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养相公
孙大娘纵然是躲开了,也还是乔月芽打了一扫帚,疼的哇哇叫,“哎哟喂,杀人了杀人了,老二媳妇杀人了。”
“闭嘴!”乔月芽可不客气,“娘可得想清楚,这个院子我记得爹当年是把房契过户给了相公的,没有相公跟你们去衙门写文书,你们以为拿了房契就是你们的了?大不了我和相公上衙门去出银子去重新写一张,把之前的那张作废了,左右房契在衙门也有底。”
“你!”田氏黑了脸,一双眼睛仿佛淬了毒,“好啊,老二,这就是你的好媳妇,敢顶撞婆母,这是没有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啊,老天爷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顶撞?”乔月芽不干了,“娘,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娘,叫她一声大嫂,是因为我们没分家,你想清楚了,大嫂骗我去河里打鱼,从背后推我下河,差点把我给淹死了,这虽然说是没有人看见,我只要对着外面喊一声谁看见了我给谁钱,你的好儿媳不管怎么样都要沾上这杀人的名头,你的好孙儿也得背上有这么一个杀人犯的娘的名声。”
外面的人一听到有钱,立马有个人窜了出来,“孙白媳妇,你说给钱是不是真的,我瞧见了,你要是给钱我就给你细说了。”
孙大娘瞬间白了脸色,“姓张的,你敢瞎说污蔑我,老娘跟你没完。”
田氏见状,眼珠子一转,“行,分家就分家,老二家的,当初说了的房契你留着也没有用,是你亲手送给你大哥大嫂的,现在你吃喝这么多年,房子的钱早就已经花出去,这个房子你可没有分,就算是到县太爷那我也是要说清楚的。”
孙白拧眉没回话,乔月芽反正也不想要住在这里,这里一个破屋子,还有一堆奇葩亲戚,不如自己趁早出去住。
“行,除了房子,爹和娘的东西,按理说都是一式两份,没有说抵看病钱的道理,孙白这么多年来虽然身体不好,可也没少抄书贴补家用,而且大嫂的儿子也没少让孙白教吧,这要是大嫂随便去镇上找一个教书先生,一个月的束脩钱都得五十个铜板了,娘你可别说什么都是一家人的话,一家人你就不会跟谈看病吃喝的钱,要房子还说的那么的不要脸,这家里的东西里里外外的锅碗瓢盆,都得给我们家相公一份,若是不给就按折算的钱给。”
田氏和孙大娘咬牙切齿,这个乔月芽怎么牙尖嘴利的,一点都不像是以前傻愣愣的人,该不会是掉水里把脑子都泡好了吧。
孙白惊讶于自家娘子的改变,还没有从气势压人的场面反应过来,就看见她回头俏皮的朝自己炸了眨眼睛。
“相公,你最清楚家里东西有啥,去进屋写个分家文书和断亲书来,我们拿了东西就走。”乔月芽看着这个面色惨白,却满眼都是自己的人,笑着说道。
孙白愣了愣,点了下头便转身进了屋。
田氏见状急了,上前就要去收拾乔月芽,谁料乔月芽早就有了准备。
“贱人...”田氏叉腰上前,看见她的扫帚时又顿住了脚步,“你敢打我试试,老娘就不行了今天收拾不了你了...”
乔月芽可不怕,“娘,你可别冲动我手里的扫帚可不长眼睛,打着你了,我可不配。”
田氏气得不行,又不敢和乔月芽硬碰硬,就这么瞪着她,等到孙白将文书写好了,才骂骂咧咧的说孙白是个白眼狼。
“娘看看,这个文书怎么样,要是同意了就在上面画押吧。”乔月芽让孙白将分家文书递过去,田氏接过来刚要撕毁,谁料乔月芽的声音再次响起,“娘可要想清楚了,你那大孙儿以后可是秀才命,要是因为也有个杀人的娘的名声...”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田氏只好愤愤然的拿起文书看了起来,上面孙白写的也算是公正,没有多要。
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上面写的东西,都是你娘我的嫁妆,断然没有说做娘的嫁妆分给儿子的,我跟着你大哥一起住,东西自然是放在你大哥家,这些东西你不能分,那厨房里的锅和碗筷你可以搬走,其他的东西不能拿。”
好家伙,直接不认账。
“行啊,那就断亲书和分家书都签了吧。”乔月芽才不在乎那些东西呢,她自己能做。
孙白还想要在说什么,见自家媳妇朝自己挤眉弄眼的,便点了头,“我都在上面写了字,东西可以划掉,以后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各不相干。”
见孙白这么说了,田氏心里的气算是顺了些,干脆利落的签了字,一式三份,两边各一份,村长那存一份。
孙大娘收回了房子,又赶走了累赘,只是少了几个碗筷而已,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她拿着分家书和断亲书,便大摇大摆的扶着田氏回去了。
人一走,孙白心里变得五味杂陈了起来,“娘子,你跟着我受苦了。”
“没事,我们收拾东西,走吧。”
乔月芽现在可没有时间难过,而且她对这个窗户都漏风的地方,没有多少的留恋。
孙白收拾好包袱,里面是他和乔月芽的衣物,其余的东西,他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更别说拿其他的东西了。
他拿起放在的床头衣服,给乔月芽穿上,然后沉声说道,“走吧。”
乔月芽对着孙白点了下头,就互相搀扶着出了孙家的院子。
刘猎户家在祁山脚下,孙白和乔月芽两人走了大半日,在夜色渐浓时才走到。
乔月芽站定了脚步,喘着气看向跟前的院子,院子还算大,外面是被木桩围起来的院墙,看着倒是挺安全的。
两人走了进去,入眼的便是三间并排着的房屋,左边有一个塌了一半牛棚,里面早已经没有牛了,看上去有些残破,而右边是一口井,周边都是杂草。
“我先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乔月芽放开孙白,将三间房都大致扫了一圈,没一会儿就出来扶着孙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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