续说下去,话可就不好听了。
比如对方对于自己的猜测。
在三哥看来,孙明杰就是一个投石问路的棋子,背后的人可以随时舍弃的那一种,所以动了孙明杰,得不偿失。
这个话,南乔怎么可能和孙明杰直说。
再就是财帛动人心,人好不好,要看背叛的筹码够不够,每个人都有一个价码,价码比原则和底线更重的时候,一切就不好说了。
这个话,也不能和孙明杰说,说了对南乔没好处,而且就现在的孙明杰来说,也不是那种人。
要么说青少年最热血,讲义气,冲动上头,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看重利益,义气才多少钱一斤呐?
南乔不相信义气,只相信利益捆绑。
孙明杰讲义气,对他来说是好事,他也不想改变这小子的优点,至于将来会不会变,那时候都改革开放了,变不变的,也无所谓了。
两个人借着月光往回走,只在没有光亮的时候,才会拿出手电筒照一照,这还是问大队长借的呢。
等明天还手电筒的时候,肯定就不止一个手电筒了,今天买来的烟也算有了用处。
南乔时不时的就背着所有人去找大队长和村支书,送上一点来自小辈的关心,双方心照不宣。
大队长和村支书可喜欢许南乔了,懂事。
为什么说他懂事呢?
不单单是送礼的问题,而是背着两人的媳妇,偷摸的送给他们,完全不让两人的媳妇知道,大队长和村支书兜里有带过滤嘴的香烟。
送出去后,大队长和村支书怎么去藏,那就和他南乔无关了。
南乔自己,抽的当然是灵泉空间里的烟叶子了,卷烟纸早就买好了,不会卷就学着卷。
这么高档的烟丝,自己不抽岂不是太可惜了,没有过滤嘴不要紧,里面也没有添加香料啊。
带过滤嘴的烟,那是留着散出去的,南乔不会让别人知道他抽的烟丝是和黑市上卖的一样的。
不抽烟的孙明杰不懂这些,在他看来,带过滤嘴的烟更高档,所以才留着散烟。
这一次赚的钱,南乔分了三成给孙明杰,后者也不矫情,痛快的收了下来,大哥给他的,他就收着。
孙明杰搞到的票据,等下次白天去县城的时候再买,特别是棉花和布票必须用出去,否则南乔都熬不过去这个冬天。
许家人狠心肠啊,一点过冬的东西都没给许南乔准备,原身带的棉衣不知道穿了多少年,里面的棉花都废了,在老家都不保暖,更何况是在H省。
盖房子没有那么快,盖好了还得生火烘烤,也得打造一些方便实用的家具,这些都是需要花钱的。
要不是指着灵泉空间的产出来回血,南乔早就没钱了,这方面孙明杰比他强点有限。
孙明杰的家里条件也就那样,帮不上什么大忙,他下乡后能闯出什么模样来,都得靠这小子自己。
现在来看,孙明杰很满足,觉得跟着许哥,算是跟对人了,有钱赚,时不时的还能弄到肉吃,粮食更是管够。
许哥是个有能为的,换了别人,肯定弄不到这么多好东西。
在孙明杰看来,许哥的人真的很好,这个大哥认得值。
被看成好人的南乔,偷摸的捡起了一个烟头,是刘爱国扔掉的。
被南乔怼了两次后,刘爱国心里不服,看着许南乔抽过滤嘴的烟,他也买,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买的肯定比你的还好。
南乔买大前门,刘爱国就买牡丹烟,在县城这里,正儿八经的高档烟。
抽着牡丹烟,刘爱国成了最拉风的仔,不但知青知道,当地村民也知道,刘知青有钱啊,还抽上牡丹烟了。
一场大雨过后,当地人和知青们都进山了,采菌子。
孙明杰还来招呼南乔,后者摆摆手:“不想去,人那么多,咱就算去了又能采多少。”
“哥啊,人多,山也大啊,去吧。”
“这样吧,你去采菌子,拿回来晒干,回头等搬家了,我给你做个小鸡炖蘑菇。”
“妥了!”孙明杰动力十足。
“我闲着也没事,你们都去采菌子,我去割猪草。”
“哥...你真是闲大了。”孙明杰也不好再说什么,许哥想去就去吧。
孙明杰跟着其他知青去了山上,南乔领取了割猪草的背篓和镰刀,储物空间里放着小刀、手套,还有一双和刘爱国一模一样的鞋。
这个时代穿的衣服都差不多,南乔换了一套衣服,穿着那双鞋,偷摸的跑去了山里,他在等,等上山的人都分散后,只要夏莹莹落单了,他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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