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是个孩子
反应迟钝，神色呆滞，那张妖精似的脸上满是无辜，跟个懵懂的孩子般。
即便心头有所不悦，光是看着他这张脸，也会消散殆尽。
“你可真是……”
叶欢颜失笑，揉了揉他的墨色长发，把筷子给他，才在他身边坐下。
拿到筷子，夭妖还呆愣了片刻，才把筷子拿好，慢吞吞的伸出去夹菜。
模样意外的乖巧，叶欢颜不由的出神，心头不知不觉间软了一块。
陪着夭妖吃了早饭，见他踩着虚浮的脚步往里面走，叶欢颜还是没忍住，扶他回到床榻上躺下。
刚要走，衣袖就被夭妖揪住。
宽松的里衣袖子往下滑落，纤细的手臂上也是各种伤痕交错，他眼眸湿漉漉的，声音发哑的祈求道：“主子，能不能留下来陪陪奴？”
叶欢颜反手握着他的手，放回被子里，温柔的笑道：“当然能了，等我把碗筷送出去就来陪你好不好？”
短时间的相处下，叶欢颜对夭妖的语气软了许多，言行举止都像是在对待小孩子。
迟钝的夭妖察觉不出来，只听到叶欢颜答应他，眼眸微微弯起，“那奴等主子回来。”
“好，我很快回来。”
叶欢颜把碗筷收拾起来送回厨房，董殊在厨房收拾，柯臣懒洋洋的帮着忙。
“那小子生病了？前天照顾了你一夜都没事，怎么回来反而病倒了？”
柯臣打着哈欠，但精神明显已经恢复。
叶欢颜把绮罗的话重复了一遍。
“嘶！这么说，以后得好好养着才行了。”
柯臣隐约间好似看到了第二个祁星。
对于绮罗的诊断结果，柯臣倒是并不意外，夭妖在南风楼备受苛待，身上伤痕累累，有许多平时看不出来的小毛病实属正常。
“养着就养着，又不缺那点儿银子，等他病好了再跟他提一提收徒一事，说不准能去帮春梅经营铺子。”
“收徒？”柯臣戏谑道：“我看他更想跟你发展更亲密的关系。”
叶欢颜也不恼，只道：“我倒是觉得他是孩子心性，在南风楼生活的艰难，好不容易找到栖身之所，拿不到实质性的保障，便会患得患失。”
董殊听的若有所思。
柯臣凑到叶欢颜身边，压低声音好奇道：“说真的，他那张妖精般的脸，可要比沈顾好看太多了，你当真不会觉得心动？”
“心动……”叶欢颜认真想了想，“那张脸着实勾人的紧，可到底是个孩子，应该算不上是心动。”
柯臣奇怪的看着叶欢颜，提醒道：“孩子？他只比你小一岁而已。”
董殊看了眼叶欢颜，他记得叶欢颜之前说过的噩梦，把年龄加上去，别说夭妖了，就连他在叶欢颜眼里，都能算是个孩子。
叶欢颜只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
“等会儿药抓回来，就麻烦你煎好送过来了。”
柯臣微微抬了抬下巴，“好说！”
回去之前，叶欢颜还顺手从自己房间抽了本书出来。
房间里，夭妖这次没乱动，只是躺在那里目无焦距的发呆。
叶欢颜搬来凳子，坐在床榻边陪着他。
夭妖偏头看来，有点儿委屈，“主子走了好久。”
“也就在厨房跟他们说了几句话而已。”叶欢颜没隐瞒，注意重点落在了夭妖对她的称呼上面：“别叫什么主子，我叫叶欢颜，叫我名字就好。”
“叶欢颜……”
夭妖垂眸小声重复着，似乎是在记名字。
“不对啊，我记得那个……青楼那个，分明是叫主子林姑娘。”
叶欢颜这个名字里，可没有林字。
“那是去年为了隐藏身份特意取的假名，用到了现在，对外我叫林欢。”
估摸着夭妖粘着她不放，是因为缺失安全感，没有隐瞒必要的，叶欢颜便大大方方的告诉了夭妖。
夭妖听明白了，但沉默了片刻后，他却道：“还是叫主子吧。”
这次轮到叶欢颜沉默了。
分明已经说清楚，却没能改变夭妖的称呼，分明叫名字要比叫主子亲近的多。
夭妖抬眸看着叶欢颜，手被子里伸出来，握住了叶欢颜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是生气了吗？”
“没有。”叶欢颜还是把心底疑惑问了出来，“叫名字不是听着更亲近吗？”
夭妖垂下眼眸，咬了咬唇才道：“奴还是觉得主子这个称呼更亲近。”
叶欢颜看着夭妖，依旧不太明白夭妖的想法，可既然夭妖坚持，她也不勉强，便把注意力转到另一点上，“那把自称去掉可以吗？”
夭妖抬眸，这次没有争论，乖巧的点了点头。
叶欢颜把夭妖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去，“这次的药不仅治疗风寒，还会调理身体，你安心养着，什么都别想。”
绮罗的话，叶欢颜记得很清楚，其他的隐伤她反而不担心，绮罗既然动手，那夭妖必然能痊愈。
她最为在意的，还是绮罗说的思虑太重。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当年郁结于心，最终落得吐血的下场。
若非及时想通，怕是性命都得交代了。
即便绮罗是神医，在心病这方面怕是也束手无策。
夭妖无辜的眼睛眨了眨，才试探着撒娇的道：“主子多陪陪我就好了。”
“这不就在陪你吗？”
夭妖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拿了书过来，叶欢颜没有翻看，陪着夭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一会儿，夭妖眼帘就逐渐垂了下去。
就在夭妖即将睡着时，柯臣送了药过来。
“这药味道可真大，来的时候董殊还让我带了一颗糖过来。”
柯臣走进来，把糖给了叶欢颜，自己接下喂夭妖吃药的事情。
虽然在南风楼的经历实在让他不舒服，可夭妖已经成了自己人，且明显对他兴趣，慢慢的就对夭妖没了抗拒。
“来来来，吃了药再睡。”
柯臣力气大，一手端着药一手把夭妖扶起来，夭妖坐起来时，人也清醒了过来，便伸手去接药碗。
“虽然晾了会儿，但还是要小心烫。”
柯臣很长时间没照顾过人，夭妖自己吃药，他当然也乐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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