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坐轮椅
“这酒馆月收入二百两，是报上去的数目，柯十三这个人喜欢赌博。”
柯臣手指点了点一处赌坊，“他每天都会去赌坊厮混，酒馆赚的钱大多数都被他拿去还赌债，所以每月入账的银子才只有那么点儿。”
备受排挤的庶子，连活下来都困难，别说聘请夫子教他们识字，跟学习其他本事了。
“他生母在他五岁那年就过世了，虽说是柯家少爷，可实际上的生活还不如府上下人，时常被苛待，目不识丁。
十岁那年就在主母的授意下，被人带着染上了赌博，自那时候起便一发不可收拾，在三年前被追债人打断了一条腿。
大概是怕寒了其他人的心，家主把收入不低的酒馆给他，同时也把他踢出了柯家族谱，甚至都不算是柯家下人。”
听着柯臣的讲述，叶欢颜便明白了，这地方的确是最好的切入点。
“报上去的账目并不对，但这地方已经给了柯十三，每月往上送银子，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就连账目都没人去查过。”
柯臣意有所指，叶欢颜跟董殊都听的明白。
身为柯家弃子的柯十三，即便将其掌控了也没人发现，只要每个月送二百两银子上去，柯家便不会投来关注。
“那就定个时间准备动手？”
董殊跃跃欲试，眼下正是缺银子的时候，不管酒馆能收多少银子，总归聊胜于无。
“不着急。”叶欢颜手指轻轻敲动，“先去踩踩点，看看有没有账本，把账本偷出来看看每月收入多少，在做考虑也不迟。”
叶欢颜把地图给叶念，让叶念安排人，盯着被她圈出来的铺子，找机会趁着夜里把账本偷出来给她先过目。
若是收入过于微薄，便没有动手的意义，既然要动，自然是要盯着收入多的来。
“对了对了。”柯臣走到叶念身边，把没有标出来的铺子指出来，“这家首饰铺子，我怀疑是一个外室所有，你可以查查看。”
叶念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三天后。
叶欢颜站在一个土堆前，身后站着柯臣，董殊拿着墓碑跟墨汁，在墓碑上写了个名字。
旁边还有好几个土堆，全都立着写了名字的木牌子。
即便他们全力救治，依旧有些孩子得了救不回来的复杂病症。
他们长时间流浪，在街边吃尽了苦头，偶尔受伤也是靠着自己硬撑过去，体质比普通孩子弱了太多。
叶欢颜的护心丸用掉了一瓶。
在此期间，郑大夫也弄清楚了如何制作护心丸，从其他地方采买药材做出了不少，用以关键时刻救命。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些孩子救不回来。
这些土堆掩埋着的，就是死在大杂院的孩子们。
“这还远不到最冷的时候。”
柯臣轻叹，天气刚转凉，就陆陆续续有孩子丧命，等到了最冷的时候，还不知道要死多少孩子。
“只能尽量救治。”
叶欢颜把提来的篮子取来，点燃蜡烛。
董殊把做好的墓碑放好，叶欢颜把自己做的糕点放上去当贡品，才点燃香火值钱，做了个简单的祭拜。
然后将剩余的糕点，放到其他墓碑前。
回到大杂院，见郑大夫站在门口，看向他们相反的方向。
“郑大夫，您在看什么？”
路的尽头并没有其他人，显然已经走远了。
郑大夫没说话，只取出一张银票，“刚刚有个坐轮椅的少年过来，给了我一张银票，让我给大杂院的孩子们多买几件冬衣。”
“坐轮椅？”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董殊又急急的问道：“可还有一个少女推着他？”
三人都想到了董殊的妹妹，跟那个疑似是柯家外室的少年。
“少女？”郑大夫愣了下，他并不知道这些，“就一个少年，自己推着轮椅来的。”
这话，让董殊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来。
郑大夫又补充了句：“我想要送送他，他却拒绝了，这才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
柯臣拍了拍董殊的手臂，问道：“去看看吗？”
虽然没有推着轮椅的少女，可万一少年是同一个，只是那少女没跟来呢？
“去！”
董殊也想到了这个可能，重新打起精神。
“郑大夫，人往哪边拐了？”
叶欢颜立刻询问，身后叶念抬了抬手。
“就前面那个路口右拐。”
郑大夫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给了回答。
叶欢颜三人立刻追去，叶念跟在后面，却已经让其他暗卫前去找寻。
可明明人才刚走，叶欢颜三人没有追到，暗卫也没有找到，人好似凭空消失了一样。
大杂院被建立在这里，本就是图地方僻静，买下这块地的价格较低，而且这么多孩子不会扰到旁人。
附近不是没人居住，是居住的人很少，附近根本看不到几个人，打听更是想都别想。
找了一圈，三个人返回大杂院。
“既然那少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应该就住在附近，至少离这里不远，我会让人着重在这附近找寻。”
叶欢颜安慰董殊，柯臣却是径自去找了郑大夫，问那少年除了坐轮椅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特点，或者形容下他的长相。
跟郑大夫交谈过后，柯臣确定那少年，就是他之前见过的，跟疑似董殊妹妹在一起的那个少年。
把这件事情暂且搁置，继续帮忙照顾孩子们，等到天黑回去的路上，他们才再度谈起这件事情。
“你别着急，我把之前那片区域的人撤回，着重找寻大杂院附近的这片区域，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董殊帮忙照顾孩子们时，还没有什么异样，此时从大杂院出来，显得格外丧气。
“好。”
董殊有气无力。
在真正找到人之前，怕是都不会打起精神了。
回到房间，叶念把酒馆的账本放到了叶欢颜面前。
叶欢颜满怀期待的打开，算了下收支后，发现每个月净收入竟然在七百两，除去每月需要送上去的二百两，能到手五百两。
“可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叶欢颜唇角微勾。
“那个柯十三调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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