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对峙向远
“这地方还真不错。”海老夫人抿了口茶，捏了块点心入口，“坐北朝南，紫气东来，景色也不错，就是……可惜，那一块有些晦气。”
海老夫人伸手将向府两字挡住。
“芷儿，你说，咱们这么费心尽力的，最后向家能判个什么罪？”
向芷摇头，“此事全靠圣心独断，若皇上起疑，只怕抄家流放都有可能。”
“那要是皇上不起疑呢？”
“那估计……什么事都没有吧。”向芷道，“就凭着他身上那么一块小小的假玉佩，能让向远休朝，向家躁乱，已经很值得了。”
说罢，向芷也捏起块茶点放进嘴里，“嗯，甜而不腻，好吃！”
“这怎么做的……”
她正研究呢，要是这点心的配方能研究出来，给自家店里一份，肯定挣钱。
又看了会，海老夫人看景的兴致少了几分又几分。
“走吧，这景看了看也就这样，没什么意思。”海老夫人将最后一口茶喝完，“这茶也一般，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明前小青。”
“再多待会吧，咱们这才出来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向芷难得过上这么悠闲的日子，因此闭着眼享受着这难得宁静。
“你老实说，你今天骗我出来，到底为什么？”海老夫人凑近，压低声音道，“不仅仅是为了喝茶吧。”
向芷笑眯眯的睁开眼，“不小心被您看穿了，实不相瞒，那府里的大戏都唱了好几天了，您不嫌烦，他们都嫌烦。”
海老夫人：……
“这没意思，那咱们去逛街吧，我正好缺衣裳。”海老夫人起身，顺手扯了扯她。
“啊？逛街啊。”向芷不想去，“祖母，这好样式的衣裳都是从江南来的，这京中的成衣铺您看了肯定会失望的。”
“不会，不会失望，只要让我逛街，让我花钱，我就高兴。”
向芷：……
“那，那好吧。”向芷将一口将茶点放进嘴里。
两人刚要下楼，正好与上楼的向远，撞了个面对面。
“你们……”
“你们怎么在这？”向远上下打量。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这是你家开的啊。”海老夫人双手叉腰，“既然不是你家开的，那我在这关你何事，关你何事！”
向远被怼的说不出话来，正巧被海老夫人怼到方才她们坐着的桌前。
向远被凳子腿绊了下，扑通一声坐下，正巧看见窗户对面的向府二字。
“奥，我知道了，你在监视向府，监视我家！”向远立即站起来，反客为主道，“你们凭什么监视我家！”
两人对视一眼，被发现了，有些尴尬。
“坐吧，说说吧，为什么监视我们家。”向远一身官服，本来是约了几个知道内情的同僚来了解情况的。
“额……”向芷脑筋急转。
一把拉开长凳坐下，“我们不是来监视你的，是来堵你的。”
“堵我？”
“没错，堵你。”向芷将胳膊抱在胸前，“说说吧，你是怎么有脸，问我祖母要聘礼的。”
她瞧见了楼下几个同样身穿官服的朝中大员，于是故意抬高声音。
“你都能要回嫁妆，我为何不能要回聘礼。”向远道。
“聘礼与嫁妆是两回事。”向芷被他的说法恶心到了，微微皱眉，“我大梁律法规定，女子出嫁，嫁妆仍属她自己，无需归入夫家，女子死后，嫁妆既可归还娘家，也可留给子女，所以我和祖母要回母亲的嫁妆，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向远道，“哪里来的天经地义？”
“嫁妆，嫁妆，大梁律法之所以规定女子嫁妆不必归于夫家，那是因为大梁律法默认女子在夫家，吃穿用度用的都是嫁妆这部分，可问题是，你母亲在向家，吃的用的都是我的。”
向芷无语，这男人可真小心眼。
“就算我母亲吃你的，喝你的，那每逢年节，她送你们的那些礼物，难道不是她嫁妆铺子里的东西？而且，她替你怀了两个孩子，这难道还不够么。”
“两个孩子？你好意思说，两个孩子。”向远冷笑，“一个是你，现在坐在这质问我，还有一个虽是个男婴，但胎死腹中，我应该怎么说，你母亲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要她何用？”
向芷一肚子火，余光瞥见那两位朝臣，一前一后，已经上了一半楼梯，于是强压怒火，道，“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场劫难，而且我母亲为何难产，难道您不清楚？”
向远冷冷的瞧着她。
向芷微微一笑，“还是说，是你贪图她的嫁妆，又或者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联合李氏，害死我母亲？”
“哼！”向远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让我猜准了。”向芷又道，“让一个刚出月子的女人强行怀孕，您敢说你没有别的目的？”
向远还是不说话。
“让我再猜猜，你该不会是为了快速生下嫡子，好纳妾吧。”向芷句句戳心，“说起来，我那位继母李夫人，与您心中那位，还真是有几分相像呢。”
提起那位，向远终于忍不住，“就算是，那又如何，都已经时过境迁了，就算你如今勾搭上了顾将军，也不能让京兆府尹为着你这些无凭无据的猜忌，将十年前的案子挖出来。”
“你想多了，我就算要报仇，也不会麻烦京兆府尹，那样，不过瘾。”向芷道，“我只是……想让你的同僚看看，看看他们日日相处的同僚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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