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传染病
他不想看阮棠和封战亲密的样子。
他想念自己的妻子，那个叫林薇薇的女人。
她曾经是他唯一爱恋的女人，可惜他不仅抛弃她，还杀死了她。封慕辰无法原谅自己，所以一度想逃避。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封湛，所以他逃离了家。
可他没料到，封湛会派人追踪他。
封湛知道他活着，知道他在哪里，他没办法逃，只能留下来。
封战和阮棠结婚了。
这是封战提出来的，他说不能让阮棠受委屈。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封战和阮棠是彼此的初恋。
封战爱阮棠胜过一切。
“他们的感情挺好的。”封慕辰低声喃喃。
封湛和林薇薇结婚之前，阮棠一直在封家，和封湛同吃同睡，朝夕相处。
他以为阮棠会恨封湛，会恨这份婚姻。毕竟阮棠那么痛苦，都是拜封湛所赐。
可他错了。
她根本就不恨封湛，甚至还很信任封湛。
封湛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但他对阮棠的感情太淡薄了，仿佛是在利用她。
她和封战才像真正的夫妻。
阮棠回到卧室，继续睡觉。
这一睡，她足足睡到了晚饭时间。
“饿坏了吧？”封战轻声询问，伸手将她扶起来。
阮棠肚子咕噜叫唤。
“我帮你煮了汤圆，你喝点。”
封战端着碗，递到她嘴边，喂她吃了一颗汤圆。
阮棠咬一口，立刻吐掉，说道：“我不能吃甜的。”
封战愣了一下：“那我帮你剥一个。”
阮棠不愿意，自己拿起汤匙，慢吞吞挑了一个。
她尝了尝，说：“我喜欢吃辣的。”
封战皱眉道：“辣的东西吃多了对胃不好。”
“没事。反正我不吃糖。”
阮棠说完就开始吃汤圆，一粒一粒的吃，非常斯文，吃相极好看。
她的食欲特别棒，比平时多吃了好几块。
晚餐结束后，她窝在客厅里玩游戏。封战给她端了杯牛奶过来：“你喝完这杯牛奶。”
她乖巧地捧着，一口一口喝掉。
然而喝完后，她突然感觉浑身燥热，忍不住脱光衣裳钻进被窝里。
封战担忧地蹙紧眉头：“你怎么了？”
她迷糊地躺着，脑袋晕晕乎乎的，身体越来越热。她的脸颊渐渐绯红，喉咙干渴。
封战察觉到不妙，赶紧倒水喝了两口。可惜他不懂医术，没法给她降温，他慌忙拿出手机，给封湛打电话，让他过来。
封湛听闻阮棠生病了，匆忙驱车赶来。
“她怎么了？”封湛焦灼问道。
“不知道……”封战说，“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出门，我刚刚陪她散步，她说累了。我就带她回来休息，她一直没醒，可能有些低烧。”
“我看看。”
封湛搭住阮棠脉搏，皱眉思索。
封战站在旁边，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她怎么样了？”封战忐忑地问，“需不需要输液？我带她去医院。”
“不用！你们先出去。”封湛严肃命令。
阮棠的症状有点像……传染。
虽然她不承认自己患了传染病，但她的确有传染病史，封湛怀疑是传染源。
他要检查清楚。
阮棠是因为他才患上的这个怪病，封湛绝不容许她有闪失。
封湛让封战先走，又让佣人把封慕辰赶走，独自守在床边。
他摸了摸阮棠的额头，她体温已经上升，眼睛睁不开，却仍是坚持要玩游戏。
“我没有病。”阮棠抓住他的胳膊，软软说道。
“我知道你没病。”封湛俯身亲吻她的唇角，“你只是太困倦了。快点睡，等你睡着，我就把你送回家。”
“不要，我想在这儿睡。”阮棠说。
封湛犹豫片刻，妥协了。他替她盖好毯子，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阮棠闭上眼睛，不久睡着了。
夜深人静，封湛起身，穿好外套，离开了房间。
封战在客厅看书。
封湛径直去了楼顶。
他把灯关了，只点燃一支蜡烛。他背靠冰凉的墙壁，点了一根烟。
他抽着烟，缓缓吐出烟雾。烟灰落在地板上。
他想到阮棠的脸，想起她哭喊的模样。那一瞬间，她像疯了般挣扎尖叫，他差点没拉住她。
他不敢再想象那副画面，只觉得心里空洞洞的疼。
“哥。”封战走了过来。
封湛掐灭烟头。
他转身，看向弟弟，问：“她怎么了？”
“不清楚。”
“有没有告诉她，她身体的异常。”封湛道。
封战说：“我说过。”
“你没说。”封湛语气肯定。
封战无言以对。
“她有抑郁症，她有很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封湛道，“如果让她知道，我是你哥，恐怕我们永远不可能。”
“我们没血缘关系。”
“可是我妈妈是你妹妹。”
封湛的眼底浮动阴翳。
他们兄弟俩，没一个讨喜的。
封湛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因为他知道，自己迟早要回去。他的亲生父母不知在何处，不会养育他、教育他。
他们会嫌恶他，厌烦他。
封湛想要一段简单幸福的婚姻，和阮棠共渡一生。
封湛对阮棠，有很强烈的保护欲，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阮棠。即使他知道阮棠不是普通女孩子，她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智慧，也不希望她冒险去解决麻烦。
所以封湛选择逃避这件事，甚至不让封战和他的朋友们提及。
他宁愿自己痛苦一辈子，也不愿阮棠卷入其中。
可阮棠不同意。
他的小妻子固执，倔强又勇猛。她不想做缩头乌龟，躲起来让封战去抗。她不喜欢封湛瞒着她。
封湛没办法。
他最终放弃治疗。
封湛想，他死了，她或许会忘记这件事，重新开始生活。
他只能在封战的庇护下，尽可能照顾好她。
“你应该劝劝她，别让她这样。”封战道。
“你没资格。”封湛淡淡瞥了他一眼，说，“她是你嫂子。”
封战哑口无言。
“你出去吧。”封湛挥手，让他离开。
封战沉默地离开。
隔天清晨。
阮棠从梦中惊醒，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她浑身酸痛，仿佛做了一场噩梦，汗湿了全身，呼吸急促。
窗帘半遮挡着阳光，屋内一片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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