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线索来了，走
从明月湾出来，陈刚给杨大壮打电话。
就是前两次遇到的出租车司机，一回生二回熟，杨大壮极有原则，给陈刚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早想把他招入麾下，如今条件成熟，这次来临江的目的正是如此。
接连拨了五六次，一直无人接听，陈刚只能喊了辆网约车，和赵心敏往市中心去。
路上赵心敏和陈刚说起杨大壮，那位网约车司机忽然说了句：“是开老大众的杨师傅吗？他住院了。”
“啥？你认识他？”陈刚大惊。
网约车司机说：“是啊，很热心的人唉，咱这行的老司机好多认识他。就是人倒霉，拉了几趟活，撞了暗月会所的邪。”
暗月会所？好诡异的名字，一听就不是好东西。
陈刚再问时，司机师傅不肯说了，只说杨大壮前些天被人打了，在市立医院抢救，不知道醒过来没有。
“师傅，去市立医院。”
陈刚当机立断，吩咐司机改道去市立医院。
就是两年半前，陈刚出事时抢救的那家医院，临江城首屈一指，即便整个梁州地区，也是一等一的业界翘楚。
王廉的小舅子刘一民便是市立医院的外科主任，杨大壮的手术由他亲自主刀。
这会儿，刘一民正在观看杨大壮的监测报告，因为是刑事案件，一男一女两名公差正在收集线索。
“刘主任，病人什么时候可以接受调查？”男公差五十多岁，一看就知道，是个经验丰富的人，然而以他的年龄，还工作在第一线，八成是个混不吝的家伙。
女公差留着精致的短发，一侧发丝夹在耳朵上，满脸稚气，身材却是傲人至极，妥妥的童颜巨.乳。
看模样，不会超过二十三岁，估计刚毕业，应该是老公差的徒弟。
“不好说啊，杭差官。病人脊椎多处断裂，脑部受损严重。今天早上刚刚解除重症监护，为了病人的安全，最好再过几天。”
刘一民很为难，是他亲手主刀的手术，杨大壮的情况他最清楚。
然而老公差好像等不及了，虽然在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着急的模样，但是短发小徒弟是个直性子。
“前天就说过几天，今天又是过几天，到底哪一天才能接受调查？这可是刑事案件，你一再拖延时间，是不是替犯罪分子遮掩什么？”
“放肆！”刘一民火了，将杨大壮的病例夹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两只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住短发女警：“市立医院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我是病人的主治医生，必须对病人负责。你给我出去，立刻马上。”
小小的公差，敢在主任室大呼小叫，难道你们出警前没有调查过老子的身份？
刘一民大为光火。
要知道，他是临江副市首王廉的小舅子，在临江，正市首庄稼祥基本上不露面，大小事务都是王廉解决。
王廉出了名地疼老婆，小舅子刘一民比他老婆刘薇薇小十一岁，在王廉心里，刘一民既是兄弟，也是儿子。
这一点，公差系统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要不然，以刘一民的业务能力，怎么可能做上市立医院的外科主任？
见他发火，老公差没有责怪徒弟，只是乐呵呵地说了句：“呵呵，刘主任言重了，小姜不懂事，您不要跟她计较。”
他这样的态度，让刘一民更加愤怒，他从鼻孔里哼了声：“不敢，公差局多能耐啊？尤其是您杭差官，铁面无私，刚正不阿，当年孟老爷子都不放在眼里。”
“呵呵，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刘主任当时，小学还没有毕业吧？”老公差继续打马虎眼，同时拦住即将发火的小徒弟：“天爱，你太鲁莽了，案情要管，病人的健康也要顾及，我们走，等刘主任消息。”
望着师徒二人的背影，刘一民气得牙痒痒的，将椅子重重一顿，故意提高音量骂了句：“混不吝的老东西。”
短发女公差气得双拳紧握，要回去理论，被她师父狠狠抓住：“还嫌事情不够棘手吗？走。”
“师父……”短发女公差仰着脸，两颗卡姿兰大眼睛里差点挂出泪水。
老公差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知道暗月会所背后的大佬吗？局首能让我们调查这件案子，说明你爹的冤屈有眉目。”
听到他的话，短发女警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她歪着脑袋，直愣愣地望着面前的老公差，任由两路晶莹的泪水肆意流淌。
“走。”老公差威严的低沉嗓音。
“公差也会哭，切。”
“说什么？你给我站住。”
路过走廊，陈刚低低地说了句，被女公差听到，正好成了她的出气筒。
一个转身，拦在陈刚和赵心敏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指着陈刚冷冷地说：“刚才那句话是你说的？”
“怎么？管天管地，还管老百姓说话了？”
因为两年半前被富二代打残的事情，陈刚一直对公差耿耿于怀。
这帮占着茅坑不屙屎的家伙，打伤自己的富二代们没抓着，撞死母亲的肇事司机也没有抓到。
吃人饭不干人事，凭什么让着你们？
见对方是公差，赵心敏拉住陈刚，一个劲地给他使眼色，同时微微欠身，给短发女公差赔不是。
“公差同志，我们不是有意的，他就这副脾气，你们别跟他一般计较。”
“你谁啊？走开。”短发女公差冲着赵心敏做了个滚开的手势，指着陈刚说：“我现在怀疑你故意污蔑公差人员，对国家制度严重不满。”
“天爱，说什么呢？让他们走。”
老公差看不下去了，抓住小徒弟的肩膀。
姜天爱越发委屈，挣脱师父的大手，哭着说：“这也不让管，那也不让管，不想做你徒弟了，哼。”
“你……”一句话，顶得师父无言以对，现如今的零零后，说话不给对方留余地。
陈刚笑了，搂着赵心敏的小蛮腰：“走，找杨大哥要紧，别理她。”
听到杨大哥三个字，短发女警浑身一震，追上来拦住他们：“是不是杨大壮？你们和他什么关系？”
“怎么？你也认识杨大哥？”陈刚反问。
“他是我们的调查对象，伤得很重，不能见人。”毕竟年纪轻，还是个小丫头，短发女公差的职业素养不是很合格。
她师父杭亮看得直摇头，但是没办法，谁让这丫头是他老伙计的独生女？什么事都得忍着，即便她到处泄露他们的任务。
“天爱，我们改日再来。”老头只能这么说。
陈刚笑了，扬了扬右手：“改日干嘛呀？我们就是来给杨大哥治病的，就凭我这只手，只要还有一口气，立马能让他站起来跳高高。”
“你……哼。”口气太大，连短发女公差都不相信。
陈刚懒得理她，抓住赵心敏的手：“我们走。”
望着陈刚和赵心敏的背影，短发女公差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凭什么小黑妞这么漂亮？看样子没有姑奶奶大，人五人六，交男朋友了。
正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手臂忽然被她师父抓住，老公差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线索来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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