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二十年前的测试赛
问了半天，秦虎确实不知道他弟弟的事，要想确定那堆黄金的来处，只有撬开秦彪的嘴。
然而清醒过后的秦彪完全变了样，一口咬定，黄金是他自己的，册子上的所有账目都是他自己的。
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私藏来历不明的黄金触犯法律，凭他的社会地位，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多财产？
五十八根金条，将近六公斤，六万块钱一公斤，整整三十六万。
这只是黄金的数值，账册上的其他贵重物品远远不止这些。
范平和姜小铁重新去小黑屋检查过，在废墟里找到了现金残渣，一沓一沓的现金，起码上千万。
“师父，我有办法，查查朱鸿远，问他那么多店面房从哪里弄来的。”
师徒二人出了医院，姜小铁从后面追上来，拉住范平的胳膊，说出了他的想法。
没等范平回答，一辆越野车停在他们面前，副驾驶一侧的车窗打开，露出张和范平差不多沧桑的脸。
是杭亮，上次负责调查杨大壮受伤案的老公差，司机是个女的，大眼睛，短头发，浑身上下透露着跟姜小铁差不多的莽撞劲。
“怎么？被人耍了？”杭亮掏出香烟，自己点燃一根，将烟盒丢到范平身上。
范平冷哼，把烟盒扔回去，摸出自己的香烟点燃。
“老东西，几十年了，还是那副德行。”杭亮接过烟盒，随手丢到前档台上。
范平把脸转向别处，吐了个烟圈说：“碍到你了？老子自然有老子的手段，关你屁事。”
第一次听师父自称老子，姜小铁的兴头立马被吊了起来，他瞪了杭亮一眼，转身问范平：“师父，这谁啊？看级别，跟您一样，也是混不吝的货。”
“臭小子，说什么呢？”
被范平一巴掌抽在后脑壳上，惹得开车的短发女司机咯咯咯地笑。
哪有这么说自己师父的？这小子愣得可以，怎么混进公差队伍的？
倒是杭亮一点都没有生气，拍打车窗哈哈大笑：“小崽子，说得太对了，哈哈哈，放眼整个临江城，除了你师父就是我。”
姜小铁臊红了脸，拉着范平一个劲地解释，范平不理他，转头问杭亮：“你来干嘛？”
“明知故问。”杭亮抓起中控台上的文件夹，隔着车窗丢给范平。
果然不出所料，是局首沈浩亲自签发的公文，要杭亮主管青石镇黄金藏匿案，范平成了他的副手。
“上车吧，还愣着干嘛？”望着范平极不情愿的样子，杭亮越发得意。
事后姜小铁才知道，师父之所以跟杭亮不对付，源于二十年前的一个女人。
不是范平和杭亮告诉他的，是从短发女公差姜天爱嘴里得知。
因为两个人都姓姜，姜小铁管她叫姐。
“姐，你咋知道这么多？”
“废话，干我们这行，头脑不灵活怎么行？”
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起杭亮和范平结怨的事情。
已经二十一年过去，二人是同学，那一年，警校里来了个英姿飒爽的女教官，代号A，没有姓名。
选出三百多个同学，训练两个月，举行了一次高强度的测试赛。
杭亮和范平就是在那次比赛中结怨的，两个人连名字都不知道，同时爱上了那位女教官。
然而集训期太短，没有来得及表达爱意，集训和测试赛就结束了。
“知道吗？那位女教官不简单，比师父他们大了差不多十岁。”女人在这方面比较有潜力，背后议论起长辈的爱情史，姜天爱兴致勃勃。
“十岁？那不是快要六十了吗？”姜小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姜天爱不以为然，把头发夹到耳朵上：“是啊，谁没有年轻过？那可是二十一年前，三十多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
“测试赛干嘛的？测试啥？”姜小铁转移话题，他对男女爱情并不是特别有兴趣。
“我哪知道？说是比赛，其实啥也没有，测试完女教官就走了，从哪里来都不知道，她的身份绝对保密。”
“哇哦，肯定是大人物，说不定……”姜小铁故作神秘，往四周看了几眼，发现范平皱着眉头，和杭亮凑在一起猛.抽烟，他竖起大拇指，在姜天爱面前晃了两下。
姜天爱拍开他的手指，很不屑地切了一声：“这还要说不定？本来就是大人物。知道那次测试赛的结果吗？”
“什么结果？”姜小铁问。
姜天爱更得意，嘴巴恨不得撇到脖子上：“有个人被警校开除了。”
“开除？谁啊？”姜小铁问。
姜天爱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姿态，拍着姜小铁的肩膀说：“小同志啊，你需要历练。”
随后她往杭亮和范平所处的方向飞快地瞥了一眼，摁住姜小铁的肩膀，低低地说：“名字我都打听到了，叫陈建业。以你的悟性，这个名字你可能不知道，但是你不会没有想到吧？他儿子就是陈刚。”
“陈刚？”姜小铁浑身一震，最近陈刚的名头在临江城如雷贯耳：“就是治疗蜂毒病的陈刚吗？”
“对，就是他。”姜天爱习惯性的瞥了一眼杭亮，让姜小铁小点声，她继续说：“我怀疑陈建业不是因为违反纪律被开除的，他就是那次测试赛的人选人员。”
“啊？”姜小铁大惊：“那他……”
没等他提出问题，姜天爱推了他一把，起身往杭亮和范平所处的地方走去。
师父在喊她，让他们上车，去河西玫瑰园。
上次调查杨大壮受伤的案子，查到河西玫瑰园，局首沈浩突然不让杭亮查了。
老公差一直耿耿于怀，凭他多年的刑侦经验，这个河西玫瑰园了不得，说不定秦彪的案子就跟玫瑰园有关。
杭亮的理由是：秦彪是大金牙的手下，大金牙背后的靠山是张建龙。
传闻张建龙和副市首王廉的关系不一般，即便捅到王廉那里，张建龙也不可能捞到如此金额巨大的回扣。
很显然，青石镇半条街的产业，背后的主人不可能是大金牙的老爹朱鸿远。
眼下大金牙和张建龙一起失踪，二人都有嫌疑。
河西玫瑰园离临江市中心并不远，沿护城河右拐往南三十里便是。
这里原是临江电瓷厂的厂房，二十年前电瓷厂改制成中外合营，搬迁外地，原址成了人迹罕至的地方。
越野车刚刚驶入沿河路，姜天爱便发现前面有辆崭新的牧马人四门越野歪歪斜斜地行驶在小路上。
气得她吹刘海，加大油门准备超过去，杭亮却在她的椅背上敲了一下：“正常开，先跟他一段路。”
姜天爱气坏了，虽说这条路上的车流量不多，然而那车一会儿歪到东边，一会儿歪到西边，跟在他后面要走到何时？
刚想反驳，牧马人越野车靠边停车，从车窗里探出颗脑袋，冲着她使劲挥手。
“你们先走，刚拿驾照，练车呢。你在后面照着，我看不见路。”
“咦？那不是陈刚吗？你说的那小子。”姜小铁抓住把手，左手下意识地在姜天爱的大腿上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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