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不会干就别说话
袁爱芳还是没拦住两人,农村生孩子的事儿太多了,三天两头就有婴儿出生,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年轻人就是好奇。
谢云锦跟陆琛来到李铁柱家,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李铁柱的大嗓门:“王婶,你快想想办法啊,再这么下去要出人命的,你可一定要救救阿凤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求求你了。”
张大娘也急的六神无主:“这可是两条人命啊,这可咋办,王大姐,你快想想办法。”
“不是我不想救啊!”
王婶摊开两只带血的双手,愁的五官紧锁,“李家老二你也别催我,要是有办法我早就救了,也不会等你们来求,我接手过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又不是只有你媳妇一个人难产。”
“这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现在阎王爷要收她,我也无能为力,要不你们就赶紧找辆牛车把人拉到医院,我听说现在医院可以剖腹产,或许能保得住大人一条命,孩子你们就别想了。”
周春芬站在院子里头,看着他们着急:“天底下哪个女人不生孩子,怎么到了她这里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想当年我生小花的时候可是轻轻松松的就生下来了。”
“啧啧,凤儿这身体弱的跟什么似的,平时也就知道哭,我都说了让你们平时别惯着她,这下好了,惯出毛病来了。”
“你给我闭嘴吧你!”
张大娘气的一口唾沫腥子就冲着周春芬喷了出去,气的胸口疼:“都这个时候了,人命关天,你不帮着想办法还搁那儿说风凉话,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你要是第一胎给我们老李家生个男孩,我也不用着急上火,你再不说句好话,我就让老大把你休回娘家,我们老李家没有这么嘴碎的儿媳妇。”
“娘,我也没说什么啊,你老人家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周春芬苦口婆心:“我平时早就劝你们别让她吃那么好,你们还给她一天整一个鸡蛋,这婴儿吸收多了营养,胖的跟个球似的,能生出来才怪。”
“我说了你们又不听,这下好了,又怪到我头上,连句话都不让人说了,当初你们要是早听我的……”
“闭嘴!”
李铁牛吼了一声:“娘,我去找车!”
王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知道是实在没办法了,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大人小孩可真的都保不住了。
周春风一楞,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李铁牛居然敢吼她,正要发火,眼神碰到张大娘,心下翻了个白眼。
啊——
“娘,我疼,我好疼啊娘……”
阿凤猛然拔高音调,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带着哭腔,听在耳里让人的心跟着一落,再一紧。
周春芬收起脸上淡淡的嘲讽,顿时偃旗息鼓,不做声了。
心里还想着为啥阿凤生孩子跟自己不一样。
听这这声,可不像是作假。
“你上哪找车?”
张大娘急的跺脚,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咱们村现在就只有一头牛还在麦场上拉磨,车子都被推出去拉粮食了,都在地里,这一来一回儿,等你折腾好,你媳妇也没气啦。”
“娘,那你说咋办?”
李铁牛半截身子都凉了,急的眼睛都红了:“那也不能这样干等着什么都不做,你听听凤儿在里面的喊声越来越虚了,娘,我等不了啦,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我不能让他们娘俩任何一个人出事儿。”
“哎呀,张大娘,你别拦他,让他去。”
王婆子看他们还有闲心说话,也跟着急,这人要是出事儿,她的名声也算是毁啦,以后谁还敢找她接生。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命重要还是粮食重要,粮食耽误一会儿又坏不了,赶紧的,铁牛,快去找车。”
“对,拖拉机,找知青同志去,快,来不及啦,没时间啦,我先进去招呼着,你尽快!”
李铁牛拔腿就往门外跑,憋足了劲儿,刚一脚跨出门口就跟陆琛撞了个满怀,幸亏陆琛躲闪的及时,才没被李铁牛撞倒。
“呀,你们咋来了。”
李铁牛抬头一看是谢云锦跟陆琛,刚开口就迫不及待的要结束,“我有急事儿先不跟你们说了!”
说着继续往外冲,急的满脸通红,浑身是汗。
“李铁牛,你等等!”
陆琛叫住李铁牛:“你媳妇难产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来就是为了帮你媳妇接生的,阿锦她会医术,不如让她试试。”
陆琛一指谢云锦:“刚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你快带阿锦去你媳妇屋里,我就不进去了。”
“谢同志,你真的能救我媳妇?”
李铁牛盯着谢云锦眼底直放光,“我带你去看我媳妇,她快要不行啊,谢同志,你可一定要救救阿凤,没了她,我也不想活啦。”
李铁牛扭头就又朝院子里跑,谢云锦紧跟其后,跟着李铁牛进了阿凤儿的房间。
张大娘见谢云锦来,还想问怎么回事儿,李铁牛直接带人进了屋,连声招呼都没给她打。
“铁牛,这是咋回事儿,你不是去找车了,咋这么快又回来了?”
张大娘站在门口,指着谢云锦:“小姑娘,你这是……要干啥?”
“麻烦你们都先出去!”
谢云锦来不及解释,冲着几人挥手,指着门外:“要想孕妇没事儿,最好听我的,人命关天,我没有再开玩笑,我能救人。”
她看向李铁牛:“李铁牛,你待在这儿也帮不上忙,继续去找车去,等孩子生下来还是要送到医院,就算大人没事儿,孩子在母体里生不下来也会缺氧,还是送医院稳妥一些。”
她能救人,接生,但弄不来氧气。
“行,我这就去!”
李铁牛见识过谢云锦的本事,他对谢云锦十分信任,她说能救,那就一定能救,“谢同志,我媳妇就拜托你了。”
“娘,咱们快出去,别打扰谢同志救人!”
“她一个小姑娘,连孩子都没生过,怎么给人接生,这不闹着玩儿么?”
王婆子觉得李铁牛的做法有点儿戏,“铁牛,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个人,我替人接生十几年了,这情况我一看就八九不离十,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生不下来啦,还是保大人要紧。”
“千万别让人瞎折腾,万一一尸两命,可就糟啦,快,快把人给带出去,别耽误我做事儿!”
“王婶,你要是没办法给凤儿接生就闭嘴!”
李铁牛此时急的也顾不上什么得不得罪人,急的直直蹿火“走走走,这里不需要你,我媳妇一定会没事儿的,我孩子也一定会没事儿的。”
“你这孩子。”
王婆子蹙眉,“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可告诉你,这要是出了事儿我可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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