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昨天夜里死的
“收买作假不可能万无一失，总会有人不服从。”
沈顾本意是提醒叶欢颜，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事情，叶欢颜却只觉得好笑。
赵妍的收买，不就万无一失吗？
为什么她拿捏到的几人敢对天发誓没撒谎，说家丁不曾跟碧莲见面的，全都战战兢兢站在一边，一句话不敢说。
这么明显的对比，沈顾却视而不见，让赵妍轻易得逞。
说到底，还是沈顾的偏心。
但到了现在，已经多说无益。
“夏梦我会解决，夏禾就留给你，希望有一天你能听到她亲口供出我。”
叶欢颜的笑容疏冷，更衣回床上睡觉。
有些话已经说的太多，信与不信显然不是她能更改的。
她躺在里侧，侧身背对着沈顾，即便没有把人撵走，也不想跟他多说。
沈顾沉默的站在房间里，许久之后才躺回床上。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叶欢颜起来的时间比往常早了不少，东西昨天已经收拾妥当，她只需要带着做好的糕点，带上春梅、春桃出发即可。
王府内，皎月也想出去玩，霜兰、宜兰带着若晴、皎月，在长野、明义的帮助下，早早准备好了马车，吃过早饭，到偏门等待。
平时出门侍女走路，出远门则是例外。
加上她们人多，索性就准备了两辆马车，王府内的四个人一辆，叶欢颜带着春梅、春桃两人一辆。
两辆马车会合后，便一同出发前往城外。
叶欢颜起的早，沈顾睡觉本就很轻，只要不是身体不舒服，就不可能听不到叶欢颜起床的声音。
起床后，叶欢颜没跟他说话，倒是顺带把他的早饭给做了。
他以为叶欢颜不再怪他，可吃过饭之后，叶欢颜依旧半句话没跟他说，带着春桃、春梅上了马车。
要走好几天，却连句话都没有留给他。
“不去追吗？”
如风看着沈顾的孤寂萧索的背影，顿觉不忍心。
看着马车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沈顾才问道：“如风，昨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他想起了他跟叶欢颜圆房那天的事情。
那时候，叶欢颜跟他说过，凡是她做的事情她都认，但不是她的做的，她死也不认。
这次的事情，种种证据都表明叶欢颜动过手，为的是针对赵妍，可叶欢颜的态度分明是绝对不认的。
后来不再多解释，并不像是心虚，而像极了对他失望至极。
如风垂眸，这话他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
沈顾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属下以为，王妃不会跟夏禾串通、勾结，一方面是没时间，另一方面，夏禾挨的那三十鞭子，丝毫不留情面，若非气急，王妃不会这样。”
叶欢颜身边侍女很多，即便是红花有着明显的背叛迹象，最多也就把人关到柴房反省。
那三十鞭子，可是实实在在挨在身上的。
而夏禾被扔到赵妍那里后，即便请了大夫过来，夏禾也依旧休养了许久才能下床。
大夫都是赵妍从附近随机请来的，不存在叶欢颜提前收买一说。
“不会……”
沈顾眼眸颤了颤。
如果叶欢颜不会跟夏禾勾结，那就表示夏禾并没有撒花。
“走，回府。”
他本来是计划杀了夏禾的，可总想着或许能再问出点儿什么来，就先留个几天，等仔细盘问后再行处置。
可当他们赶到地牢，却发现夏禾已经断气。
她的头撞在墙上，留下一大滩血迹，额头的骨头都因此凹陷了进去。
沈顾神色阴沉，心底好不容易冒出来的怀疑，随着夏禾的自尽而逐渐散去。
如风打开特制的锁，走进去仔细查看着夏禾的尸体。
“昨天夜里死的。”
如风仔细打量着夏禾，目光从夏禾身上一寸寸扫过，然后缓缓扫过地牢里的每一寸，最终落在墙上的大片血迹上面。
“应该是怕用刑吧。”
沈顾转头看了眼挂起来的各种刑具。
其实，这里的刑具虽多，却极少会动用，只要不是特别着急，他们宁可跟对方慢慢耗，也不会轻易用刑。
因为怕刑讯逼供后，对方供出的不是实情，而是他们想要的回答。
“不太对劲。”
如风的声音倏然响起，沈顾的心思瞬间被拽回来。
“什么意思？”
沈顾本站在地牢外面，听到这话立刻走进去，细细打量夏禾的尸体。
“问题不在她身上。”
如风站到墙上留下的血迹边上，那血迹的位置大约在他肩膀的位置。
然后才解释道：“这个地方，刚好是夏禾的身高。”
沈顾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撞墙必然会弯腰，高度会比自身矮一截。”
撞墙不存在直挺挺的往前撞。
除非，夏禾是被人猛力按在墙上的，且动手之人还有不俗的武功，否则无法近距离有这么大的力气。
“细看的话，这个伤口位置也偏下了些。”
沈顾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收紧。
“去查查昨晚到底谁进了地牢。”
夏禾参与其中，乃是极其重要的人物，他对叶欢颜的态度，是绝对不会追究，这件事情会当没发生过。
叶欢颜大可承认，然后要求他杀了夏禾，就像昨晚她派人杀夏梦时，他不曾阻拦半句。
如若不是叶欢颜的话……
沈顾只觉得寒气自脚底直冲脑门！
如果叶欢颜说的是真的，那昨天指认夏禾说谎的，那些不起眼的下人，岂不全都被人给拿捏了吗？
“不、不会的，这怎么可能……”
沈顾喃喃自语着，脸上却浮现了茫然之色。
地牢是重地，附近一直有暗卫看守，沈顾以为就只是问一句的事情，没想到如风就没问出个结果。
书房内，如风跪在地上，沉声道：“昨天夜里，暗卫莫名其妙全都睡着了，直到前不久才醒过来，本就想着要找主子汇报。”
“全睡着了？”
沈顾瞳孔都在震颤。
王府内有不少暗卫固定值守，即便地牢、书房是极其重要之地，看守的暗卫也有限，但依旧有一个小队，五人之数。
每个小队的队长，都是如字开头，他的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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